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太横眉竖眼,“你还要我给你留面子?瞧瞧你这是当爷爷的样子吗?”
竟然每晚都去灶房偷吃东西。
而且还骗她是耗子吃的!
兜了一圈,耗子的确是有,这么大一只,还是怎么喂都不胖的那种耗子!
姜知绵上前打圆场,“爷爷想长肉嘛,长肉才有福相啊,福相旺子孙,四舍五入,就是在旺我啊。”
姜老头儿点头,“对对对,我就是想旺绵绵来着!”
“绵绵给你递个台阶下,你还真的敢下啊!”姜老太太还是生气。
姜老头儿很是心痛的决定,“那我以后晚上不吃了,行不行,你别生气,都不好看了……”
“我都一把年纪了,好看个什么啊。”
“好看!”姜老头儿一梗脖子,“你长得可好看了,别听其他人胡说八道,那就是嫉妒你,你就算是上西天去,你也是最好看的老神仙!”
恩,这么夸老伴儿,应该就不会追究自己了吧?
正美美的想着呢,却等来了姜老太太越发冒火的眼神,“你敢咒我上西天,你是不是盼着我走了,好再找一个老伴儿啊!”
“我没有啊,我冤枉!”
姜知绵算是明白了。
自家爷爷这张嘴,只适合吃东西,否则其他时候张开,就很容易语出惊人。
“奶,爷爷是说你功德无量,以后可以当神仙呢,到时候可就是长生不老了哦。”
对啊。
姜老太太这才高兴了不少。
当神仙意味着什么啊?
意味着可以和宝贝绵绵永远在一起啊。
别的姜老太太倒是不在乎,但是能一直陪着宝贝绵绵,她是打心眼里的开心。
刚才对于姜老头儿的那些怒火,也就瞬间浇熄了。
“这么会说话,以后就多说一点好了。”她摆手道。
姜头儿一头雾水。
都说了她上西天,这还叫会说话?
老伴儿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姜知绵则又道,“爷爷吃这么多东西都长不胖,应该是肠胃不好,所以导致营养无法吸收,我明天给他看看,别弄成糖尿病了,到时候很麻烦的。”
古代又没有胰岛素,到时候糖尿病严重了,会引起并发症。
什么失明浮肿啊,甚至尿毒症,都会出现。
人很遭罪的。
“什么是糖尿病啊,是不是尿是糖做的?”姜老头儿好奇询问道。
“差不多,这个名字呢,的确是尿尝起来是甜的,跟糖一样。”姜知绵解释。
姜老头儿十分嫌弃的咦了一声。
“谁这么变态啊,去尝尿,就算再饿也不能尝这个啊,他是不是没有饭吃?”
姜知绵:……
重点当然不是在这个上面啊!
“这是很严重的病,得了这个病,就不能喝那么多的水,还要吃粗茶淡饭,连甜甜的水果都不能吃,很惨的。”姜知绵说道。
姜老头儿这才引起了重视。
得了这个病就什么都不能吃了,那岂不是很惨?
“绵绵,明天一定要帮我看看啊,要是得了就赶紧给我治好,我还想吃肉和水果的。”姜老头儿说道。
“好。”姜知绵点头。
瞧着奶奶也回来了,就把要加菜的事情和她重复了一遍。
姜老太太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毕竟绵绵说得对。
成亲嘛,当然是要双数吉利,四喜丸子又是双囍的好兆头,当然要答应啊!
“那你明天和二哥说一下,把这个菜加在菜单上,到时候就好提前做准备哦。”姜知绵说道。
“行,我知道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姜老太太点头。
等姜知绵离开之后,她又看向姜老头儿。
姜老头儿很是自觉的承认错误,“老伴儿我错了,我以后不悄悄吃这么多东西了,我去放下。”
“吃吧,又没说不让你吃。”姜老太太道。
愣怔半天,姜老头儿才反应过来,“你让我吃啊?老伴儿,你不嫌我吃得多啊?”
“我能怎么嫌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以前穷的时候,你晚上不也要啃两根红薯才睡吗?”
现在吃这些总比啃红薯好,好歹不放屁……
“老伴儿你真是太好了,我这辈子能娶到你,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姜老头儿开心的扑向那堆食物。
正要拿起孜然牛排吃呢,又听见姜老太太道,“出去吃,屋子里一股味道,我刚洗了澡,又快把我给熏臭了。”
“好好好,这就端出去啊。”姜老头儿十分听话,端着那盘吃的就出去了。
姜老太太哼着小曲,开始铺床,准备睡觉。
这一晚,姜家所有人都是高高兴兴的。
第二天一早吃饭的时候,老太太把再加一个菜的事情告诉了林家人。
林家父母对视一眼,便道,“亲家奶奶,是这样,你们准备这么多菜,我们也出不上钱,实在是不好意思,那这样,到时候提前一天,我们把地里的菜给运过来,这样你们可以少花一点钱买菜。”
“河里还有鱼,我去抓,这样又可以不买鱼了。”林苗苗也道。
盛情难却,老太太也就没有拒绝。
反正都是一家人了,用点菜什么的,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只不过等送走林家人之后,就召集全家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到时候你们都去帮忙,那么多菜肯定很费劲,你们能搬点是点,记住,这是林哥儿成亲,咱们这是在帮自己家,不许偷懒,知道吗?”
“放心吧奶奶,”小姑浮仰起头,奶声奶气的拍胸口保证,“我已经可以提三斤的白菜了,到时候我去抱白菜!”
“那我去捉鱼,我和姜元捉鱼很厉害的,以前经常夏天去河里洗澡呢。”姜立说道。
结果姜老大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好哇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以前果然经常去河里洗澡,还瞒着我说没有,现在说漏嘴了吧!”
两小只立马跑向姜林,“二哥救我!”
现在是帮二哥捉鱼,当然要让二哥帮忙救命啊。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就吵成了一片,欢声笑语越过了围墙,落在无字居的上空,却怎么都冲不开那浓浓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