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从皇宫出来之后,就直奔医庐,御林军已经撤走了,马子仁也跟着护送楚宁回镇国公府的队伍一起走了,除了几个打杂的和外面请回来的大夫之外,医庐显得倒是冷清。
他没有多停留几分,只是多看了一眼遭受了恶战之后的实验室,然后就回了王府。
白羽正在听墨轩等他,一见他回来,就立刻开口:“如何了?”
是要出征了吗?
在医庐的时候听到齐北说朝廷出了事,她就紧张的不得了,现在看到萧澈回来,她的心都快揪住了。
萧澈看到白羽,以为她在问使臣案子的事情,有些无奈地说道:“使臣是假的。”
白羽一愣,脑子里面立刻浮现出云栖的那张脸:“还真的是假的。”
在看到云栖那张脸的时候,她就在怀疑,不过因为这个猜测十分大胆,所以她并没有深入设想下去。
现在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白羽也就不客气地开启了自己的散发思维:“如果使臣是假的,那真的使臣呢?死了吗?”
萧澈点点头:“恩,死了,在云帝国帝都,五天前帝都的府都衙门收到一具尸体,连夜奏报,云帝国帝君震怒,已经将质问书送过来了。”
“呵呵,还真的如此。”白羽问道,“那你打算接下来如何?”
“如何?你觉得皇上会让我置身事外?”
“自然你不会。”白羽走到萧澈的面前,仰起头来,轻轻地理好他衣裳上面的褶皱,“你身为赫北皇朝的摄政王,自然是不会置身事外的。可这得分下情况。一是你心甘情愿地去处理,二是你迫于无奈地去处理。”
萧澈嘴角微微上扬,捧住白羽的脸,就着面纱吻了下去。
知他者,莫若白羽。
一吻毕,他嘴角勾起欣慰的弧度:“那你觉得,我是心甘情愿还是迫于无奈?”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终于能够让白羽像个妻子那般对他,萧澈的心,十分满足。
白羽指着他的心脏处:“心甘情愿和迫于无奈,你都得去,有分别吗?”
“嘿,你别将我的思维给带偏了。”白羽戳了戳萧澈的胸口:“你进宫不是说出征的事情吗?”
萧澈“咦”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要出征了?”
白羽狐疑地看着他:“前些日子,难道不是在准备?不是说边境有些动乱吗?”
萧澈心中有些发虚,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啊,是呀,边境是有些动乱,不过那种小小的动乱,也用不着我亲自出征,你应该是收错风了。”
他记得,他从来没有在白羽面前肯定过自己要带兵出征的事情。
白羽眯起眼睛来,两条眼逢之中露出凶狠的光芒,她原本戳着萧澈胸膛的指尖化作了拧:“你这是在骗我咯!”
“嘶——”
萧澈赶紧握住白羽的手,这下手的狠劲儿还真是没谁了!
“没骗你,的确我们是要出去一趟。”
“我们?”
“自然我会将你捎带上的。”萧澈紧紧地握住白羽的手,她的手仿佛永远都是冰凉的,捂不热乎。
萧澈叹了口气:“不管我是心甘情愿还是迫于无奈,总归这桩事会落到我的头上,萧衍和楚玉是绝对不会允许楚家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这种烫手的山芋不给我,给谁?”
“你也别这么说。”白羽想到萧衍那张好似遭受了千年压迫的脸就觉得惋惜。
好好的一个皇帝,被权力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不仅仅后宫在吹枕边风,上面还有个太后,太后上面还有个太皇太后,这都不说了,朝上还有外戚以及群臣之首的摄政王压着,他就算想要大展拳脚,都十分艰难。
“萧衍其实挺不容易的。”
“他不容易我容易?”萧澈的话语带着酸酸的味道。
“别将我的话给听偏了。”白羽又了先见之明,“他在我的眼里只是个小孩子,并且是常年被你们压迫的孩子,听可怜的。”
萧澈满意白羽的解释:“恩,不过在你眼中这位可怜的孩子,要孤军奋战好几个月了。”
“我们是要去哪儿?”白羽自觉地将自己给带上。
“云帝国,帝都。”
“你准备以什么身份带我去?”白羽有些担心地说道:“我现在不仅仅是御医房的吏目,还是刑部的仵作,我……”
萧澈呵呵一声:“于私,你是我儿子的娘,就是我的妻,带你出门是合情合理的;于公,你是刑部的仵作,眼下两国邦交出现了裂缝,云帝国使臣莫名死去,刑部理当给我安排个合理的助手。”
白羽十分佩服萧澈,这种话都能够说的出来。
萧澈捏住白羽的下巴:“我才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抓我的痛脚,免得你一路上又因为我挂着公事将你给忘记而生闷气。”
他早就摸清楚了白羽的脾气,但凡白羽说什么,他都能够准确地get到点。
撞过鬼还不怕走夜路吗?
白羽拍掉他的手:“我有那么小气么?”
“不是小气,是小气至极。”萧澈控诉道。
不小气,哼!
为了条阴差阳错的人命,直接将他打入“冷宫”四年,要不是他心里足够强大,撑不过来,现在只怕也是一条孤魂野鬼。
白羽心虚地撇开脑袋,萧澈却将她的脑袋给扳正了:“我不在乎以前你做过什么,我只是想你的未来,我都能够参与,若是你再这般不声不响地从我身边逃开,下一次被我抓回来的时候,我就用铁链锁住你!”
“哪有这么严重?”
“什么不严重了!”萧澈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认真的。”
白羽心中更是发憷了,怎么有种不安的预感,这辈子都要被栓死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她是一只没有脚的小鸟呀……
明明有好大的一片森林。
不成,绝对不成!
“那你倘若背叛我呢?”白羽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逃了,你要抓我,锁我,那你呢?若你以后另娶他人,我怎么办?难道要我和其他女人一般,眼睁睁地看着,还不能够有所反抗?”
赫北皇朝的礼教,让她着实喘不过气。
看到白府那种乌烟瘴气的,她就觉得烦躁。
一个男人凭什么能够坐享齐人之福还被世人称赞,一个女人就是死了夫君然后改嫁都会被人说成有失贞洁,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