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淡然地看着萧衍:“意味着,云帝国和赫北皇朝之间,可能会有一场战争。”
萧衍倒吸了一口凉气,既然知道,怎么还会提出这么荒唐的猜想?
“难道皇上不是这么猜想的?”
萧澈反问道:“莫非皇上觉得,云帝国那边会认错人?亦或者是认错尸体?”
萧衍哑然,魏贤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许,那个,可能是人有相似吗?”
萧澈冷冷一笑,萧衍猛地叹了一口气。
哪有那么多人有相似,不得不说,萧澈提出的第二个可能性才是最有可能的。
云帝国的使臣真的在来的路上就死了,而现在这个还在驿馆的,他们居然还不清楚来路?
“镇国公世子楚玉求见!”
尖锐而细长的声音在御书房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致时传来,无异于是为这个诡异的气氛平添了一分未知的因素。
“快宣!”
萧衍迫不及待。
他想要听到和他自己的猜想不一样的声音。
楚玉大步走进御书房,在朝萧衍行礼之后,又一抬头却看到了萧澈,他眉头紧皱,此前在医庐才被白羽摆了一道,损失了不少人马,现在萧澈在这儿是几个意思?
“怎么样?”萧衍心急如焚,他想要听到楚玉给出的好消息,“驿馆如何了?”
“人去楼空。”
楚玉的四个字,对于萧衍来说,简直是晴空万里而后的狂风暴雨。
萧衍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屁股下的龙椅,这位置还真的挺难坐的。
楚玉道:“御林军找遍了走水的驿馆,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尸体。”
萧衍只觉得脑仁都在疼了。
连尸体这种最重要的证据都不留下,还不是给他们赫北皇朝设了个局。
萧澈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既然世子爷到了,本王也该走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和他镇抚司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犯不着给人擦屁股。
萧衍看着萧澈那种风轻云淡的脸,就恨不得一拳朝他脸上砸过去,生那么好看做什么!
萧澈倒还真的是不客气,连对萧衍行礼都省了,径自朝御书房外面走了去。
楚玉心中原本就窝着一团火,萧澈这等举动更是火上浇油:“如今摄政王倒是越发的张狂了!”
他声音说的很大,足以保证刚刚走出御书房的萧澈听得到。
本以为萧澈会做出什么或者说些什么来反击的,可等了好半天,外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楚玉皱了下眉,快步走到门口,门外除了当值的內侍和侍卫之外,还真的没有萧澈的踪迹。
“你别看了,九皇叔都走了。”
“他这什么态度!”楚玉气的脸色黢黑,“到底还是个臣下,居然对你这君王如此无礼。”
“朕都习惯了,还有什么好争吵的?”萧衍指着还放在萧澈之前坐的位置上的折子:“你瞧瞧那个,朕真的觉得好烦心。”
楚玉走到萧澈之前做的位置上,将折子给拿起来,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脸色大变:“什么?”
他抬起头来看着萧衍,萧衍给了他肯定地回复:“你看的很清楚,没有错,是礼部传来的,这是云帝国给的质问书。云帝国使臣的尸体早在五天前就被人送回了帝都,如今云帝国传了质问书来问我朝是如何接待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萧衍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想问,驿馆那个是谁,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他是凶手!”
楚玉忽然冒出来的话,让萧衍的小心脏更是狂乱不止。
萧衍按着自己突突疼痛的心脏:“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楚玉想了想,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后才缓缓地说道:“今儿个一早,苏吏目来医庐循例看诊,不想却引来了一群杀手,臣率御林军将女杀手云栖擒下之后,问出了些许事情。正在关键时候,云栖却被人灭口。”
“等等!”魏贤忽然想起了什么,“云栖不是帝国使臣带来的那个丫鬟吗?”
楚玉点点头给予了肯定:“的确是她。”
“世子爷不会是弄错了吧?”魏贤回忆着,“那丫鬟,乖乖巧巧的,还有些怕生,如此我见犹怜的姑娘,会是杀手?”
“是苏吏目亲手将她面纱给扯下的,还会有错?”
萧衍按着太阳穴:“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那个跟在使臣身边的丫鬟倒是个狠角色。”
顿了顿,萧衍又反应过来:“不对,不对。那使臣都是假的了,那丫鬟……”
自然也不是善男信女!
楚玉继续说道:“微臣已经尽可能地去追暗杀云栖的凶手了,岂料对方武力极其高强,所以目前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魏贤道:“还是有线索的,最起码,我们可以锁定一个人。”
“你是说那个使臣?”楚玉摇摇头,“我已经让人去刑部绘制假冒使臣之人的肖像了,不过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杀害云栖的凶手,就算找到人,他抵死都不认账,谁又有法子?”
萧衍又开始叹气了,从拿到这折子开始,他就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感觉这辈子的气都快要叹完了似得。
叹气叹到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可惜,臣的御林军不是查案的好手,若是说拿人,倒是要迅猛些。”
楚玉看向魏贤,两人一个眼神,魏贤便明白了过来,赶紧道:“世子爷说的不错,这案子既然已经发生了,皇上应该早下决定。”
“朕要下什么决定?”
“查案这种事,应该要交给刑部的。”
“你觉得刑部能够查这等案子?”萧衍拖着下巴,看着楚玉又看着魏贤,最后又开始了叹气。
“刑部无法查这等案子,可镇抚司可以。”
楚玉很大方地说道:“臣不介意将这案子交给镇抚司。”
他自然是不会计较的,本来这件案子他就毫无头绪,再说了,关系到两国邦交,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是呀!”萧衍眼底涌出精光来,“此事事关重大,除了摄政王,还真的没有任何人能够胜任了。”
楚玉和魏贤都连连附和,这种鸡肋的事情还是让萧澈去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