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恒被他伯父放出来的第二天,季念就一直在外面出差,就连这次来参加婚礼都是从国外直接飞来的。小两口两三周没见,这
次难得的聚在一起安安静静的聊聊天。
“是啊,”连月顺着季念的话说,“妈咪一直就挺年轻的——我感觉她比我的心态都还好。”
自己经历的事太多——而妈咪一直环境优越,足够幸运,身上没有任何的戾气,永远是一副温柔善良的模样。
优渥的条件和滔天的权势,让她身上的少女感好像与生俱来。她的前面一直有人替她挡住了风风雨雨,让她可以一直那么天真
下去。
连月又想起了林太。
那也是一个被人挡在身后的天真的人儿啊。
天真的林太显然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好朋友,天天在微信上向自己抱怨林总不给她自由。
保护和自由,本来就是对立的命题。
连月想。
她抬头看看坐在旁边,端着酒杯的眉目俊美的男人。她的脚还在他膝盖上,她轻轻的踢了踢他。
男人看了她一眼,又捏了捏她的脚,笑道,“那是因为妈咪这辈子就没经历过什么事儿——就算有点事,我们也都先给她解
决了。哦,”
男人想起了什么,又说到,“你老家的那些人还真去拆迁办堵你去了。刘律师和他们沟通,他们那边有两个诉求,一个是房
子,一个是你奶奶的养老。”
“当然最开始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给他们安排工作,换房子,发钱什么的,”
连月笑了一声。
男人也笑道,“我让刘律师都别理会。”
“所以现在只有两大诉求。房子我们肯定不会让步,”男人说,“这个房子是你父亲过世之后才有的,和连家没有关系;而你
奶奶的养老——根据法律来看,你们私底下的“断干净”的口头协议无效啊。”
“你想要出气,我们可以反诉他们在你幼年不抚养你——可是那时候妈还在,抚养和赡养也没有关系,我们赢面几乎没有,
只是顺口气罢了。”
还会闹得人尽皆知。
连月知道他的意思。
现在她不是一个人,是季家的儿媳妇——季家家大业大,和这些蚂蚁一样的无赖拼名声,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值得。
还很容易闹成社会事件,被舆论抓典型。
“他们要我怎么赡养?”连月笑,“我二叔三叔还在,我又是个外嫁女,是断了根的女儿——当初就是以这个名头把我和我
妈赶出去的。现在老太太怎么也没道理让我养才是。”
“享受权利的时候,就按民间风俗,”季念笑,“尽义务的时候,就按法律来——法律可是规定男女平等,女儿也要和儿子
一样尽孝的。”
“那刘律师有什么建议没有?”连月想了想说,“他知道我的意思吧?”
“现在还在谈价格,”季念笑,“我让刘律师多和他们磨磨——他们狮子大开口,一个月要十万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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