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红鲤刚刚从夜荼靡那般态度坚决的维护自己的反应中清醒过来,便是见着了脸上失了血色的玉衡,看着他面容之上一一闪过的后悔愧疚之色,他便是越发觉得夜荼靡与这国公府上的牵连不简单了。
毕竟夜荼靡既然是身为国公府上的嫡出千金,就算是再如何流落在外多年,可是骨子里的亲情血脉总归不是假的,但凡有那么一点挂念自己的亲情血脉,夜荼靡都不该是这般清冷的态度。
就连红鲤都敏锐的觉察到了,若非是玉国公府上的这个嫡女身份有些方便用处,夜荼靡是绝对没有这个闲情逸致踏足此地的。
所以说夜荼靡尚未脱离玉国公府,未曾创立了十里画廊的这段时间,她到底是遭遇过什么事情,才会让夜荼靡对本该是自己归宿之家的玉国公府这般冷漠,更甚至是到了如今这般不亲父母,兄妹生疏的地步的呢?
红鲤皱起眉头,总觉得此事儿之上夜荼靡必然是受了什么了天大的委屈的,所以看着她那纤瘦的身影,心中的担忧之心便是越发浓郁了几分。
夜荼靡方才已经下意识的将红鲤护在了身后,所以并没有看到红鲤眼中的复杂情绪,她将玉衡慌乱无措的姿态收入眼中,心中除了冷笑之外却是毫无波澜。
“玉衡,玉长河是昨儿下午就已经吩咐玉灵娇搬出凝华阁了,可昨儿一夜时间加上今儿这大半日的时辰,国公府上的人竟然连着一个院落都未曾收拾出来,到底是何深意想来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至于你的那位宝贝阿娇妹妹,又这般是时候的染了风寒,我倒是不知该说一声真巧还是如何了。”
夜荼靡虽然未曾对玉衡这个嫡亲兄长抱着什么太大的希望,可是见着自己的至亲血脉这般护着一个外人的样子,到底还是没了继续和玉衡周旋下去的兴致。
她面容妖冽,脸上寒霜蔓延,话也说得极不客气,直直将玉衡的那一声呢喃堵回了唇齿之间。
要说夜荼靡这话虽然的确是不太客气,但说到底也没有太过毒舌,按理来说旁人听了就是一副信则信不信则矣的态度也就算了。
可这话对于玉衡而言,偏生却像是戳了他的心窝子一般。
玉衡猛的抬眸看向夜荼靡,反应有些异于往常的过激,他兀自上前一步,手指下意识的攥紧了夜荼靡的衣摆:“阿妩,你休要这般污蔑阿娇,我和阿娇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你不能这样说她。”
一边说着,玉衡俊逸的面容之上露出了几分痛苦之色,他看着夜荼靡那双明眸善睐的桃花眼睛,声音放低到了极致:“阿妩,你虽然不愿意承认我这个不尽责的兄长,可我终究还是你的哥哥,我说过了,你若是心中不快,便怪罪我这个哥哥便是,但是阿娇是无辜的,你莫要针对她,她是个性子单纯的丫头,没你想的这么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