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经理对正在站起的各位说:“本公司一直在网上招聘高素质技术工、高素质管理人才,有合适的,你们可推荐,也可以自荐。”
刘夷听了,笑道:“怪了,百灵鸟总在高叫,我要吃的,我要吃的,可是吃的就在眼前,它看不见,只看见有色眼镜。”
秦总经理以为刘夷对他有意才如此说,他们出门时,他笑着就把刘夷叫住了,“尊敬的贵宾小姐,你留步。”刘夷果然停下来,微笑看他要说什么,秦总经理说;“我们到会议室说。”
刘夷说:“我饿了,要吃饭,你就在这里说好了。”秦总经理笑道:“小姐的意思,我没有发现你这样高素质人才?”刘夷说;“老板错了,冬瓜藤走到了茄子地里。
我想说;兰蕙这样高素质人才,就在你们单位,你们不用,是在亵渎人才两字。”
“不,”秦总经理说:“是她自己不争气,煽动人家闹事。”刘夷说:“言过其实,兰姐我最了解,她不会煽动别人,你错了,老板。”
秦总脸红了,被这样一个小姐抢白,砭自己不懂双关语,感到丢人,也证明人家看不上自己,看不上,是不会有意思的,没有意思,他就不好拉到手。
汪燕在楼梯上叫他,“你干啥?磨磨蹭蹭的,等你吃饭呢。”刘夷想:“这话,只有老婆、情人敢说,她年龄和我差不多,颜值不浅,和他关系不一般,是在告诉我不要沾他。”
汪燕走得慢,刘夷和秦总边走、边谈,秦总经理笑道:“鸟戴有色眼镜,严重了,你这是说我…”“嘿嘿,你心里最明白,无须我说透。”
他们进入食堂的经理餐厅,这些人已经坐好了,好像就等他们三个。由人事部姖主任张罗,她是管食堂的,安排刘夷在代经理右边,黑蝴蝶在左边。安排匡飞鸿坐在秦总身边,他上午去了j区的麒麟公司,刚回来。j区麒麟和广州麒麟都是分公司。
姖主任原来是人事部经理,现在称主任,是因为不想别人叫她经理,她的级别不变。老板平时在东北角的小别墅,由保姆侍候。汪燕是没有资格坐经理餐厅的,她应去贵宾餐厅,但今天例外,姖主任给她留了秦总身边的位子。
是圆桌,十一个人,有点挤了。老板打开一瓶张裕葡萄酒,姖主任给女宾们打开红牛,一人一罐。饭碗是上海人叫做茶盅的小碗,每人半碗米饭,凡坐经理餐厅的,饭量很小,都是半碗,这几个西北来的人,吃惯面食,吃米饭消耗快,看到老板、经理吃一点点,只好跟着学,但保镖不管经理老板,一人再添一碗。
菜,有红烧鲈鱼、清蒸鲍鱼、辣椒炒肥肠、烤鸭、白斩鸡等,白斩鸡是上海的本地菜,代经理感觉是真真的到了上海。邹老板招待客人用宝马,他本人一直开丰田。
邹老板开车,客人代时兴经理坐副驾,黑蝴蝶没有去,保镖坐在后座,秦总经理刚刚成大老板,还没有保时捷或宝马、和销售部经理等各有公司给他们配备的车,包括姖主任的车,一溜黑的、白的、蓝的,扁嘴鱼似的,时快时慢的向前,秦总经理车的副驾上匡飞鸿。
汪燕没有去,秦总经理叫她计算一批机械零件数量和价格,她虽然有时以管家、情人**、吃醋,但明白自己在单位,不过是打工的白领,人家可以随便扒掉,因此,秦总经理的话,还得老老实实听。
汪燕这个美女,现在外表也褪色了不少,她已经没有姑娘淳朴的朝气,有的是涂脂抹粉出来的做作,脸色麦芽似的苍白,没有处女的红润。
敲键盘时常要停,想她终身的事,才明白,失去的,就永远补不回来,她的天真、好奇、任性,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奔上跳下打羽毛球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她那天忽然想;其实做小妾也不错,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还可以和老公撒娇要出国旅游,像她这样富有幻想色彩的小蜜果都有,都有寄托安身、漫游的共点,她想当初不做小妾想法是愚蠢的,她做了二奶奶、三奶奶,就不用来上班,哥哥现在可能也是厂长了,父母亲也可以接到别墅来,享受荣华富贵。
就在那天晚上,她约秦总经理第一次爱的那个餐馆,还在那个绿水青山的环境里,试图唤醒秦老板的记忆,她说;“你那天不是说要我做你的三奶奶,现在我想通了。”
秦老板捂住她手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现在已经有别人代替你的位子,过一段时间还要过来看我了。”汪燕哭了,“难道不可以挽回吗?”秦老板说:“不可以!”
他本来的心里就是玩一玩她,当时不过骗一骗她献身而已,汪燕天真的以为他是真心,现在还执迷不悟给他提出这个,今天,这个客户来,秦总经理突然来了灵感,看这个老总哥,左拥女,右抱娇,料他也是和自己一样的登徒子,就给汪燕发短信:“你弄完了,上高雄大酒店来。”
杭沐沐这几天到广州出差了,镰刀哥在车间很少见到她,然而汪燕渐渐地对秦总有了感情,开始疏远他俩,杭沐沐在外出差,汪燕懒得给他发短信,荷花塘一幕,本来就是杭沐沐太多情,感动了她的真情,她才开始爱他。
过几天,她又和秦总经理暗中相约了几次,陪睡了几个晚上,汪燕感到秦老板对她体贴入微,他的嘴唇、他的眼睛和鼻子,他的总对她微笑的脸庞,越来越可爱了,慢慢的在她眼前放出光彩。
这儿开了缺口,那儿也给了真情,星期天和杭沐沐出去到南京路逛,开过几次钟点房,她这个付出也是从心里愿意的,人家是这样爱她,把那五六千的手机说扔就扔了。
再者,她也告诉自己身子的真实,果然,两次之后,杭沐沐的热情消退,他也可能猜到她和秦老板的关系。杭沐沐嘴上不说,心里对她是嫌弃的,他上次从海南参观回来,就没有给她带礼品。
汪燕贼的是:她和这三个男人周旋,是保密的,今天是第一次暴露给这个西北来的“小蜜”。汪燕把身子给了镰刀哥,就在租房里她的闺房里,也是她最开心最放松的几次。
那次她在荷塘受凉感冒了,刀哥白天来看望她,他的勇敢、善于抓住良机,深深地感动了她,投进了他的怀抱。
此后,刀哥有空就来租房她的家,哥哥也欢迎他,常常给他机会,见这个山东朋友来了,就主动出门让开,他俩有充裕的时间在一起,哥哥回之后,一般也不到妹妹房里来,有事进来,先要敲门,杭沐沐与哥哥有隔阂,只来过她租房家一次,就再不好意思来了,他俩只能相约去城里。
这给了刀哥的机会,一切是那样自然,好像是老天安排的。在哥哥麒麟公司十几个朋友、同事中,她哥最赏识的就是刀哥,而她最初也有想和他厮守终生的打算,几次同床共枕,汪燕对刀哥也是有感情的。
她对这三个人有感情,投怀送抱,都是水到渠成、火到锅开的事,不是她浮萍浪迹所致,不是她无爱的付出。她开始只想在他们之中挑选一个,她没有恋爱的经验,谁知道不能控制要付出血的代价。
但她至今不后悔,这三个人,她不能不爱,当时也不能挡住他们的爱,她有错吗?经过浪头她才知道:爱情幸福是暂时的,而她的工作、她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事。
生命也取决于工作,在高温的熔炼炉旁(她的一个叔叔就是)、高空烈日下工作的人,是不可能长寿的,她的叔叔活了50岁就去世了。
而她现在至少有了一个好的工作,这是秦总经理给她的,镰刀哥、杭沐沐都不能做到。杭沐沐靠不住,他也是秦老板随意扒拉的人,要想长期在这董事办、经理办的位子上,只有做秦老板的小妾,敢当三奶奶,再没有第三条道路可走。
离开这个公司,她只能做她的电工,什么白领、和主任厂长在一桌吃饭,轮不到她,到国企,她没有后门也没有考公务员的水平,到私企,没有靠山,她连只蚂蚁都不是,汪燕只好对命运认了,对以前的秦总经理,现在的秦老板服了。
而当她提出可以做他的小妾时,秦老板把责任推于她,说她自己当时错过了良机。汪燕是个二十一的姑娘,她不能一下子看透秦老板的内心,但是她已经发现他非常好色,从而对兰蕙逐渐减少了敌意。
她这几天一直想接近兰蕙,常到车间走动,有时碰见她,就想打个招呼引起她注意。
秦总经理给q字号群中的s发微信:“今晚你们不能睡觉…注意那两个留下的人。”秦总经理在去高雄宾馆的途中,一直走在最前面,保持他领军的地位。
到了宾馆,他领着匡飞鸿,把代总经理保镖安顿好,给代总经理独自安排了18层一个单间,给田中虎、林中豹8层安排了一个双人间,秦总经理又去宾馆餐厅开了票、落实好晚餐开始的时间,特别点了高雄特色的十个名菜。
整个过程,邹老板、金厂长插不上手,闲是闲了,霸权地位没有了,生闷气,知道秦总经理实质上是在有意的架空他、排斥他,想把茹玉或秋水接来,看到匡飞鸿飞扬跋扈,怕再生事。
秦总经理再次开车回去,去接汪燕和刘夷,黑蝴蝶是确定不去的,就住在厂里,和兰蕙一个房间,汪燕被接走,她就睡在汪燕的床上。
秦总经理也要接刘夷去宾馆,刘夷考虑再三,怕代经理有事,就跟着坐秦总经理的车去,秦总经理叫她坐副驾,刘夷看着汪燕,知道她要吃醋,反复推让,秦老板执意不变,就坐了,对汪燕说:“汪姐姐,小妹喧宾夺主了。”
汪燕说:“没事的,我经常坐,你是客人,礼当这样,先宾后主么,古今都这样。”
刘夷何等聪明?她马上判断出他俩的关系不怎么样,至少,汪燕在秦总经理的眼里没有地位,有地位的太太、情人,老板不敢随意邀请别人上车,更不要说坐副驾,但刘夷给她面子叫她“姐姐”,taiwan人爱听邓丽君的歌,秦老板放《小城故事》,甜美的歌声流遍了车里的空间,秦总经理说:“小姐,你喜欢听什么?”
刘夷说:“我喜欢听的,你不一定有,现在流行的降央卓玛唱的,叶仪丽的《上海滩》,我也是爱听的。”秦总经理说;
“小姐欣赏雅致,降央卓玛没有,<上海滩>有,就换了<上海滩>,浪奔,浪流…万里长江水涌涛涛,成功失败,浪里分不清有没有…”
秦老板说:“我很欣赏许先生和赵雅芝的生死爱情。”刘夷笑道:“秦老板还活在那个时代?现在的上海风云,比<上海滩>争斗,场面大的多,爱情却相反,露水夫妻越来越多,什么试婚、什么闪婚、什么0婚,五花八门。
秦老板,你不要叫我小姐,在大陆,这称呼有贬意,你就叫我小刘。”秦老板说:“好,好,听你的。”
汪燕越听越气,认为遇到了白虎星,但她怕秦老板训斥再次丢人,只好忍气吞声,坐在后边一语不发,说话间,就到了高雄宾馆,接近开晚饭的时间了。
他们被匡飞鸿安排在金兰包厢,代总经理和两个保镖、还有数控机床厂的一个工人、飞虎队的一个农民工,是来上海疗养的,也已经坐在桌上了。
茅台酒、女儿红、法国葡萄酒、英国鸡尾酒、威士忌香槟,匡飞鸿爱喝酒,便认为这些先生、女士也爱喝酒,拿上来了,秦老板、邹老板都没有说什么,人家是第一次办事。
高雄酒店的菜,是有非凡创意特色的,代总经理也从未听说过:你瞧,本酒店厨师,以高雄的十个旅游点,命名十道菜:岐山夕照(一个狮子头在一方牛肉上、照耀红烧肉的山)、
堤铺晓鹭(以野鸭肉代替白鹭肉),猿峰夜雨(可能是猴脑一类的菜)戌楼秋月,(鱼虾肉组成的饼)江港归帆(大土豆粗削雕而成的帆船,桅杆是葱和粉丝、帆布是地瓜片)
鼓湾涛声(三鲜汤)苓湖清风,江枫渔歌亦各有所属,这还为台湾高雄宣传了这八个旅游景点,因此,台湾来的高雄旅游团,常常把客人安排在这个酒店,好的创意能够带来巨大经济效益,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