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他努力地重新催动自己体内的武力,终于是在某一刻找到了白镇堂武力的裂缝,武力相互碰撞,形成了不小的风暴。
好些武力不强的士兵都已经翻倒在地,嗷嗷直叫。
白镇堂没有想到霍楠居然可以冲破自己设下的武力压力,一时之间,气血翻涌的厉害,喉头一甜,但还是强行将那口血给咽了下去。
霍楠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他心知,机会来了!
说动就动,霍楠飞身上前,趁着白镇堂尚未恢复过来,手中的大刀已经朝白镇堂这边砍了过去。
王爷有令,他只能够硬闯了!
“咻!咻!”
暗器脱手的声音在这一刻并不显得突兀,可对于高度紧张的霍楠和白镇堂来说,却是下意识地往暗器发出来的源头看过去,一袭黑衣,一条黑纱,却是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霍楠往后快速后退,生生将暗器给避开。
两枚铁钉一般的东西直接打入了白府大门口柱子里面。
力道不小!
白羽快步上前,虽然嘴巴里面口口声声地说着不在乎白府的任何人,但实际上到了这一刻,她本能的抉择让她发出暗器。
她不愿意看到父亲受伤!
她快步上前,那一个“爹”字还在喉咙里面,下一刻却又化成了最陌生的三个字“白尚书”。
“苏吏目。”白镇堂在看到这个黑衣黑面巾的小个子年轻人朝他跑过来的时候,心中也不知道为何动容了下,但紧接着目光却又冷了下来:“王爷。”
他冷冷地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萧澈,脸色很不友善。
若不是这个人,白羽也不会葬身于乱葬岗,这些年,他从未放下。
他厌恶极了萧澈!
萧澈微微点头:“白尚书。”
霍楠眼底涌出怒意,恶狠狠地瞪着白羽:“苏吏目,这是何意!”
他指着已经完全没入柱子里面的暗器,这暗器的力度分明是想要他的性命,若不是他躲闪及时,现在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你若躲开了,什么事都没有,若是躲不开,我就没法子了。”白羽冷冷地说道:“我想,在任务和性命面前,霍校尉是懂得选择的。”
白羽看向萧澈,最后还带了一句:“是吧,摄政王?”
萧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白羽这次再到白府门前,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门堂之上都挂上了做白事的装饰,白布悬挂,白色的灯笼之上大大的“奠”字格外刺眼。
就算已经知道,老太君是真的死了,可现在,她却是有一股莫名地伤心。
原来,嘴巴上随意地说说,心里还是在意的。
到底是祖母。
白羽说不清楚对老太君到底是带着恨意,还是因为老太君从来都不在意她,所以她心里才会有怨气。
过往的记忆铺天盖地而来,就算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她的记忆,那只是原主留下的记忆,可还是会被影响。
“白大人,我可以去上柱香吗?”
白镇堂点点头;“苏吏目有心了。”
他说完,却是看着萧澈:“王爷若是来上香的,下官无任欢迎,可若是带人来捣乱的,可休怪下官以下犯上!”
霍楠正要开口,萧澈却淡淡地说道:“死者为大,本王先上香。”
他看向霍楠:“你在这门外等候,出不了什么事。”
这话,对于白镇堂来说,无谓是定心丸。
若是萧澈跟着他进入白府,镇抚司的爪牙势必都会避忌一些,最起码不敢强攻。
白镇堂做了个“请”的动作,萧澈昂首挺胸走进白府大门。
当萧澈进入灵堂的时候,白府的人全都将他望着,眼底有畏惧、有害怕、甚至还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
“王爷!”
白雁是最先开口了,她哭着就过来了,一张脸虽然苦的雨打梨花,但却没有过多的浓厚脂粉,所以也没有花妆,看起来竟然真的有楚楚可怜之样。
“王爷是来看祖母的吗?”白雁一瘸一拐地走到萧澈身边,她对萧澈还是不肯死心的,“王爷有心了。”
李氏亲自点燃了两炷香,一炷给萧澈,一炷给白羽,只是在递给白羽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个一直都用黑面巾遮盖自己本来容貌的年轻人,只觉得眉眼间有无与伦比的熟悉感。
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萧澈不发一言地为老太君上了香,而白羽却在上香之上,径自在老太君的棺木之前跪了下去。
她静静地看着棺木,眼睛里面好似有什么话想说那般。
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李氏的心却是漏跳了一拍。
他……亦或者,是她?
李氏的呼吸都有些紊乱,她仔细地看着跪在棺木之前的年轻人,心中的情绪无以复加,乱到不能够言明。
“公子有心了。”
清甜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来,白羽寻声看过去,却见一女子披麻戴孝,妆容精致,虽然眼底有悲伤,但却一滴眼泪都不曾落下,生怕花了自己的妆容。
如此克制……
倒是个做大事的主儿。
这个人,是白家大小姐白凤无疑了。
而在白凤身边跪着的人,是白鲲。
这两姐弟,是白羽回府之后从未见过的,只是在原主的记忆中有过,但那些都是零星,很少。
萧澈轻轻地咳嗽了下,白羽这才觉得自己失态了,赶紧站起来。
“是下官唐突了。”白羽又朝老太君作揖道:“老太君半生戎马,乃赫北皇朝典范,今日身死,希望下官的跪拜,不会惊扰到老太君的灵魂。”
“并不会的。”白凤很识大体地说道,“祖母当年沙场舔血,受得起。”
白羽点点头,自然是受得起,这里面躺着的是她的祖母,就算以前这位老太太对她有多么大的偏见,但就如萧澈所言,死者为大,老人家,岂有不偏心的?
“听闻,白老太君是被人所害?”
白羽终于是进入正题了。
白镇堂惋惜地说道:“可惜了苏吏目为我娘开的方子,还让人亲自送来药汤,眼瞧着我娘病灶皆除,竟然被宵小之徒给谋害了。”
“是了,的确是可惜了。”白羽道:“身为医者,下官也不想老太君死的不明不白。”
“苏吏目放心,我娘不会死的不明不白,至少凶手已经伏法了。”
“是吗?”白羽的声音微微上挑,“可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