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唐夏认为自已一向安分守己,遵纪守法,是完全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五有青年。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恶事!
一定是翎儿那个贱人!
唐夏越想越气,当即一脚踹开屋门,指着翎儿大骂道:“贱人!你竟然敢血口喷人!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吗!人在做,天在看!你现在如此污蔑我,不怕遭报应的吗!”
在唐夏踹门的那一刻,翎儿就尖叫一声,硬是挤进了钟泽的怀中。而等到唐夏说完这些话之后,翎儿更是泪眼朦胧的,使劲往钟泽的怀中挤了又挤,小声呜咽起来。
唐夏看着她那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心中更是愤懑不已。她上前一步用力的将灵儿从中泽的怀里拉出来,扬手打在她的脸上。
“贱人!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装傻充愣。将这些恶事扣到我的头上。”
翎儿捂着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翎儿,在老爷面前,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翎儿见状,抬眼看了一眼唐夏,又回头瞄了一眼钟泽,小声说道:“姐姐,苍天作证,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姐姐若是一定要让妹妹帮你们背这个黑锅的话。妹妹也无话可说。可就像姐姐说的那样,人在做,天在看,到时候若是遭了什么报应,就让妹妹与姐姐共同承担吧。”
“共同承担?”唐夏怒极反笑,她指着跪在地上的唐夏冷声呵斥道,“你做下的那些伤天害理的恶事,还要与我共同承担?我唐凝可没有那般好兴致,和你一起承受天谴报应!”
“姐姐……”
没等翎儿说完,一旁的钟泽实在是看不过去,将翎儿从地上拉了起来。对着唐夏大吼道,
“你给我滚出去!”
唐夏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钟泽竟然会对她大吼。
而等她再反应过来时,就看到钟泽又换成了一副温柔的面孔,安慰着灵儿道,“没关系,等我出去和那个毒妇讲明白,我断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翎儿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唐夏,又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恐吓一般,迅速的收回来目光。缩在钟泽的怀中,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夏实在看不惯他们这服郎情妾意的模样,愤怒的转身,摔门离去。
钟泽将灵儿抱到床榻上安顿好,又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需要担心。也跟着出了门。
门外,唐夏站在一束花草前,用力地折着草叶。钟泽这个混蛋,宠妾灭妻也就算了,竟还想将谋害原配的恶名扣在她的头上!
真真是气煞她也!
等过上一会儿,钟泽安慰好他那个不要脸的小妾,她一定要找他理论清楚!
唐夏摧残完这一株花草,正想再找另一株花草继续摧残。余光中就发现钟泽已经出了房门,还轻轻地帮着翎儿将门关上。仿佛不想让他的爱妾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一样。
她见钟泽这副举动更是生气。放下手中那一株还没有被她完全毁坏的花草,气势汹汹地冲到了钟泽的面前。
“现在我们都在房门外了,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快说吧。”
钟泽撇了他一眼,淡定地走到了离房门很远的地方。正巧就在停在了唐夏刚才毁坏的那一株花草前面。
他嗤笑一声,嘲讽道:“这么多年了,你这一生气就辣手摧花的毛病还是没改。”
唐夏一愣,她没有想到,她无意中的举动,竟然和原主的性格一样。
但很快,她也整理好心情,全力应付着钟泽的讽刺:“这就是老爷不知道了,妾身不只是辣手摧花,而且专摧奇葩,就是传说中的摧花使者。”
钟泽没有心情去思考唐夏的这般诡异的论调。他冷哼一声,声线冰冷,“唐凝,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唐夏反问道,“我也不想怎样啊!只求老爷还我一个清白。”
“清白?”钟泽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他大笑三声,一副表情仿佛是从地狱中挣脱出来的恶鬼,对着唐夏恶狠狠的说道,
“清白?你唐凝哪来的清白?如果不是你,素素会一个人到荒郊野外?会遭人玷污?会投水而死?”
唐夏气红了脸,感情钟泽这已经是完全被翎儿那个贱人洗了脑,连最基本的明辨是非的头脑都不曾有了!
“好好好!”她连说三个好字,“好你个钟泽,竟然是被狐狸精洗了脑,啊,不对,是直接被那狐狸精吃了脑!”
“你还真是厚脸皮!”钟泽不怒反笑,“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玷污了素素的乞丐是谁招来的!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
“证据?”唐夏蹙着眉反问道,她突然觉得有些心慌,仿佛事情现在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中了一样。
“怎么,唐大小姐这是在想什么?再想自己的计划是哪儿出了纰漏,竟然会让我掌握到证据!”
“你不要血口喷人!”
钟泽向前一步,气场强大,直直逼近了唐夏。唐夏强撑着不让自己回退,昂首挺胸,怒视回去。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唐凝,我在这告诉你。若不是你那父亲权柄紧握,掌控朝局,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你以为你还能在我钟府撒野?你以为你还能站在和我说话吗!”
唐夏不可置信的摇摇头,“不,这不可能!”
“呵!”钟泽嗤笑,“不可能?唐大小姐还真是健忘。明明是自己坐下的事情,竟然还说不可能!”
唐夏摇着头,突然,她像疯了一样冲上前去,死死地抓着钟泽的衣襟,大喊道:“不可能!”
钟泽直视着唐夏,他看着唐夏的眼睛,强硬地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上移开,一字一句道:“就像你和翎儿说的一样。人在做,天在看。”
“老天也最是公平,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唐凝,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自以为做的极其隐蔽的那些事,都或多或少地留下了证据!”
唐夏如遭雷劈。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发髻散乱,一绺一绺的头发垂在耳边。原本簪在头上的钗子,也向海中的一叶扁舟一样,松松垮垮地挂在那一缕发丝之上。眼神空洞,两片唇瓣开开合合,仿若濒死的鱼一样。
钟泽看她这幅样子,心中更是嫌弃。他绕过唐夏,径直走回了翎儿的房间。
关门之前,还不忘说了一句:“你要是没别的事了,就滚回你自己的院子。没事别总出来丢人现眼!”
唐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自己的院子。
钟泽说的话,对她来说太过震撼,以至于她完全不敢相信。
在她看来,她是大好青年,不会做这些伤天害理的恶事。只是钟泽的话有理有据,让她想不相信都困难。
“夫人!”唐夏的耳边传来碧落地惊呼。
唐夏像是回了血一样,抓着碧落的双臂,着了魔一般的问道:“碧落,钟泽也说是我害死的程灵素。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碧落一惊,手中的托盘应声而落。
她喘着粗去,双目紧睁:“夫人……”
唐夏却仿佛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抓着碧落的胳膊,激动地说着:“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碧落“咚”得一下跪在地上,敲得唐夏心中一颤。
接着,就听到碧落略显凄厉地声音响起:“夫人!咱们不是说好了,不再谈论这些事了吗!”
一锤定音!
唐夏突然放开了自己一直抓着碧落的双手,她跄踉着脚步进了内间,扑倒在床榻上。
碧落紧跟着进来,看着自己夫人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非常不是滋味。
“夫人……”她半跪在床边,将手搭上了唐夏的膝盖。
“碧落,你一直都知道的是吗?”
“……是,夫人。”碧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诚实地回答道,之后,没等唐夏接着吩咐,便有细细说了起来。
“当时,是您以外出赏花的名义,将程夫人越了出去,又让奴婢假借会娘家送信的名义,跑到城郊,纠结了一帮乞丐,将他们引到了程夫人所在的赏花地,之后……之后……”
“之后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是吗?”唐夏绝望的说到。
碧落轻轻的“嗯”了一身,接着,她又补充到,“可是夫人,一开始,您也没有想过要了程夫人的命!就是……就是想吓吓程夫人,让她离开老爷!”
唐夏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言不语。
这件事,确实是她的错。哪怕她的出发点并不是要了程灵素的性命,可结果已经造成了。程灵素死了,她如愿成了钟府的大夫人,却失去了钟泽的心。
是她没有想到程灵素的刚烈不假,是她被迫看到了不想看的结局,被迫接受了不想接受的现状。然后愤怒,大哭,尖叫,可错了就是错了,不能置之不理!
她想着,便准备召唤出系统准备认输。
却在这时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她看向半跪在她身边的碧落,问道:“那翎儿呢?翎儿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