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兰警惕地看着白凤,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她淡淡地弯了弯嘴角:“我这个亲妹妹还不如安嫔这位挂名的儿媳妇呀,太后这才走多久,安嫔就想要太后回来了?”
白凤脸色微微一变,赶紧严肃地说道:“太后追求情爱这事已经闹的满城风云,现在所有人都在说太后和摄政王是有违伦常的,我们做晚辈的,实在是不愿意祖宗脸上蒙羞。”
她心知楚家的两位姑娘素来不和,嫡系和庶出在争权之中,永远都会有隔阂。
就像她和白羽那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井水不犯河水,但实际上……
白凤暗暗地捏了下拳头,听说白羽回来了!
白雁的那笔账,她还没有和白羽好好地计算一番。
当初她初以嫔妃之名入宫,根基不稳,不敢和未来的摄政王妃斗上一斗,可今时不同往日。
摄政王即将和太后成婚,也就是说和白羽之间的婚事要告吹了,如此一来,白羽没有了靠山,不过还是那个安邑城响当当的废物。
不趁此机会将白羽弄的翻不了身,算她白白在宫中多年了。
“听闻安嫔父亲,吏部尚书白大人现在尚在狱中,今日你不为父亲走动一番吗?”
“家父现在在狱中也是因为太后婚事,等此事风波一过,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你也是乐观。”
“不然我能够如何呢?”
白凤尴尬一笑,除了等,他们还能够做什么呢?
楚若兰轻轻地咳嗽了下来:“你说,现在对那位丽嫔,我们能够如何?”
现在不是说对付楚琉璃的事,而是眼前的敌人。
“姐姐,你不要怪我说话直接,我们现在是拿丽嫔一点儿法子都没有。”白凤叹了口气,“我们这些妃嫔,都是大家闺秀出身,身上一点儿市井之徒的气息都没有,除了琴棋书画之外,什么都不会,人家可会的多了,媚术高超,迷的皇上都找不到北了。”
白凤看了一眼楚若兰的脸色,并没有在楚若兰的脸色发现任何异样,这才缓缓地继续说道:“姐姐,依妹妹愚见,要想对付那个狐媚子,可不是你我就能够得手的。”
“恩?”
楚若兰皱起眉:“你不会又想说要太后回来吧?”
这个女人,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太后回来,是几个意思?
白凤赶紧说道:“现在后宫没有皇后,没有中宫之位,咱们都不是能够说的上话的,就像姐姐这样,身怀六甲了,皇上却还不知情,可早前,皇上对姐姐的好,那可是咱们都有目共睹的。”
“恩。”
楚若兰的声音淡淡的。
岂止是有目共睹,就差没有烽火戏诸侯了。
白凤趁机继续说道:“那个狐媚子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我们说破了嘴皮子,皇上都不会理会的,反而会落的一个善妒的罪名,但太后出面就不一样了。”
楚琉璃是太后,是长辈,虽说是楚若兰同父异母的姐姐,但却是当朝太后,楚琉璃说的话,可比楚若兰要顶用的多。
再说了,白凤岂会没有一点儿小心思?
明明……
她一直都是在太皇太后身边待着的,后来因为太皇太后每况愈下,她老早就向太后楚琉璃投诚了,可哪知才爬上这个位置没多久,连蛋都没有下一颗,太后这个靠山居然要去找自己的爱情,出宫去了。
这不是将她晾在后宫么?
她的脚步都还没有站稳,怎么能够失去太后这个大靠山。
“太后一回来,可是皇上的政敌。”
“假如皇上和太后之间的嫌隙没有了呢?”白凤旁敲侧击地说道:“太后到底是楚家人,到底是姐姐的嫡姐,若是姐姐说几句话好话,或许会有用的。”
楚若兰有些动摇了。
可要说什么呢?
她和楚琉璃之间,可有许久都没有好好说话了。
就连上一次,她想要将遗诏交给楚琉璃的时候,都还惹出了一道风波,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白凤笑了笑:“女人之间呀,最简单了,要想连成一线,就只需要共同的敌人。”
楚若兰冷冷地掀了下嘴皮:“本宫需要你教?”
“自然是不需要的。”白凤笑的谄媚。
在这种时候,只有低眉顺眼,才能够活的长久。
“你可有计谋?”
“如果姐姐觉得,能够让太后回宫,那妹妹就有法子,让丽嫔死无葬身之地。”
“哦?”
扪心自问,楚若兰对楚琉璃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以前的恨全都来自于楚宁,可楚宁现在好好的,并没有缺胳膊少腿,所以她再恨楚琉璃也是没用的。
相反,她现在必须要挽回萧衍的心。
正如白凤所言,后宫之中尚未有正宫娘娘!
以前的楚若兰还念着澈哥哥,可现在的楚若兰只想要那高高在上的权势。
如今,她有些明白了。
当年为什么楚琉璃会连多想片刻都没有,一心只要爬上先帝爷的龙床。
就算没有子嗣,身为正宫娘娘,也可以逃开殉葬的死路,而且,还能够垂帘听政,大权在握!
楚若兰握紧了拳头,也许,这也是她未来的路。
“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楚若兰眼底涌出一丝笑意。
借刀杀人,才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若是她自己出面,被萧衍发现,可是脱不了干系的,可如果是白凤出面,就算以后萧衍要秋后算账,倒霉的也是白凤。
白凤应了一声;“那妹妹就先去办事了。”
“恩。”
白凤笑了下,果断地退出殿外。
伺候白凤的宫婢浅菊立刻就迎上来了,白凤对季泽笑了笑,寒暄了几句就走出了甘泉宫的大门。
“娘娘,如何了?”浅菊心中分外忐忑。
“你以为,就凭楚若兰那猪脑子,能够和本宫斗?”
白凤冷笑,正宫娘娘,若不是朝着正宫娘娘而来,她何必在太皇太后和太后之间周旋。
这么多年了,她在皇宫里面,虽然没有任何身份,但却能够如鱼得水,论阴谋诡计,她敢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可娘娘,奴婢听说,兰妃娘娘心思缜密,又善于耍弄手段,万一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呢?”
“人可以装无辜,可那肚子呢?”
“兰妃娘娘有了?”
“有了,是有了,可谁能够证明,那是皇上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