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听着白南山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完,忍着眼底不断往外溢出的眼泪,心里有一种很酸胀的难过和悲哀。
白南山,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文尔雅,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轻声细语,如明月入怀一般。
只是没想到这么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么的伤人。就好像一个人谦和有礼地对着你笑着,手里却拿着一把刀一下接着一下地往你心口上戳,让你恨他也不是,怨他也不是。
只能,怨自己,懊悔自己爱错了人。
良久,东篱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苦笑着摇了摇头。她低声喃喃道:“我,心机深沉?令人不耻?白南山,如果我告诉你真正心机深沉令人不齿的人是林晚歌,你信吗?是她和颜真给你下的药,你信吗?”
白南山听后,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颜真说东篱会把下药的事往林晚歌身上推,她果然真的往林晚歌身上推了。
“东篱,晚歌她不是那样的人。我们认识将近二十年,她再怎么样,她也不会给我下药。而且你就算是想骗我,你也要说个能让人信服的谎言。你说晚歌给我下药让我和你发生关系,晚歌她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她没有这个动机。”白南山冷着脸说道。
“林晚歌她不是那样的人?”
东篱学着白南山,又将这话重复了一遍。她想起来上一次,她被林晚歌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推了下去,九死一生的爬回来,告诉白南山这件事情,白南山不也是说的这句话吗?
现在虽然她也想不明白林晚歌为什么要让颜真给白南山下药,但是下药的事,确实和林晚歌有关系。可是现在白南山还是不信她,他还是觉得林晚歌不是那种人。
她真的想知道在白南山心里,林晚歌到底是那种人?难道还是单纯善良、冰清玉洁的白月光吗?
想到这里,东篱自嘲一笑,也对,林晚歌可是白南山喜欢了将近二十年的女人,是他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就算她心肠恶毒、十恶不赦,他还是信她。
东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一般,疼的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啊!林晚歌不是那种人!就我是那种人?”东篱一边说着,一边撑着桌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看了眼她和白南山中间的这张桌子,明明她和白南山不过半米的距离,却好像翻山越岭也不可平。也许,她和白南山注定就是不可能的人。于是东篱接着说道:“原来在你心里,她这么好,我这么不堪。”
白南山察觉到东篱起身,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东篱已经满脸泪水,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只是在静静地掉眼泪。
“白南山,祝你和你心目中的白月光白、头、到、老。”东篱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白南山没想到东篱说走就走,连忙站起身追了过去,一直追到门外,才将东篱拦了下来。
“白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吗?”东篱脸看向别处,问道。
白南山闻言,心里亦是一怔。他没想到东篱对他这么冷漠的称呼,他也没察觉到自己追过来的时候心里一股莫名其妙地紧张,他原本想问问东篱有没有事,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一句:“那个,那个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