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容华的院子里,贺兰铎穿着一身夜行衣,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道:“还好我跑的快,不然险些被人抓住了。”
谢容华倒了一杯茶水给她,听到此处,眉心微蹙,道:“这大晚上的,卿如晤怎么会在那?”
“谁知道呢,两个人神神秘秘的,我在外面不过听了几句话就被发现了。”贺兰姑娘人生第一次这么挫败,脸上的神情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原本正若有所思的谢容华,瞧着她一张小脸皱的跟只包子一样,不由低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好啦,卿如晤当年可是和姬桁齐名的高手,咱们被他发现不丢人。”
“不过他们二人到底说了什么,你可听清楚了?”谢容华问道,对那个住在偏院的人越发的好奇了。
“离的远没听太清楚,只是似乎听到卿太傅,叫那个人老师……”
“啪嗒”一声,谢容华手中的茶盏直接掉落了下来,灯火摇曳下,谢容华的脸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惨白。
看见谢容华这个样子,贺兰铎不解问道:“小容华,你这是怎么了?”
谢容华面色微白,不敢置信的问了贺兰铎一句,道:“你说,卿如晤方才叫他什么!”
“老师呀……”贺兰铎有些疑惑的挠了脑袋。
此时不过须臾之间,谢容华的心中闪过了许些个念头,老师……难道真的是他?
就在谢容华惊疑不定的时候,就在门口传来玛瑙的声音,“姑娘,青苑大人来了,说是太傅有请。”
谢容华贺兰铎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心虚。
“就说天色晚了,我已经睡下了。”
谢容华轻咳一声,对外说道。
玛瑙应声下去之后,谢容华听到卿如晤身边青苑道:“既然谢大人睡了,在下便就不打扰了。不过太傅让在下告诉大人,这驿馆之中人多眼杂,还请大人不要乱跑,以免有人冲撞了姑娘。”
“卿如晤明明没看见我,怎么猜到我跑这里来了?”贺兰铎小声的说道,眼中闪过了一丝好奇。
谢容华摸了摸鼻子,回道:“以卿如晤的机敏,不用想都猜到了是我做的。”
呵,这是让青苑来警告他呢。
“青苑大人回太傅一声,我知道了。”谢容华扬声道,心中冷笑连连。
卿如晤越是如此做,她越是想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乾坤!
这般小插曲之后,整个驿馆安静了下来,贺兰铎睡下之后,谢容华唤了姬桁留在她身边的暗卫,连夜送了封信入城……
等暗卫将信送到城中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但安王府书房中依旧是灯火通明。
薛煜正在书房中和姬桁商议着事情,收到信的时候,姬桁原本清冷的神情,微微缓了缓。
纵使薛煜这样的粗人,一看姬桁这样的神情,便瞧出了端倪,挑眉道:“是六姑娘送的信?”
姬桁嘴角微微弯了弯,低低的‘嗯’了一声,瞧着他这个样子,薛煜便就觉得一阵牙酸。
这才不过离开一天,这两个人黏糊的……
“倒没想到圣上竟会让她去西燕,如此看来,我成亲要你你早些了。”
薛煜心中暗自腹诽了一句,之后便以十分欠揍的语气说道。
有谢容华在其中相助,薛煜和谢清言二人的婚事十分顺利的便就定了下来,便是在十一月份,也就两个月了。
两个月后谢容华依旧在西燕,不知是否能够回来,本来谢清言想将婚期推一推的,但没想到谢蕴竟是出乎意料的坚持。
安王殿下瞧着他一副得意的样子,眉梢微微压了压,没说话。
薛大将军难得见到安王殿下如此吃瘪的样子,心中十分痛快,不过也知道见好就收,话锋一转,好奇问道:“谢六姑娘在信中说什么了?”
“之前我们预料没错。”姬桁的声音淡淡,没有一丝起伏,“叶徽之,来大宸了!”
队伍休整一晚上之后,次日正常出发。
谢容华和贺兰铎二人,一向是睡的晚起的晚,等两个人洗漱好出门的时候,队伍都已经准备出发了。
两个人虽然懒散,但也不是没大局观的,所以是踩着时间点,在车队出发之前上的马车。但纵使 这样,还是引来了某些人的不满。
“谢大人,今日便由你在马车上服侍郡主吧,也让裴大人休息一下。”
一个面生的侍女忽然叫住了谢容华,趾高气扬的说道。
谢容华准备上马车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愣了半响方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她说的没错。
她嘴角微微抽了抽,一旁玛瑙护主道:“这位姑娘,我们家大人是奉旨指导礼仪的礼官,服侍郡主不在我们大人职责之内,郡主若有什么吩咐让宫中宫女做就是。”
“你!”那侍女没想到玛瑙竟如此的不给她面子,脸色一白。
此时主仆二人根本不理会她,径直上了马车,留下那面红耳赤的侍女站在原地半响,然后去找淑仪郡主告状去了。
贺兰铎也牵了马过来,目睹了方才那侍女的一番行径,眉心微皱,对谢容华道:“那不是淑仪郡主身边的贴身侍女么,怎么来找你麻烦了,要不我替你收拾收拾她?”
贺兰铎磨拳擦脚的,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谢容华斜了贺兰铎一眼,道:“你没听肖公子说么,让我们安分点,别闯祸。”
见谢容华提到肖如凤,贺兰铎不高兴了哼了两声,道:“他也不过是个使臣而已,我才不怕他呢。”
说话间,走在前面的肖如凤心有所感一样,向她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见状,贺兰铎缩了缩脖子,谢容华瞧着她这副模样,嗤笑一声,贺兰姑娘顿觉面子上挂不住了。
“罢了别闹了。”谢容华正色道,“到底她是郡主,只要不闹的太过分,我们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西燕一行,前途未卜,谢容华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说到此处的时候,谢容华下意识的看向了队伍后面。
今日没有看到那辆不起眼的马车随行了,不过……卿如晤越是这般做,越是说明这辆马车肯定有问题。
难道,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