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木匠看向迟墨寒,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
他伸出手,指向迟墨寒,“这块玉佩上的图案,我看着好眼熟啊。”
“玉佩?”姜知绵也侧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那块对迟墨寒来说很重要的玉佩。
他也不是经常带,大概是担心会弄丢磕碰之类的情况。
恰好今天带上,就被独眼木匠给看见了。
而独眼木匠还说,上面的图案他很眼熟。
迟墨寒的眸色瞬间敛紧,“你在哪儿看到过?”
独眼木匠仔细的回忆,“已经很多年了,那时候我还在金国和北国的边境处当学徒,有时候陪着老师傅去外面街上卖货的时候,就会遇到很多人,是有人来买东西的时候掉了东西,我把东西给他捡起来,偶然瞟了一眼。”
大抵是图案有点奇怪的缘故,独眼木匠才记了这么多年。
可说完,就觉得不太妥当,补上一句,“也许是我看错了呢,这么多年了,记不住也很正常。”
“你当学徒的时候,多大年纪?”迟墨寒问道。
独眼木匠追溯往事,“十二岁吧好像,临走之前我娘给我做了一碗面,我总惦记着回来还要让她做,可再回来,她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当年的独眼木匠十二岁,现在他四十九岁,期间整整过去就三十七年。
比迟墨寒的年纪大出不少呢。
迟墨寒便颔首,不再问下去。
只是图案一样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姜知绵却在心里记了一笔,等从独眼木匠那里离开,就询问迟墨寒,“那块玉佩,有什么来源吗?”
“你还记得小白叫我什么吗?”迟墨寒反问她。
姜知绵点头,“记得,他叫你五哥。”
“我和小白,并不是一家人,二十年前,白家收养了我,而我的襁褓里,就有这块玉佩。”迟墨寒道。
听闻这话,姜知绵震惊了。
她早就知道迟墨寒和白与乐不是亲兄弟,毕竟哪有一家人两个姓的。
可古代不是总爱认点亲戚,什么义父义母义兄义妹的。
下意识的,姜知绵就以为他们只是结拜兄弟而已。
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你是被收养的,那为什么不跟着白家姓啊,而是姓迟呢?襁褓里也塞了纸条什么的?”
“是古岞山人的师兄取的,是个会算命的道士。”迟墨寒道。
“这样,那他说有什么寓意吗?”姜知绵又问。
迟墨寒缓缓摇头,“他没说,只是告诉我们,一切必有因果,取这个名字,是有原因的,时间到了,答案自然会揭晓。”
听闻这话,姜知绵句觉得这个古岞山人的师兄,颇有种神棍的感觉了。
可再转念一想,迟墨寒和白与乐都说古岞山人很厉害的。
那么他的师兄也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应该不会太差吧?
退一万步来说,迟墨寒有自己的判断力,他要是都相信了,那就有他相信的道理。
哪怕只是在心里留个念想,那也是好的。
“你想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吗?”姜知绵问道。
“大概吧。”迟墨寒也说不上来。
这些年,他的感情一直都很淡。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姜知绵道。
在这件事情上,她让迟墨寒做决定。
在亲情这种事情上,没有站在当事人的位置上,就无法体会当事人的心情和想法。
所以,迟墨寒怎么想怎么做,她支持就好了。
迟墨寒嗯了一声,没再往下说。
而是抬头看了看日色,转移话题道,“现在回去,还能赶上集市,买几张兔毛,回去给你做护腕。”
“可是我上次的地衣用完了,要染金黄色,还得去找地衣才行。”姜知绵道。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要是能直接买到喷漆,还用得着自己制作染料吗?
就应该搞一个某宝或者狗东这样的服务行业,叮咚一下,立马到家。
等等,如果有这两个服务行业,她为什么不直接选择买护腕呢?
正在胡思乱想,又听见旁边的迟墨寒道,“我那里有。”
“你什么时候弄的地衣啊?”姜知绵顿时震惊。
迟墨寒道,“有时候带着追风和小公羊去镇子外面吃草,看见有,就顺手挖出来种上。”
种……种上?
“你开玩笑吧,哪有人在家种地衣的啊,再说,我也没有看见啊。”姜知绵不相信。
迟墨寒的那个院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底,真要是有地衣,还不直接就看见了?
“我种在了房顶上,地衣喜光,且不爱肥沃土地,种在院子里,反而死得快。”迟墨寒道。
等回了无字居,姜知绵就特意往屋顶上就看,还真的发现了不少地衣,迎风在阳光下摇曳身姿。
真是绝了!
姜知绵觉得匪夷所思,“你怎么会想到种地衣啊?”
“记得你上次说,想等到抽奖活动之后,用那个皮卡丘作为江湖堂的祥瑞,到时候要用来染色的兔毛一定很多,地衣必不可少,所以有机会能攒一点,就给你攒一点。”
这种小事情,迟墨寒记得比她还要清楚。
姜知绵不禁大为感动。
虽然上次抽奖活动送出的皮卡丘反响不错,但是她最近太多事情要忙,什么康家的啦,什么商书慈的啦,还有家里酒楼大哥的事情。
她忙得晕头转向,连江湖堂都没时间去,更不要说吉祥物的事情。
可迟墨寒却都替她记着,并且在做准备工作,只要她到时候要开始做,就能直接动手,无需再做任何准备。
“你也太好了吧。”姜知绵说道。
她双颊酡红,比桃蕊还要燶艳,一脸感激的看向迟墨寒。
迟墨寒抬手揉了揉她鸦青色的头发,声音压低,“是只对你这么好。”
扑通——
姜知绵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猛烈撞击了一下,让神识都被撞出了脑子,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唯有迟墨寒十分清晰。
面前的迟墨寒微微俯身,薄唇缓缓靠近,带着铺天盖地的清冽气息,将她紧紧的包围住……
——
新型肺炎小剧场
迟墨寒:从今天起,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要去。
姜知绵:霸道总裁附身?
迟墨寒:还没听说吗,新型肺炎会人传人,你跑出去玩,很容易被传染的!
姜知绵:那我在家还能干什么?
迟墨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