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女婿,因为程家的财富还有知书达理的杨清夫妻,都不敢扎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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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真千金
架空时空,无据可考,勿考据。
春暖花开的四月,春意盎然,百花盛开装点大地。
两辆马车晃晃悠悠的朝着潭州府前进。后面的马车上,坐着一位橘皮满脸皱纹,耷拉着三角眼,一脸凶狠相的老嬷嬷,还有一位青春靓丽满脸胶原蛋白,但眼神阴郁,满脸的不耐烦的嘀嘀咕咕,“嬷嬷,咱这位姑娘,黑黑瘦瘦 ,畏畏缩缩的,一句话说不利索。回去以后不会让我们伺候她吧,那有什么前途。在府中会有什么地位,也不招人待见。”
穿着蓝黑色绣着一抹浅淡红色的小花的老嬷嬷,淡淡的一笑,“也许会让我们伺候,可也不一定。瞧着吧,咱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咱这位姑娘回府受不受宠,我们不知道。
但面上人家可是主子,出去说话别没大没小。紧紧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奴婢,别把自己想的太精贵。”
说完老嬷嬷没有再说话,闭目不言。这是她半生总结出来的经验,她也曾经不屑那一些没用的主子,可主子就是主子。人家会投胎,投进了富贵人的肚皮就是比她们这些下人精贵。
丫鬟不屑的说,“就那样,以后能嫁进什么好人家。虽然是大家千金,可她在乡下长大,大字不识一个,还不如我这样一个小丫鬟。哪家富贵人家会要。”马车不停的晃动。
说的话随风飘荡,老嬷嬷没有出身。
前面马车上一直晕马车卷缩在马车上的一位黑黑瘦瘦的女孩,穿的倒是富贵,可那枯黄发头发还有瘦巴巴的身材,以及那畏畏缩缩的气质与那身富贵衣裳,一点也不配。
唯一让人觉得有丝美丽的只剩下那一直颤颤巍巍抖动的长长睫毛,黑亮卷翘,密密的盖住眼帘。
就盯着卷翘的睫毛看,确实很不错,有点小小的优点。晃动的马车晃醒了卷缩的人儿,睫毛轻颤,醒了。
悄咪咪的睁开眼睛,小小的张开了一下下。
打量了眼周围的环境,看了眼,见到的是一个晃动的木车厢,还有厚厚的车窗帘。
马车内不华丽,但够宽敞,从身体传过来的舒适度,杨清想着应该底下有棉被,身上也盖着舒适的被子。
前方还传来轻轻的呼吸声,还有人在马车上。杨清很快的又闭上长卷的睫毛,安心接受记忆。
原身杨清,年方十七岁。出身于京城的书香门第,祖辈十多代都是读书人,族中读书人多,秀才,举人,进士,都不是什么稀罕人。
她的祖父是目前族中最有出息的一位,官职正品左都御史,掌监察内外百官。左都御史坐镇京城,不像右都御史可以行走在皇帝派遣的外地。
杨家这一支在京城也算是显赫。
十七年前,原主生下来就被稳婆调换去了离京城不远处的小村落,之后又离开那座小村庄,辗转千里去了千里之外的一座想小村落,那边靠海。
从小原主就不得养父母的宠。打小被他们打到大,下手却有轻重,那对夫妻不敢打死原身。乡下村姑,十五岁就要成亲,可原主已经十七岁还不见那对养父母帮她张罗,还使劲使唤她。
每日在家里被使唤的团团转,家里的活计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吃不饱穿不暖都是小事,还要面对他们所有人的责骂打。日子过得悲惨,直到五天前,原身才知道,自己是出身富贵人家。只是被人调换,原身的后背还有与家中祖母一样的祖传兰花胎记,与祖母娘家的祖传胎记一样。
只有张氏的女儿家才有,祖母的亲生女儿都没有,没想到隔代遗传在原主的身上。
那位调换真假千金的稳婆,有次无意中与人醉酒时说出了当年的秘密,还说出了背后指使的人是谁。一起喝酒的两位婆子,就有一位是原身亲母身边的嬷嬷的表妹。
知道以后,那位表妹,第二天天不亮就来找表姐,把自己听来的事情,告诉了表姐花嬷嬷。
听到消息的花嬷嬷,吓的脸色惨白,这可是大事。一直养在杨家的假千金,半年前已经嫁进平安侯府中。
嫁的是平安侯的嫡次子,嫁的时候,虽然不是十里红妆,可嫁妆也不少,太太可是拿出了不少的压箱底。
现在又冒出来一位真千金,真是……花嬷嬷负担不住如此大的秘密,当天等太太用过早膳以后,就禀报了这事。
不可避免的要惊动家中的其他人,原身的祖母原本还有些不信。可听说当时出身的婴儿左边后背上的有朵像是兰花形状的胎记。
当即就说,“是,是我家孙女。”
原身的祖父派了绝对精锐的精英去调查,几个月以后,终于确定事实,这才派人来接原身去京城,只是在去京城的途中要路过杨氏一族的族地老家。
原身还要稍稍转个弯,多走半天的路程。去到杨家村的祖宅,虽然是个村,可靠近府城,村子特别的大,府城也有不少杨氏一族的亲人,在那边也需要暂住一段日子,拜访那边亲人。
在脑海中搜索原身的记忆,杨清知道,今天就能抵达杨家村的老宅。祖父在杨家村有处五进大宅,那边留守的下人也接到通知,知道刚被找回来的大姑娘要回来暂住。
至于那位被调换的女孩,在大半年前早已嫁入侯府,嫁的不错,虽然夫君不是世子,不能承袭爵位。可本人也不错,少年才子,长的俊俏。是京城名门闺秀追逐的俊秀才子。
京城有四大才子,这位就是其中的一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不知道让多少怀春的小姑娘为他尖叫欢呼。
对于这门亲事,听来接她的人说,现在被降为二姑娘的假千金是她自己亲自争取到这门亲事。
是欢欢喜喜的嫁过去的。
至于杨家的人物关系,原身并不清楚。只是知道她是嫡女,还有同母的亲兄长,亲弟弟。
其余的到现在都是个懵的,原身大字不识一个,也不懂什么,对世界的认知也是一塌糊涂,只有那么一点点海边那村子的小天空。
没有见识,没有知识,没有眼界,这样的姑娘回到那人精扎堆的府中,估计是会很惨。
留下的记忆中,原身知道自己不是养父母亲生的,知道自己的家人千里迢迢的来接自己,她对亲情有了无限的渴望。也有了无限的期许,至于是家里是否是大富大贵,说实在的原身根本不是太在意。
她过惯了苦日子,没有见识的她,不知道富贵日子能过成什么样,她无法想象。
在她的认知中,富贵日子就是吃肉,穿绫罗绸缎,出门坐马车坐轿子,这就是富贵。
别的更多的,她想象不出来。
淳朴善良的小姑娘,最后残存的意识是渴望得到亲情。
杨清摇头,小姑娘真是可爱善良。
小小的摸出来一颗回春丹(凡人版)吃下,长久的吃不饱干重活,原身的这具身体,早已千疮百孔。
不再是亚健康,而是深度不健康状态。
入口即化的回春丹连嗑了两枚,才停下,暂时先这样吧。
撑着胳膊坐起来,一直坐在前方靠近马车门边的小丫鬟忙移动身子过来,“大姑娘,醒了!”
“嗯,什么时辰?”马车内有股子香味,有些像是玫瑰的味道。
小丫鬟大约十一二岁,望了眼看不真切的外头,扶住杨清坐在铺的软软的椅子上,“大约是午时末。”
不熟,路上这几天,小丫鬟也没有与原身多说几句话,还有些拘谨更多的是生疏。小丫鬟是原身祖母派遣过来的。
规矩礼仪都是极好,不多话不多事待原身也没有后面另外两人的嫌弃与不耐。
“哦,能准时到吗?”杨清也没有什么概念,不知道能不能的准时抵达杨氏一族的族地。
“能,晚膳前能到。”小丫鬟悄悄的瞄了一眼刚醒来的大姑娘,总感觉大姑娘与之前有了一些不一样,可具体是哪儿不一样,她却说不出来。
诧异的多看了两眼,杨清得到准确的消息,伸手拉过角落原主携带的包袱。即便一夜富贵,原身死活带着一个包袱不撒手,上来接她的马车。
里面有个方形的盒子,里面是基本古籍,还有几个小瓷瓶。好些年了,养父母难得没有动原身的那个盒子。
说来也是奇怪,只要除了原身一人能打开那个盒子,其余的人只要捧那个盒子,就会全身奇痒,痒的能让人自己抓自己血肉之躯,抓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还能化脓,还能只要一个地方化脓,其余的地方,就会跟着慢慢化脓。
如此诡异,原身的养父母还有兄弟姐妹都知道不能捧,即便放在他们眼巴前,他们也不会碰。他们也不是傻子,里面如果放着金银首饰珠宝,再难受他们也会忍着奇痒去偷,可里面没有什么珍贵的物品,只有几本破书,还有几个瓷瓶,瓷瓶里面也没有什么仙药,几瓶水,无色无味,看着就是外面的山泉水。
不值钱谁还会忍着奇痒去偷,偷来没有价值,还得害自己一场,何必偷。
那是原身几岁的时候,在村后的小山坳救了一位道长得到的感谢礼物。
道长在飘然离去前说,送给有缘人。
小小年纪的原身也不识字也不知道里面的几本古籍还有几瓷瓶水有什么用。
从那一年开始,也没有用过那东西,一直收藏在她举止的柴房。住的柴房就在角落放了一张长板凳与木板搭成的床。边上还有她自己从一位孤寡老太太家里弄来的旧木箱,用猪草换来的,很旧很旧的木箱。
打了很多天的猪草,她才换来那个被虫蛀的千疮百孔的木箱。顺带的还有一把她在山里捡来的铜锁,虽然锈迹斑斑,但整套完好。
能锁上,但上面下面都是虫孔。角落还有大小不一的多个小洞。
原身拉过自己的新包袱,里面包在旧包袱,再是原身的宝贝盒子。
小心的放在膝盖上,一层层的打开,露出里面物件的真容。
盒子四四方方,有三十公分高,几本古籍,原身不识字,杨清识字。里面的古籍,还有五个并列摆放整齐的瓷瓶,都不小 。
瓶子没有打开,伸手到盒子里面稍稍翻动下古籍,就瞟几眼,里面是道教经文。
现在有什么用,还不知道,在原身的心目中,这些物件的价值不是大部分人心目中的是否价值连城。即便一文不值,可在原身的心目中,这一盒子物件,依然价值连城,这是她生命中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属于她个人的物品。
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晃动着的马车,实在是很颠,好在底下垫的被子够厚,还不至于太遭罪。
晃晃悠悠的,杨清能听到马车哒哒的脚步声还有车架子在行驶途中发出的嘎吱声。
申时末,马车停下,前面的车夫与一直保护他们的人对着里面轻唤,“到了。”
杨清也听到了,抱着自己的包袱,顺带的放了两个瓷瓶进盒子。小丫鬟弯着腰,低声说,“大姑娘,奴婢先下车,在外面接着大姑娘。”
“不用,我也不是娇贵着养大,马车我自己下。”说完弯腰跟在丫鬟身后下车。一只手紧紧的抱住包袱,一只手提着裙子,不用小丫鬟扶着,自己跳了下去,也不在意等在外头的下人们的眼光。
大大方方的任他们打量,有什么好怕的,她现在就是这么一副模样,干瘦,漆黑,被呼啸的海风还有潮腥的空气给熏染长大的瘦巴没有丝毫礼仪的乡下丫头。
遮掩,不需要。
到的时候,天色暗淡下来。四月的天,依然很冷。乌漆嘛黑的夜晚,在老宅管家杨大的带领下,杨清走进老宅。
层层叠叠的院落,杨清终于进到暂时归她居住的院落。
她未来要在老宅住上两三个月,说是让她熟悉族中的亲戚,但更多的是让她利用这三个月的时间学学简单的规矩礼仪,养养脸皮子。
毕竟原身在乡下长大,什么也不懂。
也许还会延长原身回京的时间,这就得瞧瞧原主的学习能力。
这是下午醒来在快到杨家村之前探听来的,小丫鬟春杏吧嗒吧嗒的说。
稍稍说两句,引导小丫鬟说出了她想知道的消息。
刚醒的时候,她还以为就在杨家村停留几天摆放摆放亲戚长辈就要走。
没想到要停留这么久,也好,给她一段时间捯饬捯饬自己。
也能思考未来。
第一晚草草的用过晚膳,狠狠的洗了洗澡洗头,全身使劲的搓的干干净净,等头发干的差不多,她才上床休息。
一觉到天亮,也没有人催她起床,坐了几天的马车,身子骨都散了架。
一路上两位车夫,两位保护他们的人,还有一位嬷嬷,两位丫鬟全都起的比较迟。
等她起床,春杏也才刚起床收拾好自己进到她的房间。
“姑娘,还要再多睡会儿吧?”春杏知道姑娘坐马车晕的很,近些时日一直晕晕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