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经理让太太封园园熨好一套纯毛西服、拆开锦盒拿出一条胜金利来领带,准备第二天去第二冶炼厂上班。
但是他真是好运连连,吉星高照,晚上接到富海诗集团公司常委微信群和机关楼的微信群,组织部和常委都通知他:
明日去集团公司经理办公室上班,仇副经理调到省里,弋经理你即日就任仇副经理之位,调整心态,一星期后,到加拿大紫烟n矿参观,然后去伦敦n交易市场调研。
弋经理兴奋几乎不能自主,但他城府很深,面对上百成千的微信祝贺,他视而不见,一概不回,他知道,常委和组织部通知是真的,其他祝贺90%以上都是有求于他的溜须拍马。
他只给姚三顺回了微信:“谢谢!你要是去第二冶炼厂,是否胜任?认真想一想,想通了给我来个电话。”
又给胖猪蛋子阎海生回了信:“谢谢!告诉你的上司,这坟地原是我公司和白狼乡共同开发的,上面大多是我公司职工的坟墓,其中有掘井挖矿石罹难的英烈和同志,因此,告诉你的上司,撤回协议书合同,你们没有征得我公司同意,擅自做主,是不行的!”
弋经理知道,当时是常副经理答应的,在年终茶话会议上承诺,瑞星买下了富海诗东南的一角,价格是100万,后来开发出10个亿的房产,暗中送给常副经理两套房子,后来常副经理才在坟地协议书和合同上签字,常副经理现在省里国资委,弋经理想他会从中调和,会让瑞星抽掉协议、合同,或者也会乖乖的拍他马屁。
不过,这坟地非同寻常,因为还有后台老板的墓穴,我不会放手、后台也不会撒手不管,瑞星你咬的动咬,可以试试你的实力。
上班,弋经理现在级别就有经理办派专车来接,昨晚,派车的李处长发来微信:“弋经理,明天早上我叫小吴接你?”
为了自己有好的口碑,弋经理说:“不用了,我愿意一步一步走,那也是锻炼。”
因此他步行走着去上班,有认识他的,非常客气说:“经理走着上班?”
半路上,碰见了胖猪蛋子阎海云,“嘿嘿,弋经理。你大贵人,别跟小人计较。”
弋经理带理不带理的,“别妨碍公务,回去把你瑞星的大老板找来,我跟他谈。”阎海云涎皮厚脸的说:“我今日此来不为坟地的事,另有事相求。”
弋经理不理他,一直走进机关楼大院,进机关楼,门厅保安值班的,叫那个生人登记,弋经理却不停步,阎海云慌了神,就怕丢失他,草草登记了一下,跟屁虫似的跟上。
弋经理一进办公室门,早有人送来开水,两瓶红壳暖壶水已经立在办公桌后面地上,像两个卫士,一个不锈钢长杯——既是喝水杯又是保暖壶的那种,正宗日本货,立在桌的玻璃上,咖啡或茶水,已经倒好。
第二副总经理邙山路过这里,“走啊,开调度回去。”富海诗机关五个工作日,早晨七点五十五至八点十分,在综合会议室召开调度会,弋经理以前在大雅机械制造公司参加了无数次,不过,以前他和代时兴、云雷震一样,是听的;今天他要做主角,还要作上任讲话。
五个常委,一个在俄罗斯、一个在新疆m矿、一个在广西ab公司。
弋经理办公室两间,里一间,外一间,而弋经理的办公桌是里间的最后者,里间前桌,原仇经理的外语翻译,仇经理到省里,也跟着到了省里。
外间也两张办公桌,前为外贸主任办公桌,后为经理办主任办公桌,阎海云进门之后跟着到里间,弋经理说:“我要开会去。”也不说等着,也不叫他出去,就随着他的话出去了。
阎海云胖大的身子,坐下不是,出去不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后选择出去,弋经理前面出门,阎海云后头出门,只好在墙脚边蹲着,以玩微信解闷等待。
弋经理进综合会议室,常委和工会主席等已经在那里的最前面一横桌前就坐,面对着前面坐在梨木红椅里开会者,包括安全能源部、劳动人事部、科技部、财务部各处长、科长等。
邙山经理主持会议,他清瘦、细高个子、带茶色近视镜,他说:“经常委会议研究和上面提名,弋有才任富海诗集团公司副总经理,试用期三个月。三个月试用合格,正式上任另发红头文件到各厂矿、科室。大家鼓掌。”
邙山经理带头鼓掌,掌声如暴雨,弋经理没有站起,最对着麦克风说:“谢谢大家热烈鼓掌,你们的掌声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我只讲三点:第一点,稳,稳住局面,开拓前进。大家知道,河西莫亚兰戈壁坟地,应该属于我们富海诗集团公司,上面安息着我们建厂以来的上一代的创业者。
但是,现在有一个开发商暗中吞噬这块坟地,已经和有关部门签署协议书,岂有此理,挖我们的墙脚。大家说:同意吗?(有人回答:不能同意!)
这不是挖我们祖坟,是在抢劫我们的祖坟,是对我们创业者、我们职工的最大不敬。矿石开采出,经选矿、碎矿、冶炼、最后出n板,靠的是我们坚韧不拔的稳;
第二点,准,准确理解上面的文件、规划的精神实质。
第三点,狠,狠抓生产,各厂矿互相配合。马上第二冶炼厂要大修,需要机械制造的支持,单独靠冶炼厂机修车间恐怕不行,比如80吨转炉就没法车,冶炼机修,不可能买了五米立车再车。
因此,我的意思还得把大雅机械赎买回来,各厂矿参考我的意见,进行讨论,把意见在一周内呈报上来。”
弋经理只讲了三点,还有生产等方面,由邙山等经理补充,总经理是李家军,他去俄罗斯参观m矿,想与该矿结成战略伙伴。
会议延长到八点半,阎海云还在那里等着,弋经理刚进门,经理办主任李处长就跟进来,“弋经理,你下个星期去加拿大,要给你配个翻译,有三位供你挑选:一个是培训中心的英语教师,一个是上海外国语大学今年刚毕业的新来的员工,一个是科技部英语翻译。”
弋经理书面英语可以,而口头英语生涩,十句话听懂一句,不能马上回答。他装作不在意的说:“随便哪一个,我听从组织安排。”
李处长给他挑选了刚毕业来的学生、新员工。她刚面试面试过培训中心教师,在家等着,姑娘也姓李,马上就要来,弋经理对李处长说:“不要来了,在家做好准备,下星期二走,把微信加上。”
弋经理现在是代理在外的李经理,看样子,将来的本集团公司第一把手的交椅,非他莫属。培养人才是当务之急,他给姚三顺发了短信:
“你在大雅当过生产技术科主任,现在瑞星搞房地产,专业不对口呀,我看你现在还是回到大雅当经理,愿意吗?”
不到两秒,姚三顺回答:“愿意!叔叔万岁!”
弋经理说:“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还要常委会研究,我只是一票。”
这时候,阎海云灰溜溜进来了,弋经理方想起有这么个人一直等着,他想;刚才会议室门开着,他一定潜过去偷偷听了。
经理办李主任、外贸主任都借故出去。他们心有灵犀,非常有眼色。
“究竟什么事?”阎海云给他一个纸条,从字迹认得,是后台的亲笔:“你给他100吨平价n,台。”
这是非常棘手的事,有规定,厂长、经理要购买n去市场出手,要经过集团公司常委讨论,比国际市场的平均价格不高于0?0001%。
所谓的平价,弋经理知道,就是国际平均价的一半价格,假如现在伦敦n交易市场n出售价格,10万1吨,平价卖给他只是5万,5x5就是250万,这个数,现在不算多,也不算少。代时兴的身价稍多一点儿。
这样的事情他只有和冶炼厂销售部门联系,暗中洽谈方可,是上不了桌面的。
弋经理对阎海云说:“你先回去,回头我和台再商量。”
阎海云逼近来,从背包里拿出一沓人民币,抽出办公室抽屉,放了进去,“不行,”弋经理说:“你想害我?我和台是哥们。”
阎海云又拿出一沓放进去,悄悄说:“打发别人的,不是给你的,台知道你不受贿。”
阎海云刚走,弋经理就叫道:“李处长,李处长,”李处长在不远的一个办公室里,应道:“马上就来!”
几秒钟,李处长快跑过来,弋经理对他说:“你去第二冶炼厂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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