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白羽松开抱着大柱子的手,走到葛天的面前:“你说真的?”
她对这个消息的来源表示怀疑。
陆府灭门惨案,现场干净利落,那就不像一个普通的杀手组织所做的,甚至比此前的暗夜杀手组织都还要厉害许多,到底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谁都说不清楚,甚至现在连对方是什么来路都不知道,怎么查?
仅有的证据?
“比珍珠还要真。”葛天严肃地说道,“是刑部那边差人来说的,问王爷该如何是好。”
现在刑部的秦翰基本上已经算是站到了萧澈这边,所以此前陆府灭门的时候,御林军的那个曹睿将军才会在公堂之上咄咄逼人,为的就是给王朝轩下马威,让他们刑部知道知道规矩。
不过可惜,遇上的是白羽这个不怕事的主儿,加上还有萧澈做靠山,就真的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这一次,皇上下了旨意,要求刑部十天之内查个水落石出,镇国公那边还不时时刻刻地盯着?
谁都知道,镇国公府和摄政王府一直都不对盘,就像御林军和镇抚司从来都不能够一同出征那般,否则,肯定是要出幺蛾子的。
“楚江那边有动静吗?”萧澈冷冷地开口问道。
他的想法和白羽一样,查案归查案,但若此事声张开了,镇国公绝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只老狐狸,还不趁机落井下石?
“应该暂时还没有收到风声。”葛天回道。
“现在没有收到风声,不代表今夜过后不会有风声。”白羽分析着,“今夜六部尚书都会到场,到时候万一哪个多嘴的內侍说开了,就不是秘密了,再说了,皇上下的旨意,等夜宴完了,只怕也会亲自对刑部尚书交代几句,你们觉得镇国公不会知道?”
“说的不错。”萧澈道,“当务之急,必须找到有利的线索。”
“我去。”白羽当仁不让,嘻嘻一笑。
她眼底的算计被萧澈一览无余。
萧澈眯起眼睛来,为了不和他一起入宫赴宴,居然能够当仁不让地要去查案?
他有那么难伺候?
“我不是觉得你难伺候,只是我觉得,论查案论剖尸,我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
白羽的话,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连葛天都看出了些端倪。
葛天赶紧道:“若苏公子夜里要和王爷去赴宴,此事就交给镇抚司来办。”
“不成!”白羽赶紧摇头,“你们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明明是刑部的案子,连皇帝口谕都是让刑部在十日内彻查,可查案的部门若是换成了镇抚司,岂不是在告诉所有人,镇抚司和刑部是穿一条裤子的。
就算,现在朝堂之上已经分裂成了好几派,但这般明目张胆的,到底是让人忌讳。
白羽的话,得到了萧澈的肯定。
“是很明目张胆。”
白羽看向萧澈:“我去查案吧,你去赴宴,最好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将有力的证据掌握在我们手里面,否则御林军那边一旦插手进来,我们会很被动的。”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萧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萧澈应声道:“你去查案,可以。”
“好!”
“只是,你需要量力而行。”萧澈的脸色很严肃,并不是在开玩笑,“现在对方是什么来头,我们都一无所知,并且我和对方明明靠的很近,但却没有及时察觉到,甚至我敢说,在我进陆府救你的时候,那杀手都还在。”
虽说他不知道为何杀手不直接杀了白羽,但他能够感觉到,对方近在咫尺。
那个时候,因为想着要救白羽,所以没有让人彻查陆府,也就为此后埋下了祸根。
“齐北跟你一起查案,有危险,必须避开。”萧澈不放心地说道。
“说的好像我要离开安邑城似得。”
“难道,你查案不离开安邑城吗?”
萧澈的反问,让白羽讪讪一笑。
“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
怎么可能不离开安邑城,陆御医死在乡下,她若是想要找到第一手的线索,就必须离开安邑城。
甚至,要验尸也要离开安邑城。
十八具尸体,现在全都停放在刑部郊外的义庄,专门有人把守的地方。
案子没有尘埃落定,尸体都只能存放着,那个地方,才真正是生人勿近。
生人,不是指陌生人,而是指活人。
“你一定要……”
“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去,早去早回。”白羽跨出房门,回眸一笑百媚生,笑的萧澈心痒痒的。
白羽大步流星,身后已经有齐北跟着了。
齐北总是神出鬼没的,他轻功极好,隐藏自己的功夫也是无人能及。
有齐北在白羽身边护着,萧澈的心才算放下来。
萧澈看向葛天:“今日夜宴,除了六部,还有些什么人?”
“武修院的学生。”葛天在心中算了下,“约莫十个,好像武修院那边有意要将学生再一次推到帝国学院去。”
“灵气逼人之地,自然学生们也抢着去。”萧澈问,“白鲲在列吗?”
“不在。”葛天想了想,“白三少是才从武修院回来的。”
“将他加上去。”
“恩?”葛天费解地看着萧澈,“要将白三少加到名单里面吗?”
“告诉武修院的院士,白家三少,要再一次入帝国学院修行。”
“爷这是何意?”
萧澈呵呵一笑:“给吏部尚书送份大礼。”
这些党争还是不要让人闲杂人等参合进来的好。
白鲲的性子并不算坚强,万一进入官场之后,被人利用,到时候伤了他和白家的关系,划不来,倒不如让白鲲这种一直都养在武修院的武者去更高的地方修行,说不定人家还会感激于他。
再说了,他不大想看到秦家和白家联姻,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甚至,对于他的属下来说活,也没有任何好处。
他这个人,就是小气又护短。
他想要的,他属下想要的,他都要一一拿回来。
强取豪夺太明显,不如采用柔和战术。
萧澈负手,举止潇洒地走出房门,外面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他一身墨色,融入夜色,浓稠的分不开,教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