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王其林脸上露出来的yin邪笑意,唐北荒不放心地想要去拉白羽。
他知道白羽是言王妃,也知道白羽是医学的天才,上一次为了考试,为了进入御医房,他埋没了良心,可这一次要他眼睁睁地看着白羽受欺负,他还是忍不住。
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女人,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摸摸搞搞的,他也是要站出来保护良民的。
白羽却再一次挡下了唐北荒,不动声色之间已经从手环里面取出了银针注射器。
“两只手,我怕你不方便。”
“不怕的,我现在就可以。”
王其林已经迫不及待,他将手直接往白羽的胸前伸了过去。
十分大胆!
白羽眼疾手快,侧身一闪,右手抓住王其林伸出来的右咸猪手,左手的银针悄无声息地扎入王其林手腕上的动脉处。
高浓度麻药在瞬间随着血液的速度往心脏方向流,立刻就发挥作用。
王其林的身子在被白羽抓住手腕的时候只觉得心脏处传来一阵抽搐,紧接着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哎呀!郡马爷!”
人群四散,宛如惊弓之鸟。
白羽蹲了下去,然后又摸出柳叶刀来:“刚刚你说,两只手都想摸,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废了你的两只手?”
她自认为已经容忍到了一定的地步了,王其林这种狐假虎威的瘪三,何必给他好脸色。
她嫌弃地捏起王其林的右手,王其林害怕的瑟瑟发抖。
“你说,从这儿割开,血流如注,你会不会还安然无恙?”
手腕的动脉还好,割开之后,虽然会血流不止,但还是需要个把时辰才会失血而亡,在御医房,她相信她的这种小打小闹,不至于会要人命。
不过这种人,心术不正,是该好好地教训一番。
王其林恐惧地看着白羽,嘴唇都在颤抖,他很想求饶,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仅仅是身体动不了,就连舌头都好像中毒了,麻痹了,动不了了。
来个人救救他呀!
“你猜,这血会是呈现出喷射状态出来,还是会像泉眼子一眼涌出来?”
白羽的话,在王其林耳边就像是地狱来的勾魂音似得。
他……
真的很害怕呀!
柳叶刀的温度很冷,在手腕处滑动着。
白羽主修外科,很清楚动脉的点在哪儿,她嘴角勾勒着最无辜的笑,但手上的刀子却在下狠手。
柳叶刀的锋利是这个时代的人无法理解的,刀锋只是在皮肤上轻轻一滑而过,藏在皮肤之下的血液就以争分夺秒的速度一涌而出。
“右手割完,现在要换左手了。”
白羽换了个方向,然后从容不迫地提起王其林的衣袖,将左手的手腕露出来。
“住手!”
谢成快步从办公的房间走出来。
他本来早就听到外面有声音,不过在确认是王其林在找白羽麻烦的时候,他就听之任之,没想到外面的吵嚷声越发的闹腾,并且还传来郡马爷受伤的声音,他才走出来瞧瞧。
这一看不要紧,却是王其林手腕上的殷红。
“什么味道?”
“骚骚的?”
“好像尿骚味,难道是……”
唐北荒嘴角都抽了抽,真是不堪一击。
王其林被手腕上的血给吓到了,直接尿裤子了。
谢成来的正好是时候,这一幕可真够丢脸了。
白羽站起身来:“谢御医,这人就交给你了,人家都说养不教父之过,你这个做师父的,真的不会教育徒弟。既然你自己不教,那就我来替你交。好好管束这王八蛋,本公子可没有这样好的耐心,手腕的动脉不够刺激,下次,就是颈部动脉了。”
她眼底涌出来的阴鸷让气势汹汹的谢成都忘记了要说什么了。
这眼神,好像一个人。
谢成在想到那个人的时候,忍不住身子一哆嗦。
传说中的言王,他只是远远地见过一次的活阎王!
“站住!”
谢成没有立刻让人将王其林抬下去疗伤,反而是在白羽还没有踏出御医房的时候叫住了她:“私自用药,该当何罪!”
他蹲下身来,忍住从王其林身上扑面而来的尿骚味和血腥味的混合性气味,立刻开始了把脉。
打铁要趁热,既然白羽敢在他面前动手,那么他就一定要让白羽定罪。
“谢御医,是王其林先动手的,他明明知道……”
“你住口!”谢成专心地把脉,他才不想听唐北荒的三言两语。
唐北荒和白羽,分明就是一伙的。
要不是白羽又太后撑腰,他早就发难了,何必要等着真凭实据?
王其林现在的状态不应该是流血过多的,而是……
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中毒。
但凡有人在皇宫大内擅自用药,都是大罪,更别说用毒了。
白羽淡定地转过身:“谢御医,你也想搜我身吗?”
她从怀中抽出一张方子:“这张是魏公公的药方子,你是不是想要看看该如何医治骨裂?这方子是陆御医给我的,你是想要偷师吗?”
谢成尽管已经静下心来了,可是王其林的脉搏根本没有任何的异样,沉稳用力,只是偶尔有些疲乏,但根本不是中毒的迹象,而且他的脸色、瞳孔、舌苔都很正常,这到底是怎么了?
白羽很不耐烦:“斐禅公公还在等着我的药方子,谢御医,你到底是想要如何?若是想要这药方子,你大可去找陆御医要呗,难为我这个小药奴做什么?”
御药房的人,从来都被御医房的人称之为药奴。
就算是斐禅这种八品太监,在他们的眼中都不过是奴隶。
“谢御医,你这样闷不吭声的替郡马爷把脉是没用的,他的血可一直都在流呢!”
白羽漫不经心地提醒着。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烈日炎炎之下,王其林早晚得休克。
这个时代的医学条件,要将人从休克之中抢救回来,还是比较难的。
不过她的好心好意,谢成根本不领情。
“你闭嘴!”
谢成很着急,他想要从王其林身上找到任何强而有力的证据,他要定白羽的罪!
白羽无辜地耸耸肩,然后嚷了起来:“陆御医!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走呀!”
陆寻在房间里面就听到了外面的吵嚷,只是他不露面,他知道白羽有法子解决,并且手段不会很善良。
她从来就不是善男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