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长摇摇头、带点冷笑的说:“现在购买私人飞机的老板不少,有艺术眼光的老板很快会注意到石雕艺术的价值和前途,采取全自动化半自动开采,这里很快被淘汰,还不抓紧开采,和这些工人交什么劲?你现在有权,给老板提议答应工人不裁员、增加工资就行。”
宫云说:“今天早晨给老板说了,基本意思和你说的差不多。”其实,宫云早晨根本没有打电话,他想采用他的意见(这是昨夜吻汪燕时,汪燕的意思:你听听王队长的看法)。
但将来如果真的实行了,怕汪燕和王无都小瞧他。不过,宫经理还是不放过三个队长,在他看来,煽动者,除了汪燕和王无,还有可能是三个班长之中的一个。
夏禹红豆后来设计的反黑客小程序,使伊莱龙的黑客高手,始终抓不到统一指挥、下命令的谁。抓汪燕和王无,因为当时灯光下,就他俩在标语下。无论如何,宫云总经理要找三个班长谈谈,最先找的,应该是杜三横,他们三个,都住在1号民工宿舍。
这时,只有匀二极,带着老光镜,在缝衬衣上的釦子。一簇人在打扑克,攻猪,一伙人在炸金花,宫云总经理进去,他们的热闹噪音少了,大部分人看见他了。
但没人和他打招呼,杜三横不在,骏平富在攻猪簇里,看到匀二极枕头边,有一个纸箱子,纸箱上有一个大胡子青石像,一尺高,靠着石壁,石像一边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的32册,宫总经理就知道那是杜三横床铺,就在匀二极隔壁。昨夜汪燕给他脸额上的一吻,
宫经理脾气变了不少,这时候,机灵一动,对这些人说:“兄弟们,我等你们这一次完成,想问个事。”他精神很好,脸上白皙干净,高挑的身子好像比以前挺直了些,这引起民工们的嫉妒和反感,带点胜利感的蔑视,他终于来自动接近他们。
几人认为:这一定是汪燕的枕头风吹的,汪燕投身于他,借他嘴为大伙说话。几人想:脸上那么白皙,一定是汪燕吻的。汪燕,民工们想:她也虚荣投靠世俗、势利的钱、权。
他们后悔当初竞选经理,投了她一票。也有民工想:汪燕这样做比较实际,爱钱,人的本能,喜欢权力,动物的本能,猴子和狼在争夺“头领”时,都要进行你死我活的搏斗。人是高级动物,智斗争权夺利,汪燕就是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不高尚。
民工们主动停了下来,眼睛看着满脸春风宫总经理,这些都是离开老婆孩子、未婚的农民工,这时候,杜三横也进门来了。宫经理认真、平静、略带严峻地说:“我非常感谢大家给我面子,能够停下来听我说话,谢谢。
我很佩服你们那么沉着,停工那么长时间了,还有心在这里打扑克、在食堂打麻将,我想一定有人组织,他在背后,你们登台,当炮灰,吃亏的还是你们。我现在问问,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工?”匀师傅已经针好钮扣,一个师傅,大约40来岁,举手。
宫经理叫他站起来,他站起来:“我的意思,在你结婚之前,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就不走了,参加你们的婚礼,不答应,我们就走了。”匀二极师傅说:“银币兄弟说的好,代表兄弟们的意见,我同意。”骏平富没有站起来,也点头说:“我也同意。”
事情出乎意料,据宫总经理的感觉:周银币是个不肯不哈平时只管敲扁铲的蔫吧人,宫总经理从来没有与他打过招呼、说过话,难道此人就是组织者?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宫总经理心里三思,只听得还没有坐下来的杜三横也说:“我也同意周师傅意见。”
宫经理点点头,对杜三横说:“你把食堂的人找来,我想听听他们的意见。”杜三横说:“宫总经理,你今天的做法很好,下来听取大伙的意见,这是头一回,我给你找,马克思说‘工人是历史前进的火车头。’你算找对了对象。”骏平富说:“是不是汪夫人叫的?”
大伙儿大笑、拍手,有的说:“试婚就是好,就是好呀,就是好。”一个小伙子说;“你错了,现在是闪婚时代,这是标准的先闪婚,后结婚大典。”杜三横就去食堂叫来所有的人,连老炊尹尹炊事班的人都来了。宫经理想他们结婚应该有这些人捧场,人多走了,他和汪燕结婚有什么意思?于是对大家挥一挥手说:“你们稍等,我给总裁打电话。”
宫总经理走到门口,给远在m国金融街的伊莱龙总裁打电话,问好、寒暄之后就说到大停工的事和今日开会工人们的要求:“伊总裁阁下:工人们再次要求,答应他们条件后,一个星期后正式开工。”伊总裁问:“这是汪燕代表农民工说的?”
宫总经理说:“不是,另有其人,汪燕,现在是我试婚的妻子,她和我已经睡在一起,准备一个星期后进行结婚典礼,我现在顺便邀请你来参加婚礼。”这也出乎伊莱龙总裁的意外,他对宫云的评价在王无之下,许愿给他紫云洞是胡他,他的最终目的是想把紫云洞交给属于他伊莱龙的汪燕,没有想到他攻占了汪燕,生米煮成熟饭。
伊总裁只好退一步,他说:“那就答应他们不裁员、每人长150元工资。严查挂标语的人!一个星期之后,必须开工,不开工,毫不留情开除,不给三个月的基本工资。王无怎样?”宫云笑着回答说:“他很好,说汪燕是个好姑娘,祝贺我们新婚大喜。”
这也是宫总经理任职以来最有面子的临时决定召开的会议。当他宣布伊莱龙总裁的口谕决定之后,全场掌声雷动,1号宿舍沸腾了,这是几年来唯一的一次,是他们自己要来的“长工资”,国营年年长,而他们的老板装作不知道。有人拿筷子敲击瓷碗唱:
鳝、鳝、鳝,稻田水下泥洞埋,要吃蚯蚓游出来。游出来,见了稻草杆上蚤,还要跳,啄在嘴里是英豪。周、周、周,根基八百八年,文王夜梦飞熊。梦飞熊,子牙垂钓纣王凶,妖狐宫阙在兴风,在兴风,武王伐周纣王焚。
周银币蔫吧,编山歌是一绝,带有古词色彩,这山歌被紫云洞小葛铺上曲子,小葛出生在秦岭的一个山歌乡,此乡山歌配埙篪,篪是这乡古老而传统的乐器。小葛活泼、好动、爱跳舞,会这两样乐器,周银币给他编词,宫云总经理认为他就是煽动停工的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