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尔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戏,却也不拆穿,状似无意地说道:“对了,我记得你上次说你父亲病重,那些好的医生都落井下石,不愿意帮你父亲治病,我已经托人把弗朗克公爵转移到了我的私人医院,由泰拉最好的医生看护,你可以放心了?”
艾琳一惊,手心里渗出一层薄薄的汗,脸上的笑容变得极不自然。
这哪里是什么看护,苏格尔这分明是囚禁了她的父亲!
可寄人篱下实在是身不由己,她不仅仅代表自己,更代表整个弗朗克家族的利益。
“皇叔对艾琳关怀备至,艾琳无以为报,我愿意为皇叔尽力去做。”艾琳强忍着鼻头的酸涩,暗暗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苏格尔眼中,苏格尔嗤笑一声,宛如恶魔低语:
“真乖,不枉我疼你。”
等苏格尔转身离开,艾琳才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然而,这个动作牵动身上的瘀伤,她拧起眉头。
或许是怕苏格尔发现端倪,比利是不敢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印迹的,但苏格尔就不同……每次与他欢好,她身上就要留下一堆伤痕,得养好几天才能恢复。
这对一个爱美且自恋的女人来说,简直是刻骨之恨!
总有一天,她要把苏格尔踩在脚底下!暗暗发着誓,艾琳再次进入浴室清洗,等到出来,桌上多了一个播放器。
她走上前,拿起来倒腾一番,里边传出格林可怜兮兮的声音,她便了然,苏格尔还是不打算把格林交出去。
但要跟格利特见.面.交.易,实在不是件易事,别说弗朗克家族已经没落,帮不上任何忙,单说格利特是个郡王,势力就非她能够匹敌。
即便格利特单枪匹马的过来,还是令人胆怯,更何况这是一场虚假的交易,他随时可能暴起……她必须得找帮手!
眼眸一转,艾琳收好东西,扭着腰走下楼。
苏格尔正在书房里查阅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艾琳识趣地没有叨扰,而是在周围晃悠一圈,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比利。
比利瞧见她,下意识就想躲开,但艾琳是冲着他而来,怎么可能让他离开?她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见他不敢挣扎,就拖着他躲入旁边的房间里。
“咔擦”一声,她又锁了门。
“你疯了吗?”想到亲王殿下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比利黑着脸,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艾琳抿着唇“咯咯”地笑,最近被滋润得厉害,她眉眼间夹着无限风情,真真像一条美人蛇。“别怕啊,周围的人手归你调配,这个房间里又没有摄像头,只要你不说,皇叔怎么会知道正在这里发生着的事情呢?”
“你有什么事?”跟她相处几天,比利也变得聪明了,知道她找上自己,就是有事相求,索性直接问道。
“你也知道,格利特要求当.面.交.易,而皇叔把这事交给我来处理,”艾琳撅着嘴,很是娇憨的瞅着他:“可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实在是害怕……比利,你来保护我好吗?”
比利瞪大眼睛,猛地摇头:“我帮不了你!”
这次可不是打一个电话的事情,私下调动殿下的人手,即便先前可以蒙混过关,但事后一定会被殿下察觉,届时殿下还不得一子弹崩了他?
“那你是要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皇叔吗?”
比利额角淌下了豆大的冷汗。
帮也是死,不帮也是死,怎么都是死,他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呢?
“比利啊,你现在才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对吗?”艾琳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他有什么反应真的是一清二楚:“真的是血气方刚啊!”
“我不……。”比利想说他不需要,也不敢,可艾琳温软的手指一点点的往下走,他的声音顿时嘶哑了。
“皇叔就在隔壁忙碌,你却在这里吃他的女人,多刺激的事啊!人活一辈子,循规蹈矩有什么劲儿呢?”
艾琳的声音,像罂粟花一样满含诱惑,带着比利一点点的往地狱沉沦。
最终,比利还是屈服了。
比利戴着变声器打电话跟格利特约定了交易的时间,而地点则到快要出发之前才告知于他,免得他事先布下埋伏。
艾琳则准备了一个铁笼子,里边放一只野猫,撞得哐哐当当,再用黑布罩得严严实实,很能以假乱真。
约定的地点在王城之外,这是比利要求的,未免让苏格尔察觉,他要给自己准备退路,艾琳见这儿地势起伏,多山多树,容易遮掩身形也很容易逃走,自然没有异议。
因为给的时间不够,艾琳他们先一步抵达,她向比利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在外围埋伏,等待她的手势进行偷袭。
比利巴不得不跟格利特直接照面,自然答应。
野猫在铁笼里活蹦乱跳,有些吵人,艾琳瞥它一眼,见黑布裹得严实,野猫踹不开风也撩不起,格利特肯定无法察觉异样,这才放任它去折腾。
等了十来分钟,前方传来烟尘,一辆越野车由远及近,最终停在距离她们五米远处的地方。
格利特押着安诺拉走了下来。
瞧见安诺拉被绳索绑着,发丝也有了凌乱,像是在车上挣扎过一番,艾琳眼睛一亮,里边冒出无尽的恶毒。
“艾琳·弗朗克,果然是你!”格利特咬牙切齿着,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往黑色的铁笼瞟。
“若非罗杰跟这个臭婊子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啊,你不要怨我呢!”艾琳耸耸肩,装得倒很有无辜的意味,嘴上却阴鸷地笑着:“人我看到了,关于罗杰的机密呢?带来了吗?”
“噗——”易云睿刚喝了一口粥全部喷了出来,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夏凝。
而他过激的反应,落在夏凝眼里却是心里有鬼,被说中了!一时间,夏凝只觉得胃里一堵,差点儿把吃进去的粥全吐出来。
易云睿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查看,“老婆,怎么了?”
夏凝眼眶里全是泪,伸手拦住了想要靠近她的易云睿,“你别过来,我不想看到你。”说着起身就要回客房,打算把行李收拾一下,下了飞机就买张机票回去。
易云睿跟过去,进客房后把门关上,把夏凝抱进怀中,“老婆,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能冤枉我啊。”
“我哪里有冤枉你?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夏凝想推开他。
可易云睿却坚决不松手,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松了手,老婆还要不要了?
“老婆,你得让我死得明白点儿啊,你突然这样闹我也是很震惊,来,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喜欢上别的女人的?所以你从昨晚开始闹腾,就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老婆,我是冤枉的,你不能这样污蔑我。”易云睿有些不知所措。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冠上在外面有女人的罪名的。
“你还狡辩?我看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夏凝冷哼一声,话题已经挑明,她索性把昨天看到的易云睿见她进书房,匆匆忙忙把笔记本合上的事情说了一下,还有他后面说的让别人泡咖啡,总之从语言到表情到态度都能揣摩一二。
易云睿听着她头头是道的分心,内心是震撼的,简直叹为观止!
“原来女人不可理喻的时候,居然这么可怕。”最后,易云睿感叹了一句。
“你,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不可理喻?”夏凝气得脸颊通红。
易云睿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没有,我只是感叹你想象力丰富,夸你呢。”
“少跟我岔开话题,你就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又不是非有男人不可,大不了以后我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生活,不会拖你后腿,你尽管去寻找你的幸福就是。我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的。”夏凝一口气说了许多。
易云睿看着她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就说出那么多扎心窝子的话,忍不住又咬了她一口,“老婆,你再胡说我可要惩罚你了。你不是非我不可,可我却是非你不可!听清楚了吗?”
“说的好听,还不是口是心非,你还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易云睿,我可告诉你,我夏凝是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你若是真有了别的心思,就趁早告诉我,我们——”一拍两散。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易云睿堵住了嘴,易云睿狠狠地吻了她,直到两个人呼吸不畅,他才松开了她,却依然将她抱在怀中,严词警告,“老婆,这是最后一次我容许你对我的误会,也是最后一次容许你说离开我的话,以后若是再敢这样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凝再次意识到自己对上易云睿,只有被吃的死死的份儿,她气呼呼地瞪着他,以此来表达她的不满。
“那你为什么见到我就把电脑合起来?还不是怕我看到!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夏凝抗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易云睿轻轻地吻了她一下,“收拾一下,很快就到地方。”
说着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厚厚的长款羽绒服帮她穿好。
飞机已经缓缓降落,夏凝这才看到外面是冰天雪地的世界,“这是哪里?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易云睿没说话,把行李箱收拾好,自己也套上一件长款羽绒服,牵着夏凝的手朝外走去,机舱的门一打开,一股冰冷的寒意扑面而来,夏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易云睿从张海手里接过一个袋子,拿出里面的围巾帽子,小心翼翼地给夏凝戴上,自己也围了一条长围巾,几乎把整个脸都遮住了,换上雪地靴,戴上手套,全副武装好后才下了飞机。
天空阴沉沉的,鹅毛大雪依然漫天飞舞,触目可及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厚厚的积雪到了小腿的高度。
此情此景,夏凝还是十分兴奋的,团了个雪球朝易云睿丢过去,易云睿头一偏就躲开了,夏凝又连续攻击了几次,一次都没打中,她不甘心,又团了个很大的雪球朝易云睿丢过去,“我就不信打不到你,我投球很厉害的。”
夏凝说着,用了很大的力气把雪球照着易云睿的脑袋丢过去,咚的一声闷响,雪球在易云睿的脑袋上炸开了,他满脸都是雪花。
夏凝愣住了,“你,你怎么不躲开?”说着急忙跑过去,帮他把身上的雪花拍掉,一抬头就看到了他满脸的雪,连眉毛都是白的,忍不住笑起来,“噗,你是不是傻,明明能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