“你应该想想,你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她非离开不可。”
“一个女人,想要的无非就是承诺和朝夕,而你给了她什么?”
“你的左拥右抱?秦爷,苏沫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思想。”
“她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她,所以她走了,你找不到她的。”
“女人一旦绝起情来,那是焚舟破釜,填海移山,算了吧,秦爷。”
“……”
贺梹说了很多,秦正胤听了许久,
他一直沉默着,邃远的眸底,像海水又似是深渊,让人琢磨不透。
良久,秦正胤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贺梹,苏沫走,我不怪她,但,如果你想染指于她,我定不会放过你,放过力北,更不会放过贺家的任何一个人。”
“我的女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秦正胤扔下两句冷冷的话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黑暗的小房间,
贺梹嘲讽的唇角笑意愈加深了,你的女人?
……
温哥华的深秋,比起江城要温暖湿润许多,只是苏沫在干燥的城市呆久了,有点不太适应。
工作方面,有老师带着她,加上她努力肯学,进步也是有目共睹,
一个月的时间,她对自己的工作,已经基本可以独立完成。
分公司的工作强度不是很大,
她空闲的时间比较多,离开江城一个月了,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里,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也没有熟悉的街道和熟悉的味道,
她有些想念陆琰和初夏。
也有些担心贺梹。
自从她来到温哥华,就没有了贺梹的消息,她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要不就是忙音,要不就是关机。
她不知道秦正胤有没有找她,更不知道,秦正胤有没有把气撒在贺梹的身上,
如果是那样,她会内疚的。
下班的时候,她去了趟超级市场,在采购女性用品的时候,她蓦的想起了,自己的例假,好像好久没有来了。
她粗略的算了一下,好像已经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出现了与秦正胤翻云覆雨的场面,
不会是……
苏沫心里怕极了,她怕,她不会是……怀,孕,了,吧。
她把购物车里的东西,草草的结了账,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
她的心里很忐忑,她不是小女孩了,她知道例假没来意味着什么,
那些日子,他与她是经常发生关系的,他没有戴……戴那个,而她,也因为心情不好,似乎把吃药这事,也给忘记了。
苏沫心里又纠结又慌乱,她不敢想像,如果真的怀了孕,她会怎么办。
打掉他?
苏沫摇着头,纠结,那是一条小生命。
留下他?
苏沫的头摇的更加厉害,那个男人不会想要私生子的,秦家也不会想要这个不该来的孩子。
怎么办,怎么办?
苏沫不停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怕,她真的怕,很怕。
时间一分一秒,滴滴答答的流逝着,
思忖再三,苏沫最后还是拿着包出了门,
她直愣愣的跑到了药店,却在药店的门前,踌躇了许久,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买一根验孕棒,那样,她是死是活,一目了然。
可是,她就是怕,怕的腿脚都发了软。
药店里人来人往,从夕阳晚照,到霓虹初上,苏沫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买了两根验孕棒。
她把验孕棒丢进包里,急匆匆的回到了家。
当两条红杠鲜红的摆在她的面前,苏沫傻了,
她真的怀孕了。
秦正胤的孩子。
怎么会这样?她该怎么办?二十岁的她,还只是个大孩子,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谁来教教她,她应该怎么办。
平坦的小腹里,忽然就多了一个小生命,她害怕,真的是害怕。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就那么的悄无声息的在她的肚子里生了根,发了芽,
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苏沫摸着自己的小腹,胡思乱想起来,年轻的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意外,
她要如何的去处理这个意外,
那是他的孩子,要告诉他吗?苏沫摇着头,不,不,他会杀了她的。
那个男人已经有了尚雅,他不会要她的,更不会要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的到来,对他来说不会是惊喜,只会是惊吓。
这个孩子也会打乱她所有的安排,扰乱她的人生。
苏沫失眠了,整整一夜,都没有睡。
她请了几天假,把自己锁在屋里,来消化这个意外,
她知道,如果她要留下这个宝宝,宝宝会像她一样,没有家,没有爸爸,
而且一辈子背负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号。
这对他是不公平的。
她已经够不幸的了,她不想她的孩子,跟她一样,四处流浪。
她想,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她,决定了,她要打掉这个孩子。
苏沫联系了一家私人诊所,是一家华人开的,
在温哥华,没有人愿意做打胎的生意,她答应付三倍的手术费,这家华人诊所才勉强同意。
约好时间,苏沫勿勿的出了门,
她站在街边叫了辆计程车,只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诊所,
做了一个简单的b超,
医生看着单子,又看了看苏沫,“这个小宝贝发育的非常强壮,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苏沫伸出细软的小手,摸了摸小腹,摇了摇头,
医生没再劝阻,只是摇了摇头“进手术室吧。”
苏沫的步子很软,她缓缓的走进了手术室,眼前是陌生让人胆颤的一切,
冰凉的工具摆在消好毒的托盘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白森森的手术室,
很骇人。
医生消好毒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护士。
“上去吧。”
护士指了指室内的唯一一张手术床,更像是产床。
苏沫往床的方向扫了一眼,慢吞吞的脱下了外套,冰凉的器械夹杂着碘伏的味道,在手术室里四散开来。
苏沫的身子都打起了颤。
她的脚很软,但她还是咬着牙,躺在了那张铺着水蓝色一次性床罩的手术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