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垂下头去,萧澈揉了揉她的脑袋,方才的怒意一晃而散:“明天一早,你去御医房报到吧。”
经过这一番事,御医房只怕也忙的够呛。
白羽喜欢做大夫,那便放手让她去,反正现在她有自保的能力。
“不过……”
萧澈的话,让刚刚抬起头来,眼底涌出喜悦的白羽微微一愣,不过什么?
“每晚,必须回家。”
白羽乖巧地点点头,她嘻嘻一笑。
萧澈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还没有用膳?”
“好饿。”白羽手贱地又揉了揉自己额上的犄角,委屈巴巴地看着萧澈。
萧澈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吧。”
膳厅已经做好了午膳,就算知道白羽最近应该不会想要和他一起吃饭,就算他已经安排人了为白羽开小灶,但他还是忍不住过来瞧瞧,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白羽会邀请他入座。
不过现在,情况也差不多了。
萧澈心中的阴霾,消散了不少。
到了膳厅,萧澈依旧将所有人都屏退了,白羽自觉地扯下面纱,看着桌上的菜肴,满意地笑了起来。
真好,有这么多好吃的!
她正要动筷子,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
“王爷,长公主差了人来送帖子。”
“什么事?”
萧澈并没有开门,反而是悠哉哉地为白羽布菜,举止之间尽是柔情。
葛天站在门口,尴尬地对长公主府来的人笑了笑:“将帖子给我吧。”
那人递了帖子,葛天翻开一看:“哦!长公主又要招新驸马了。”
膳厅的门并不隔音,加上葛天的声音很是响亮,惊得白羽差点没有一口饭喷出来,她擦了擦嘴,毫无礼仪地看着萧澈:“萧婧禾?”
还是那个长公主吗?
“恩。”
白羽抖了抖,这得有多风流才能不间断地招驸马?
犹记得在醉玲珑的前身玉玲珑中,长公主萧婧禾那架势可是盛气凌人,如今算算,都该有二十九岁了吧。
还在招驸马?
女伴男装……
花痴到不要不要……
当街抢男人……
逛窑子……
豢养男宠了……
对于这位长公主萧婧禾,白羽记忆犹新!
白羽心里咯噔一声,她记得,好像在玉玲珑之中,长公主萧婧禾和萧澈之间有矛盾。
为的,是以为清倌,叫……阿秦的。
“该不会是鸿门宴吧?”白羽警惕地看着萧澈。
万一是为了那个叫阿秦的清倌来报仇,萧澈此去,还不凶多吉少?
“你以为皇家子女,就这点小肚鸡肠?”萧澈对外面的葛天道:“回话,本王会准时赴约。”
白羽哼了一声:“是呀,你们不会小肚鸡肠,你们只会心狠手辣。”
明明那个玉玲珑的清倌不是杀手组织的人,干干净净,人家挣的也是辛苦钱,怎么就容不下了?
萧澈没有理会白羽,反而是外面的葛天道:“长公主还邀请了苏公子。”
白羽更是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她去做什么?
“看吧,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
“等到了长公主府你就知道了。”萧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白羽最烦萧澈这种卖关子的模样了,运筹帷幄,却什么都不告诉她。
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告诉长公主,本公子不去!”
耍大牌么,她会!
萧澈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白羽生气的模样,倒是好看。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好呀,那本王的下半生就得由你来牵引了。”
“呸!”
当她是导盲犬么!
葛天没法子地看着长公主府来的那个人:“你也听到了,苏公子不去。”
“那可如何是好,那可如何是好?”
“本王替她允了,你只管回去回话。”
萧澈的声音传出膳厅的大门的时候,那人就差没有磕头道谢了,赶紧对葛天一笑,溜之大吉。
白羽虎着脸:“你这算什么意思?也没见你对其他人那般好,对你皇侄女的家仆却大方。”
她的人生什么时候轮到萧澈来做主了,她不去!
“好了,别生气了。”萧澈的声音软了下来,对白羽他总是这般没脾气:“长公主命中克夫,招一个死一个,很是古怪。”
“查案去?”
“不然你以为呢?”萧澈呵呵一笑,“她都二十九岁了,再不招几个驸马在府上,如何繁衍子嗣?”
“能好好地说话吗?说的好像生孩子就是任务。”
“皇族子嗣,难道不是任务吗?”
萧澈话话音刚刚落下,却是感觉到一道冷厉的目光朝他投射而来,他一惊,差点忘记了。
“我们不是。”萧澈为白羽夹了块虾球,“宁儿是我们……”
“宁儿最近去哪儿了?”
好些日子都没有见他了。
萧澈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岔开话题:“这虾球不错。”
“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做什么了?”
“一点点。”
“宁儿呢?”
“军营。”
“萧澈!”
白羽站起身来,白宁才那么小,三岁就去军营,起初她都还以为是镇抚司。
镇抚司她都能够忍,军营!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萧澈拉着白羽的手,“宁儿说要去见识见识,我自然是要安排的。”
顺便让那臭小子滚出去少当几回电灯泡。
“你让谁去的?”
“霍楠。”
白羽的心里生出想要将萧澈活活掐死的冲动。
霍楠是什么货色,难道他不知道吗?
酷吏!
霍楠是酷吏呀!
酷吏是什么?就是那种黑着脸,一言不合就拿人的爪牙!
“你脑子抽了吧?”白羽气的脸饭都吃不下,她抚着胸口处,太生气了,太生气了,要缓缓,要缓缓。
萧澈倒是一点儿都不恼怒,他嘴角微微上扬:“不是有鬼将军跟着么?霍楠也翻不出什么天来。”
“你为什么那么信任霍楠?”
“他有牙。”
白羽真的快要抓狂了,这算什么答案。
是因为霍楠的爪牙足够锋利,能够将人活活咬死还是怎地?
“葛天、齐北、存安和霍楠,都是我手下的人,前三人,我认识时间最久,可霍楠,是我从法场劫下的囚徒。”
白羽倒吸了口凉意:“他犯了什么罪?”
“谋逆。”
“都是谋逆了,你还敢劫?”
“为何不敢,当年驮国因为有盍族余孽谋划,放肆的很,若不是有霍楠等人谋逆,我还真的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当年若非一战,而今两国都还在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