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教育局告状的事已被人们日渐淡忘了,老陈没有进一步追究,他也没有受到来自教育局的追究,但在他心里,是不是已经怀恨在心,是不是有那么一个黑名单,就只有他才知道了。
商店经过精心布置,看上去整洁雅致,和先前学校那小卖部相比,视觉效应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前来支持生意的是孙思徒弟和乡中学的学生。孙思在乡中学影响太大了,乡中学那校长是孙思的好哥们,平常在一起打球、习武、打猎、捕鸟、打牌、喝酒……乡中学的操场就是孙思徒弟的习武场。
桑榆的冬季是他们习武的好季节,没有了夏日的炎热,练功还有助于抵抗严寒,弟子们都很勤奋。晨起的跑步一般在六点进行,近二十人前前后后地往返在学校到桑榆镇的公路上,那情形颇为壮观。平常遥远的桑榆镇在他们的脚下已算不了什么。
我开始跟着孙思习武,晨起也跟着他们跑步。当然我没跑那么远,把徒弟们的跑步距离打了个五折。跑步时孙思总能和我步调一致,我跑多快他跑多快。这一点让我心里很是慰藉。这桑榆的冬晨,有大雾是常态。能见度也就是二三十米远,徒弟们的速度太快,一溜烟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没有他的陪伴,还真有些胆寒。孙思永远保持高昂的运动热情,这人似乎永远精力充沛。
我的生活变得相当规律。晨起跑步练武,上午上课备课改作业备考,下午两节课后就到店里坐阵。中午有时也得到食店帮忙。食店和商店的生意可以说是互相补充、互相衬托。加上干货的收购,生意逐日向好,已有社员频频光顾。由于忙碌,我和赵若怀基本已没有多少在一起清谈的时间了。晚上我们就餐的时间通常都在九点之后,等食店忙碌完毕,我们四人连同赵若怀姨父母在一起喝喝小酒,把当天食店剩下的且又不能再存放的食物解决了,火锅炉煮点热菜。热气腾腾的场面,加上大家说的笑话,其乐也融融!这顿饭由于得花大量时间调侃,一般要吃一个小时左右,回到寝室就很累了,洗漱完毕还得坚持再看会儿书。这是我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无论如何地忙碌,每天得挤出两小时坚持学习。这样一来,桑榆的日子就过得很快了。
冬天的桑榆可谓寒风呼啸、苍凉寥落,除了身体的的寒冷外,这天清地白的氛围倒很合我的心境。偶尔兴之所至,便和赵若怀到后面山梁上去吹吹寒风,看看远处深山里的白茫茫的积雪,回来时在赵姨父的坡地里摘点豌豆尖、大白菜;或是到山背面去赏赏红梅;或是和赵陈孙打打篮球。
日子过得忙碌充实,我甚至都忘了要调回城去的事情。赵陈孙有时晚上还得相约打猎。我去过一次,在我的拖累和临猎时的犹豫不忍下,赵若怀空前地一无所获。在打猎史上创下了零的记录。他没有抱怨,但我从此不再有跟去打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