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好不容易平息了之后,白镇堂才是真的累坏了地瘫坐在地上,直到王朝轩匆匆赶来,他都还没有爬起来。
刚刚的饭菜……
让人有气无力。
他看向那个狱卒,伸了伸手,却是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白尚书!白尚书……”
王朝轩一来就看到这种情况,一脸的莫名其妙,这几个意思呀?
全都是烂摊子!
“到底怎么回事?”
狱卒赶紧检查了下白镇堂,还有呼吸和心跳,这颗悬着的心脏总算是安定下来了:“小的也不知道,刚刚莫名其妙的,一个自称王府下人的人来找白尚书,说是府上出事了,三夫人死了,接下来,小的还来不及阻止,对方就用匕首将铁链给斩断,就……”
“劫狱了。”
狱卒的声音压的很低,生怕挨骂,顺便也往后面挪了一步。
“本官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这铃铛是做什么的?是求救的,你们倒好,用来当门铃了是吧?”
狱卒将脑袋压的很低,还真的有点儿害怕王大人发怒的那张脸。
“大人,大人息怒。”身边的衙役小声地劝说道,“大人不觉得奇怪么?明明白府是被封了府门,怎么忽然就有人来说白府出事了?要知道,白府出事的消息,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对外宣扬呢!”
王朝轩转念一想,也是。
白府是昨夜出事的,三夫人王瑞芝莫名其妙地死在书房,李俊良已经去验尸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按理说……
“当真是王府的人?”
狱卒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个人,幽幽地说道:“他自称是王府的人,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了。”
“现在算什么?”
王朝轩摇摇头:“还看什么,还不将犯人抬回牢房里面去!”
一面说着,一面也骂骂咧咧地往牢房里面走。
等狱卒将白镇堂给安顿好了之后,王朝轩朝一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全都出去,然后才毫无气势地看着秦翰:“大人,接下来怎么做?”
“你现在是暂代我的职位,你问我?”秦翰摸了摸下巴,“查案的事情,还需要我来教你?”
王朝轩很尴尬,他不是要秦翰教他查案,只是这件事牵连甚广呀!
“哎呀!王大人,你这也太啰嗦了,你按着以前查案的步骤来就行了!该请谁来问话就问呗!”周宇都看不下去了,“我们都听到了,那个来劫狱的人,说是王府来的,现在还有什么王府,安邑城之中能够有这种胆大妄为的王府吗,除了摄政王府,还有什么?”
“呵呵,周大人说的是。”
王朝轩现在就是在问这个,老虎的屁股,也要去摸吗?
万一老虎发飙,咬他一口怎么办?
现在谁不知道全赫北皇朝就摄政王最大了,太后都要嫁了,说不定哪一日就夺了帝位。
他敢吗?
“你不敢?”周宇睨着眼睛,“啧啧,老秦,你这接班人还差了点火候。”
一听到接班人的时候,王朝轩立刻就挺直了腰板儿,他可是一直都朝着刑部尚书的位置奋斗的。
“你身为刑部的官员,自然请不动摄政王,可你若是带着赫北皇朝的律法,就请得动了。”
秦翰言简意赅地说道,他眸光之中没有半分算计,他是在真心实意地教人。
“下官立刻去!”
王朝轩转身就走,周宇看着秦翰,两人眸光相互碰撞的一刻,又齐刷刷的暗淡了下来,这件事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萧澈被请到刑部问话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王朝轩也没有想到居然还真的可以请的动摄政王,当萧澈走进大堂的时候,王朝轩下意识地就站起身来,萧澈赶紧制止道:“现在本王是被王大人请来问话的,虚礼免了。”
“是,是,是。”王朝轩尴尬地咳嗽了下,提起惊堂木,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下去,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放下,发出了一点点的声音。
真的做不到呀!
摄政王的气场太强了!
“带,犯人!”
很快,衙役们将已经死绝身亡的劫狱者给抬了上来。
“王爷可看看,这死者您认识吗?”
狱卒配合地将死者面上盖着的白布给掀开,萧澈睨了一眼,摇摇头。
“那就奇怪了。”王朝轩沉吟了片刻,“明明这犯人说是王府来的人。”
“本王府上有多少人,本王虽然不清楚,但只要在本王面前晃动过的,本王都认得。”
“是,是,是。”
“不如王大人将那三位尚书大人请出来,咱们面对面的问一问。”
王朝轩就差没有将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这种场面,他还是要差点儿火候呀!
“仵作回来了没?”
“回来了,他正在后面写札记。”
“让他赶紧也来一趟。”
萧澈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一闪而逝。
很快,就有人将白镇堂、秦翰和周宇带上来了,白镇堂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吗,走路都需要人扶着。
他们前脚一来,李俊良后脚就来了。
“大人。”
王朝轩正要开口,萧澈却道:“同三位尚书说说,你昨夜的验尸札记。”
李俊良应了一声,赶紧将札记翻开:“死者,女性,三十五岁,死因是头骨碎裂,引发颅内出现,当场暴毙,死者没有其他外伤,可以推断,凶手是一名高强的武者,年岁和身形暂时推敲不出来。”
他将札记给合上,双手呈给了王朝轩。
王朝轩看了看,然后又将萧澈给看着。
“王大人,今天你审案,别老是将本王给看着。”
萧澈随意地坐下,虽然他今天是被人传来问话的,可到底身上有爵位,也不能够站着、跪着,坐在一旁听审,是最好不过了。
白镇堂的脑子还有些晕乎,萧澈笑了笑:“王大人,你们牢房里面是在虐待疑犯么?好歹白尚书也有一品官阶在身,都不给人吃饱?”
“王爷说笑了,就是给下官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虐待三位尚书。”王朝轩看了一眼师爷:“快,将狱卒传来问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虐待朝廷命官,可不是小事情。
萧澈笑的不动声色,该清楚的,也该在这儿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