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
安邑城的两位尚书的女儿都未婚先孕,这话传开了,可是个不得了的大事情!
上一次白羽怀孕,但都是因为其他的事情躲了四年,回来的时候,孩子也是直接落到了萧澈的头上,就算礼部的人想查,也查不到白羽头上,萧澈也有法子解决掉礼部。
可现在,秦文诺怀孕了!
要是被礼部知道,必定是要将那个男人抓出来的,按礼法是要浸猪笼的!
“你们让我死吧。”
秦文诺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未干,身子也是冰冷的,可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她不应该和霍楠……
反正都要被浸猪笼,不如自己先行了断,免得侮辱了秦家。
“天塌下来,还有王爷呢!”
葛天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人当着他面儿去跳河。
秦文诺没有说话,萧澈是什么性子的人,她清楚的很。
她原本就是打算去找白羽的,想问问白羽当年是如何做的,如何保住了孩子,可她全然忽视掉了一件事。
白羽身后有萧澈。
此前,萧澈可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呀!
就算白羽没有离开,就算白羽未婚先孕,礼部那边也不会说什么,谁敢去王府抓人?
抓的还是摄政王萧澈未过门的王妃以及肚子里面的小王爷!
“我不想成为秦家的累赘,你们不用管我。”
“怎么可能!”葛天皱起眉,正要开口,胳膊却被马子仁给拽住。
马子仁瞪了葛天一眼,真是傻呀!
这孩子又不是他葛天的,这么着急做什么!
要是被人误会了,那不是要一起和秦文诺浸猪笼?
“你做什么?”葛天不悦地看着马子仁,他并没有看懂马子仁的挤眉弄眼。
马子仁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你跟我过来。”
命令式的语气让马子仁自己都觉得不妥,又换了个语气:“天爷,麻烦你过来一下下。”
葛天嘴角抽了抽,这人有病吧!
虽说心里是这样想,但还是跟着马子仁走了好几步。
马子仁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秦文诺,后者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那般,静静地躺着,让人心生怜悯。
但他还是开口,就算事实很残忍,他也需要说清楚。
“天爷,你可知道,在安邑城,在赫北皇朝,未婚就有了孩子,被礼部知道了,会有什么处罚吗?”马子仁深吸了一口气,“那可是大罪呀!浸猪笼!我知道,面对这样一个弱女子,是个男人都会生出铁汉柔情来,但事实摆在眼前,秦姑娘肚子里面的孩子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何必要趟这趟浑水?”
“就这么看着?”葛天指着秦文诺,“她现在情绪如此不稳定,万一又跳河怎么办?”
“我们救得了一次,哪里还救得了第二次呀?”马子仁翻了个白眼。
真当他们是神仙么!
总不能够随时随刻地盯着秦文诺吧。
“可不能见死不救。”
“你刚刚不是救了?我刚刚不也是救了?”
“王妃就是这么教你的?”
马子仁都快被葛天气死了:“你现在说这个有用吗?现在秦姑娘可是烫手的山芋!撇开礼部不说,就说长公主。要是长公主知道她的新婚驸马在外面留了个野种,你觉得皇室的手段会做出什么来!”
葛天到底是将这一层给忘记了。
长公主萧婧禾,可不是个善角色。
“你觉得,王爷会和他的侄女儿为敌?”
马子仁叹了口气:“天爷,省省吧,他们可都姓萧呀!”
葛天握紧了拳头:“我知道怎么做了。”
马子仁听到葛天这句话,悬在心口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下去了。
终于是把葛天这头倔脾气的驴给说通了。
葛天看着护城河,周围的风景很美,只是城郊到底是显得荒凉了一些。
他走到秦文诺的身边:“秦姑娘,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还不能平复,但相信我,王爷会为你做主的。”
“天爷!”
马子仁在听到葛天这话的时候,差点没气的跳起来。
敢情他说了那么多,全都是废话。
葛天看向马子仁:“我知道,我也明白,但现在不是什么权力斗争,现在是人命,两条人命。”
“我真服了你了!”马子仁只觉得上了贼船。
葛天陷进去,他也得踩进去。
太可怕了。
马子仁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他不情愿地迈开了双腿,走到葛天的身边:“我真的……”
他的话,卡在喉咙,转念却叹了口气:“你知道你现在的举动很像一个人吗?”
葛天不假思索:“王妃吧。”
“王妃一直都将人命放在第一位,你明明是个浴血奋战的将士,怎么也如此惜命了?”
“兴许,被同化了。”
葛天笑了笑,“别站着了,快来扶秦姑娘。”
马子仁只觉得头都大了。
“你知道吗?”
马子仁和葛天一左一右地把秦文诺扶起来,却还是忍不住说:“我曾经在王妃札记里面看到过,秦姑娘的病症。”
“她生病了?”
葛天完全看不出来,“她只是心情不好吧?”
未婚先孕,换做是谁都会心情不好了。
也是怪霍楠那臭小子。
必定是他主动的。
这个混蛋。
葛天愤愤地咬牙切齿。
居然能将秦文诺折磨成这样,霍楠还真的是不简单。
“是生病了,心病。”马子仁幽幽地说道,“王妃的札记上面写了好些我看不懂的字,就像蝌蚪文一样,不过有些我认识,大概都是说心里面的病。”
葛天看了一眼秦文诺,后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在两人的搀扶之下缓慢地行走着,就像行尸走肉那般。
“你还行呀,都学会看病了。”
“刚刚是谁说我在医庐那么久,连救人都不会呢!”马子仁呸了一声,然后很正经地说道:“我也听王妃说过,秦姑娘这种情况,应该是抑郁症。”
“抑郁症?”生僻的词语,葛天摇了摇头:“什么东西?”
马子仁也不知道该从哪方面说起:“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这种病很难医治,而且很不好捉摸。”
“那该怎么办?”
“得了抑郁症的人,需要好心情,最好的就是陪伴。”
“陪伴就可以了?”
“我怎么知道?”马子仁又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又看不懂蝌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