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脸色臭臭地走到城门口,葛天已经在等候了。
不过在看到萧澈的脸色时,葛天心里已经在打鼓了,怎么一夜之间,爷是受了刺激么?
“都准备好了吗?”
萧澈的语气也显得冰冷。
葛天点点头:“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爷一声令下就可以出海了。”
“你点算一下人马,我这边会多带一个人。”
葛天试探地问道:“是昨天的那位云青姑娘吗?”
昨天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云青姑娘怎么会跟在鬼先生身边,而且还用的是王妃曾经用过的名字。
萧澈睨了一眼葛天,葛天赶紧道:“属下多嘴了。”
葛天的心情很复杂,怎么爷今日的心情比以往更难以捉摸,就像这海边的天气一样,时不时地就要来一场暴风雨。
“你不是多嘴,”萧澈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最后看着海边靠着的战舰,慢吞吞地说道:“她不是云青。”
葛天一愣,不是云青……
难道真的是……
“那,那位苏溪姑娘可是?”葛天说到这儿也是不敢继续往下说。
他也看到了苏溪手上的手环以及腰间挂着的埙,这些可都是……王妃的!
萧澈道:“说下去。”
葛天深吸了一口气:“属下的猜测十分大胆,虽说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错了,爷千万不要和属下计较。”
在得到萧澈点头应允之后,葛天才继续说道:“苏溪就是王妃。”
萧澈扭过头来:“何以见得?”
现在换成他好奇了,何以葛天会察觉到这些。
葛天的内心是震撼的,果然!
“在苏溪的身上有两件王妃视若珍宝的东西,一个是手环,如果属下记得不错,王妃曾经在手环里面取出过注射器,属下认为那个手环对于王妃来说就是一个容器。”葛天一面说一面观察着萧澈的脸色,见萧澈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之后,他才继续说道:“其次就是那个埙。”
那个埙,他有印象。
曾经他在王爷的书房看到过,那个时候,距离王妃和楚世子离开安邑城也有一段时间了,当时他都觉得王爷做的不妥当,可就在晚上却看到王爷手里握着原本属于王妃的埙。
后来,当王爷到了云宗,被那个食人岛的岛主诸葛罗要求放过云帝国公主古鸿影的时候,王爷将埙交给了诸葛罗,那个时候,他都看到王妃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王妃一直都很重视那只埙。
如果说在云青身上出现一件王妃的东西那是巧合,可出现两件,就是里面藏着他们看不到的事实。
皮囊之下的灵魂……
“你分析的不错。”萧澈走到战舰跟前,“传令下去,白羽归顺云宗,本王休妻!”
既然已经找到了,其他不相干的人,霸着言王妃的位置做什么。
葛天领命,又觉得不大妥当,赶紧道:“爷,那位白尚书府上的四小姐是太皇太后赐婚,要休妻,得有理有据。”
“七出之条,找一条就好。”
萧澈淡淡地说道:“这件事你去办,办的妥妥当当。”
葛天应了一声,脑袋上飘过几只乌鸦。
妥妥当当……
要休当年太皇太后赐婚的主儿,可真的是难办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曾经王爷可和那位主儿亲昵有加呢!白尚书那边怎么交代?
虽说他们是知道,皮囊之下的灵魂换了,但其他人不知道呀!
难道要让他在安邑城的街上敲锣打鼓嚷出来么!
想想都觉得头疼。
萧澈转过身,径自又往城里面走:“阿北好些了吗?”
“麻药还没有退,不过为了保障鬼先生的安全,属下暂时将阿北送到了战舰之上,派了四个人专门看管。”
“多事。”
萧澈哼了一声,让阿北将苏溢清打死了才好呢!
葛天嘴角抽了抽:“那属下让人把阿北抬下来?”
“不用了。”萧澈迈着带风的步伐继续往客栈走去,“不用这么麻烦了。”
他回到房间,床榻之上的两个人正有说有笑的。
萧宁先喊了一声:“爹爹。”
然后欢乐地下了床。
萧澈弯腰将萧宁抱起来,走到床边:“不用收拾了,跟我走。”
苏溪仰起头,一脸的懵逼:“去哪儿?”
“去完成我们的约定。”
“我们?约定?”
萧澈将萧宁放下来,生怕苏溪跑了似得,又将苏溪从床上拧下来:“去攻打云宗。”
“哈?”
直到站在了甲板上,苏溪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怎么莫名其妙地,她就被人抓到了战舰上。
虽说战舰挺结实的,但要攻打云宗……
那不是炮火连天?
上战场,她有许久都没有上过战场了。
“我还是下去吧?”苏溪怯怯地看了一眼船梯,怂怂地瞄了一眼萧澈。
“晚了。”
萧澈不客气地下令:“开船!”
一声令下,停靠在岸边的战舰尽数出发,连绵不绝的号角都让人怀疑这些人的肺是不是正常的,肺活量大到不行呀!
苏溪看着越来越远的城门,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那个,好像我们漏了什么吧?”
“漏了什么?”萧澈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倘若苏溪敢在他面前提及那三个字,他绝对翻脸!
苏溪往后缩了缩:“那个,客栈里面好像还有人吧?”
是不是漏了苏溢清?
苏溢清还重伤未愈,要是将人独自留在客栈,可能会有危险。
萧澈步步紧逼:“漏了什么人?”
“你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
在苏溪的心里面还是涌出了一丝恐惧,她怎么觉得,只要她开口说出“苏溢清”三个字,萧澈绝对会将她丢下船去?
她相信,萧澈做的出来。
“溪儿!”
脆生生的声音,宛如炸弹的声音,在萧澈和苏溪的中间激起了千层浪。
两人双双扭头,往旁边的一艘战舰上看过去。
苏溢清虽说伤还没有好全,脸色也不是很好,依旧苍白苍白的,但在此刻依旧站在甲板上扶着桅杆,笑脸盈盈地朝这边挥挥手。
苏溪怯怯地问道:“那个,他怎么会来?”
看萧澈的样子,应该不是他做的吧?
可不是萧澈做的,难道是苏溢清自己找死?
“丢他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