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断然不能够操之过急,只要能够和白羽一起返回安邑城,只要能够让白羽看清楚萧澈的真面目,一切都能够挽回的。
楚玉心里带着算计,跟着白羽回到唐府。
半夜三更的唐府,却依旧喧闹。
陈海第一次来到这种毒中至尊的府邸,心里都是惴惴不安的:“四小姐,这里的花草会不会有毒呀,我要不要避开来走?”
白羽忍俊不禁,楚玉身边的侍卫比萧澈身边的侍卫有趣多了,可她还是喜欢让齐北跟着多一些。
“半夜三更了,唐门的人都不睡觉吗,还在闹腾,就像吵架似得。”
白羽顿下脚步,仔细聆听了一番:“还别说,真像吵架。”
“白羽!不好了!”
白羽才刚刚踏入院子,秦文诺就冲了过来,只是当秦文诺看到楚玉的时候,脸色倏地一变:“世子爷。”
楚玉皱了下眉,怎么刑部尚书的幺女也在这儿。
“别理他,他现在的身份是战俘,什么事不好了?”白羽知道秦文诺在顾忌楚玉的身份,又怕秦文诺支支吾吾地耽搁时间,她可不想拖下去。
既然楚琉璃敢给楚玉发密函,定下联姻的婚期,那就说明,这是最后期限。
萧澈一定在筹备些什么,她必须尽快返回安邑城。
兴许,萧澈会需要她的帮忙。
“七少和八少打起来了。”
秦文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是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这不是好奇就过去瞧了一眼,然后就出大事了!
不仅仅是吵吵嚷嚷,根本是上升到了拳打脚踢的层面了,谁都不上去拉,谁也不愿意被殃及无辜。
白羽扭身往外面走,楚玉正要跟上来,白羽却道:“秦文诺,你看着楚玉!不许跟过来!”
外面全都是唐门的弟子,要是谁起了歹心,捅楚玉两三刀,她怎么带个活生生的世子爷返回安邑城。
秦文诺一愣,快步追上去,赶紧伸开双臂将楚玉给拦下来。
楚玉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秦姑娘,你这是要拦本世子?”
“那个,世子爷,在唐门,你是战俘。”秦文诺冒大不韪地阻拦,“我也是听命行事。”
“好一个听命行事,现在白羽是你们的主帅吗?”
“差不多嘛。”秦文诺一脸的委屈,“你就别让小女子为难了。”
楚玉想要推开秦文诺的时候,白羽已经没了踪迹,他负气背过身去:“本世子今夜睡哪儿!”
秦文诺缩了缩脖子,尴尬一笑:“世子爷跟我来。”
另外一边,唐北荒和唐北治的的确确是打的正热火朝天,甚至唐门弟子都开了赌局。
起因也是白羽刚刚才桌上的一句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羽指证唐北治暗地操控鹘鸼和唐青的事情就传到了唐北荒的耳朵里面,现在在唐北荒身边的也就只有鹘鸼两母女了,虽说他对那两母女是没有真正的感情的,可是,在众叛亲离之下,也只有鹘鸼她们一直都在他身边,就这情分,也值得唐北荒为其出头。
唐北治在白羽走后,本来就喝的有些醉了,回到自己院子,还没进屋就被人爆头,打的七晕八素的,哪里顾得了其他的,转身就是重击。
唐北荒也吃了不少拳头。
“你一直在利用鹘鸼!你一直都在欺负她!你居然利用唐青!你个王八蛋!”唐北荒猩红了双眼,拳拳到肉,惊起围观弟子的一片唏嘘。
“唐北荒!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
“二夫人,不能够进去!拳脚无言!”
唐门弟子将二姨娘拉的死死的,怎么可能让这个无知妇孺去打扰他们的赌局呢!
唐北治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脑子都在发晕,也不知道是被唐北荒打晕了脑袋,还是因为刚刚的酒劲上来了。
“爹,不要打了!”
唐青卷缩着靠着鹘鸼,大大眼睛一眨,就有眼泪落下来。
鹘鸼两只手都护着唐青,生怕她被人挤到,可又怕走出去,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唐北荒的遍体鳞伤。
这段时间,唐北荒已经承受了足够多了,她舍不得他受伤。
“啪!”
清脆的耳光在吵杂的声音之中显得若有似无,伴随着耳光声而来的是二姨娘恶毒的声音:
“疯婆子!都是你!我家治儿才会被那个野种按着打!”
二姨娘再一次扬起手来,可她的手掌在距离鹘鸼脸颊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却猛地停了下来。
“松开!让我扇这个疯婆子几个耳光,为我治儿讨回一个公道!”二姨娘怒极了,她的手越是用力,那只握着她手腕的手也越发的用力。
“你……。”
“二夫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白羽丢开二姨娘的手,只身挡在鹘鸼和唐青的面前。
“你让开!”二姨娘正在火头上,“我现在看在你是我们唐府的贵宾份上,要不是,连你一起打!要不是你刚刚说我家治儿欺负这一大一小的疯婆子,也不至于被野种追着打。”
“二夫人,做人留口德,你一口一个野种,一口一个疯婆子,也不看看,现在谁才像个疯婆子。”
白羽的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让二姨娘心中的这把火越烧越旺。
鹘鸼护着唐青,心里对白羽充满了感激。
“白姑娘!被让我说中了,你和这个野种……”
“二夫人想要说什么?”白羽打断二姨娘的话,对方就像是疯狗那般,稍不注意就要被对方逮住狠狠地咬上一口,还不如先发制人:“二夫人想要说我和唐北荒有一腿?呵呵,二夫人觉得你们唐门的基因是很厉害么?”
“二夫人,人家说,见好就收,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教育儿子的,你平时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儿子就心生邪念,不仅仅打的鹘鸼遍体鳞伤,还教青姑娘下毒害人,果然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当娘的心术不正,当儿子的必定是心狠手辣!”
白羽的话,就像连珠炮似得,说的二姨娘面红耳赤。
二姨娘在唐府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以前有原配夫人为她扛着,后来原配夫人死了之后,门主就让她进门,门主可舍不得她受这些委屈的,可现在算什么,一个外来者都能够说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