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眸里笑意更重,却是没有说话。
“啊?”粉衣少女看了两人一眼:“莫先生前阵子云游四海,你们许是见过也说不定,但莫先生为何要坐在这里啊,不对不对,你们肯定是认识的,不然莫先生断不会坐在这里!不对的地方,你肯定是在说谎,快说,你跟莫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蓝倾儿额上挂着一滴大汗,坏了,被粉衣少女发现了,话说这粉衣少女也机灵过头了吧,笨点就好了。
与其自己编,倒不如把事情扔回给莫言,怎么说这事是他搞出来的,凭什么让她给他搞圆场!
念及这,蓝倾儿也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故作淡然道:“小主,这点……恐怕要问回你的莫先生。”
莫言放下茶盏,意味深长的看了蓝倾儿一眼,淡淡道:“倾儿是莫某旧识,刚好见到罢了,倾儿,还记得莫某云游四海时,与你在大明湖畔上……”
“噗!”未等莫言说完,蓝倾儿便一口茶喷了出来,脑海里忽地飘这一串词:陛下,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上的夏雨荷吗?
天,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咳咳,嗯,那次我也乘船游玩,刚好遇见了。”蓝倾儿连忙拿了块丝绢擦嘴道。
“嗯,是啊,”莫言声音拉长,带出一串深意:“倾儿风华正茂,仿如湖上明珠,气度不凡,让莫某眼前一亮。”
“呃……”蓝倾儿脸上条条黑线划落,看到粉衣少女眸里的诧异之色,心里暗骂着莫言到底想说些什么!“彼这彼这而已。”
粉衣少女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两人一会,突然张口道:“你俩相遇后,在大明湖畔上做了些什么?!”
“咳咳!”蓝倾儿再次喷茶,有点无语问苍天的感觉,给了莫言一个眼刀:“我俩正常得很,能做些什么!”
“正常得很?”粉衣少女微微歪头:“陌先生,究竟你们在说什么哦,小璃不懂呢。”
莫言微微一笑:“不用懂的,小主小姐,你只要知道我与倾儿关系非同寻常便行。”
关系非同寻常?!
两女瞪时傻了眼。
“什么叫关系非同寻常?”封璃率先问道:“你跟倾儿的关系在本小主之上吗?”
粉衣女子的问话让蓝倾儿十分无语,问得真个白痴,她对粉衣女子的智商抱怀疑态度。
莫言挑了挑眉,静静的看了封璃好一会,一字一顿道:“当然是在小主之上了。”
……
封璃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眸里带着点点泪光,突地站了起来:“不信,我不信,莫言,你骗我的对吧,你想赶我走才说出这样子的话对吧?”
封璃情绪十分之激动,酒店一瞬间全都静了下来,‘刷’的一声众人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他们这里。
蓝倾儿轻扯眉毛,看了一眼莫言,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封小主已经发飚了,莫言,你就不要再刺激她了。
莫言眸里掠过一抹异样,突然握起蓝倾儿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处:“莫某常常云游四海,便是寻倾儿去的,封小主,既然倾儿出现了,莫某便再也无暇顾及你,你请回吧。”
手上触感刚硬温热,蓝倾儿脸上一红,想抽回手,却被莫言握得更紧,心里十分窘逼,却又不敢用力,免得动作大了更惹人怀疑。
“你们……”蓝倾儿的窘逼在封璃眸里变成了欲拒还迎,封璃眼圈一红,心里一悲,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戚,封璃一下子崩溃,泪水夺眶而出,手掩面骂了一声:“莫言,我恨你!”便哭着跑了出去。
这时莫言点的菜上了来,与她点的极是不同,服务生道了一声:“各位慢用!”便退了下去,走时蓝倾儿捕捉到服务生眸里的那抹异样。
罢了,既然莫言也不介意自毁形象,她介意个啥啊!
念及这,蓝倾儿拿起筷子,不客气的夹起菜来:“多谢陌先生请客。”
莫言也不说话,只是喝着清茶,而蓝倾儿再度风卷残云起来,没一会便把桌上的菜扫去了一半,打着饱嗝摸着肚子道:“不错,这菜好吃。”
莫言淡淡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一筷蒸鱼,放进嘴里细嚼了一番,点了点头道:“嗯,是不错。”
蓝倾儿扯了扯眉角:“陌先生,这菜很多,怎么吃得这样斯文?”
莫言放下筷子,看了她一眼道:“吃饱了吗?”
“呃。”有事宣布?
“储妃,你还记得在下吧?”
蓝倾儿点了点头:“陌大夫嘛,久仰大名,那次要不是陌大夫出手相救,皇储殿下的伤势断没好得那么快。”
“嗯,”莫言拉长了些音调:“储妃是自己一人走出来的吗?”
蓝倾儿撇撇嘴:“不错。”
“皇储殿下对储妃情深义重的,储妃为何要自己一人离开呢?”
提到伤心之事,蓝倾儿心里一揪,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是我任性罢了。”
“这本是皇室之争,却是生生把你拖下水,江湖杀戮腥风血雨,倾儿,如果是你还是以前的倾儿,便能在父亲的庇护下无忧无虑的过日子,现在跟着老公,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你可会怨老公?”
“……”蓝倾儿有点无语:“你是我夫君,夫妻同患难本是正常之事,老公你为何感叹呢?如果你感叹,是否不把倾儿当成知心之人?”
“当然不是!”凤羽墨下意识的紧握她的手:“老公身边只有你,老公不想再失去,老公担心而已……”
蓝倾儿微微一笑:“嗯,倾儿也担心老公啊,不是同理吗?所以老公,殿下,不要再多想了,倾儿的病好了,倾儿知道谁对倾儿好,待把分舵的事情摆平,再好好的收拾皇后那帮人。”
凤羽墨双眸掠过一抹光亮,薄唇微抿,握着了她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到了最后,才低声道:“倾儿,多谢……”
蓝倾儿心里一暖,笑道:“老公不要这样说嘛,夫妻之间,什么多谢不多谢的。”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窗外飘进一抹白影,正是莫言,清冷的双眸看了一眼厅中两手紧握的两人,莫言别开了脸,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慢慢抿着。
“莫先生,那鬼娘如何处置了?”蓝倾儿问道。
“死了。”莫言淡淡的回了一句。
蓝倾儿挑了挑眉:“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莫言略一沉吟道:“过两天便要到分舵总坛,总坛处机关满布,如果不懂地形,不做好准备工作,进去便是自寻死路。”
蓝倾儿不说话,等着莫言继续往下说。
莫言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道:“殿下,言有一个请求,不知殿下可否应允。”
“先生请说。”
“明天我带储妃去会会我一个朋友,你在外等候,可否?”
蓝倾儿疑惑道:“见朋友?怎么只带我一个人去?有何不便?”
“我那朋友生性古怪,不喜见官场之人,所以殿下要回避。”
“但我也是官场之人嘛。”蓝倾儿眨了眨眼睛道。
莫言看向她,缓缓道:“我朋友,喜欢美女。”
天亮,小巷子处。
一大早的,莫言便将凤羽墨远远的遣开,蓝倾儿心里虽是不悦,无奈是做正事,也没多说。
其实她是老大不愿意的,任谁也知道莫言拉她去做什么,昨晚莫言说了那句话后,便很识相的离开了,剩下她与凤羽墨两人在‘会谈’。
凤羽墨是默然不语,很久很久的时间,蓝倾儿更是不知道说什么,莫言这个朋友对分舵之事起着重要作用,蓝倾儿想拒绝,但却是开不了口。
任谁也不想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见面,她是知道凤羽墨心情的,特别是他肯为了她放弃皇储之位,这更加证明凤羽墨爱她如厮。
所以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了许久,谁也不没有说话。
张二狗只能乖乖跟上,也不知他心里现在是什么苦辣滋味。
风奴家里走出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左手臂不知被谁砍断了,直接耷拉在一块肉上,在那晃来晃去。
要不是易凤、易龙看过不少丧尸类的电影,有了一定的接受能力,怕是要发出更凄厉的尖叫声。
鲜血淋漓的人见到走过来的三个人,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直接就扑过去:“快,快带我去医院!”
幸亏暗中保护他们的保镖及时出现,不然仅凭张二狗一己之力,怕是易龙、易凤身上都要沾到不少血印子。
张二狗这下是放心了,原来少爷和小姐的身边还跟着不少高手,怪不得敢入这虎穴呢!
两个保镖直接把断臂的这位给架走了,易凤他们这才敢往风奴家里跑。
风奴的家里已经一片狼藉,进门就看到她和一个头发凌乱的妇女双双跪在地上。
风奴从裤袋子里把今天赚到的5000块统统递给坐在椅子上的人,那人拿过钱,甩了甩:“怎么才这么点,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嘛?你爸不是送你去东方娱.乐城卖了嘛,怎么才卖了这么点?”道哥在这条道上混了这么久,怎么会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够糊弄的。
“真的只有这么多。”五千块确实是她今晚所得,她没有私藏一分。“对了,还有这些。”风奴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那些首饰,应该也能值不少。
道哥摘下墨镜,掂了掂手上那些首饰,“这些倒是还能值上点钱,但还不够!”
风奴的爸爸借了一大笔高利贷跑去赌石,结果全赔光了!道哥便三天两头找人来找茬,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拿光了,也就剩这破屋一座。
刚刚风奴回家的时候亲眼见到爸爸被砍断了手臂,妈妈还在他们手上,爸爸就自顾自跑了出去,如今也不知道怎样!爸妈虽然对她不好,可毕竟生下了她,她的心此时也在不断的滴血。
“我看今晚你们是没钱还了,就拿你抵抵利息吧!”
风奴今天在东方娱.乐城画了个妆,虽然简单,但在这破屋里,还是让人眼前一亮,道哥一下子起了贼心。反正这小妞已经不是第一次,自己要是睡了她,也不算作孽,他可时刻不忘大师提醒他的!
“不要,妈,妈你救我!”
想到道哥那张嘴脸,风奴就犯恶心。可身旁的那个妇人却一把把风奴推到了道哥的面前:“只要你放过我们,你想拿她怎样都行!”
这话像一盆凉水一样,把风奴从头浇到脚!她刚刚还对这个家存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这会儿也彻底熄灭了。
“他们家欠你多少钱,我出!”
易凤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么心狠的母亲,居然把自己的女儿往狼堆里扔。这个什么道哥的,一看就很猥琐,如果风奴落入他的手中,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道哥本来还没在意门边的人,听到这个还有点奶气的声音,这才往门边去瞧,居然还是个半大点的孩子。
他连着他带过来的那些手下都忍不住“哈哈哈”笑了起来,他道某混迹黑道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子才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小屁孩,别人的事你少管,赶紧回家喝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