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镇堂看着萧澈,心中还有些话尚未说出口,他最后还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阿羽,你先出去,我忽然想起,还有些要同岳父大人说。”
白羽脸上闪过一抹吃惊,萧澈和爹有什么话要说?
还要避开她?
除非是……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应了一声:“正好我要去看看阿旭。”
阿旭还将养在白府,虽然醒了,但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包括三叔。
也不知道这些日子的相处,阿旭想起些什么来没有。
哎!
白羽前脚刚刚离开,萧澈便开门见山。
“岳父大人,白家五小姐的今日,断然不可能是阿羽的明天。”
只剩下两个人的大厅,显得无比严肃。
“岳父大人,本王希望,以后不会再听到岳父大人对阿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以前的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但今后,阿羽是本王的王妃,她有什么路要走,本王说了算。”
萧澈身上由内而外生出一种霸道,任何人想要对白羽不利,他都不会坐视不理。
白镇堂点点头:“老臣知道了。”
在这个时候,白镇堂不是什么岳父大人,不过还是一个臣子。
萧澈走出大厅,刑部的人已经将欧阳玉婵给扣押了,连礼部的侍从凑完热闹回来也连连摇头。
“没想到白夫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可不是么!”白镇棋也没有想到,“且不说杀人放火这种大罪,就是贩卖婴孩这等罪也是让我们白家蒙羞,更何况,还心狠手辣地喂更多的天机丹给鹃儿,真是丧心病狂!”
“老爷,我要见老爷!”
欧阳玉婵被扣押了,双手上都缠着手指粗的铁链。
认证物质俱在,她也害怕了。
但是她不甘心。
很不甘心!
“小叔!”欧阳玉婵被拉出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白镇棋,“小叔!快去告诉老爷,我有天大的秘密要告诉老爷!小叔!”
白镇棋叹了口气:“二嫂,事已至此,你再闹腾也没用的,还不如伏法认罪。”
“我呸!”
欧阳玉婵啐了一口:“我就是死,也要拖着白羽陪葬!”
她发疯似得挣扎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尚书夫人!我女儿是皇上的妃嫔!安嫔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快放了我!放了我!白羽你个小贱人,你个野种,你才不是白家的种!你才是野种!”
“赶紧拉下去。”
白镇棋脸色一变,催促着。
“找块破布堵住她的嘴巴。”
刑部的衙役都没有想到居然来白府一趟还能够听到这样的八卦,真是丧心病狂。
“白镇棋,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你居然也只到白羽不是白府的种!你居然也知道!哈哈哈……”欧阳玉婵更加的疯狂,“我要见安嫔娘娘!我要……呜呜呜……”
刑部的衙役虽然还想要听听白家这位心狠手辣的当家主母要说些什么,但碍于王爷和尚书大人都走了过来,也是不得已,用了一块白布将犯妇人的嘴巴给堵上。
“王爷,尚书大人。”
刑部的衙役们赶紧恭恭敬敬地朝萧澈和白镇堂行礼。
“事情都查清楚了?”萧澈淡漠地问道。
这件事根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接下来,就是刑部的事情了。
“都查的差不多了,仵作李大人也来检查过了,白家五小姐的身体特征和内伤,基本上都和刚刚的证人所描绘的一模一样。”
白镇堂叹了口气,早就知道,白鹃和他不像父女了,不过没想到玉蝉这么大胆。
而他,也有侥幸心理。
为了那一层的荣誉,也助纣为虐了。
白镇堂见欧阳玉婵这幅样子,于心不忍:“小哥,老夫有些话要同犯妇人说说,可以吗?”
“这……”衙役看向萧澈,直到萧澈那边点了下头,他才松了口:“那白大人要快点儿,小人还要回刑部复命。”
白镇堂迈着艰难的双腿,走到欧阳玉婵的面前,叹了口气,伸手将塞住她嘴巴的白布给取了下来:“斗了这么多年,不累吗?”
“老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欧阳玉婵声泪俱下,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不是想要拉着白羽陪葬,她只是想要一个筹码,她只是想要活下去。
“老爷,你去告诉王妃,我真的错了,我是处处针对她,可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我保证不会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能保住性命才好。
“玉蝉,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白镇堂叹了口气:“老三,是不是你杀的?”
欧阳玉婵抽了一口凉气:“老爷,你怀疑我?”
她没有想过,白镇堂会怀疑她。
王瑞芝的死,的的确确是和她没有关系的。
“我不想怀疑你,但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羽儿不是白家人?”
“老爷,你……”欧阳玉婵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白镇堂,原来是真的。
“玉蝉,你乖,以后就不要乱说话了。”
白镇堂叹了口气,又重新将白布塞进欧阳玉婵的嘴巴里面。
欧阳玉婵不可思议地看着枕边人,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唯独嘴巴里面有一种苦涩的味道正在蔓延。
白镇堂转过身,对衙役道:“好了,小哥。”
说着,又招呼了管家过来,管家很懂事地将银子双手奉上。
白镇堂将银子塞到小哥的手里面:“小哥,老夫现在也就只剩下玉蝉一位夫人了,虽然她做了大逆不道、伤天害理的事情,但至少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们别为难她,尽量满足她的要求,若然这点银子不够,只管来我白府拿。”
“大人,这……”
“白大人爱妻心切,你们就收下。”萧澈淡淡地走上前来,“白大人如今是大义灭亲,若然这点要求你们都不满足,就真的太死板了。”
“小的遵命。”
衙役将那块沉甸甸的银子收下,这才带着欧阳玉婵走。
欧阳玉婵一路走,一路往回看,嘴巴里面的苦涩越来越重。
等院子变得空荡荡的,萧澈才冷冷一笑:“岳父大人还是妇人之仁了。”
“王爷,玉蝉以后都不能够乱说话了,你还想要如何?”
他亲手做了,难道还真的要了玉蝉的命才可以吗?
“岳父大人同白夫人之间果然是伉俪情深,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是尽力在保全白夫人的性命,只是不知道她领不领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