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才折了和谢家的亲事儿,如今却是有人连这血玉镯都想拿回去。
宋彩袖已经不知该是露出何等神色才算是正常了,她面容极不自然的磕巴开口:“彩袖不知这位公子这是何意……”
红鲤仍然笑着,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宋小姐既然是已经上了谢家的花轿,那便等同于是已经解除了与南柯公子的亲事儿了,既然如此,还请宋小姐归还象征着姜家嫡系身份的血玉镯。我与南柯公子恰是旧识,正巧要前往拜会,倒是方便一道带回去。”
宋彩袖脸色已经是说不出的阴沉了。可是她嘴唇蠕动半晌,却又偏生说不出一句回绝的话来。
当初在姜南柯一人跟前,她能自顾自的私藏这个镯子,可是如今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若是留下了这个镯子,便等同于是再染上了一个水性杨花左顾右盼的名头,必然会名声败尽。
为今之计,确实应该立马给出去,可是这等奇玉的确是有美容养颜之效,她又实在有些不舍,宋彩袖顿时脸色难看的僵在了红鲤跟前。
见着这个蠢女人这般不知取舍,红鲤脸上的笑意却是淡了几分,说出的话明显不若先前那般客气,反而倒是带了几分不耐。
“小爷如今对宋小姐你已经算是客气了,若是宋小姐不欲主动归还,小爷倒也不介意亲自动手。”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红鲤那叫一个顺溜。不过这句话其实并非是他的原话,这是夜荼靡的意思。
因为知晓血玉镯需要佩戴之人亲自取下的道理,红鲤在半途中特意问过夜荼靡,若是那宋家小姐众目睽睽之下仍然不愿主动脱下血玉镯该当如何。
那时夜荼靡正眯着眼假寐,闻言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只是唇角一勾,冷哼一声:“不愿?”
“她若真是不愿,那就把她的手给姑奶奶剁下来喂狗。”
想起这一幕,红鲤便是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宋彩袖的手。
他本就是杀手榜的人,再加上确实有了动手之心,如今这一眼便是染了三分嗜血,甚至还多了几分透骨的寒凉杀意。
宋彩袖不过一个闺阁小姐,哪里禁得住如此动静,一刹便是身形一抖,再加上她似乎也是明白了这大庭广众之下那镯子估摸着的确是保不下了,所以只能忍痛将手中的镯子取下来,然后气急败坏的朝着红鲤扔了出去。
“不就是姜家那个病唠的破镯子罢了,谁稀罕这等破烂货!”宋彩袖将玉镯给出,然后便是狼狈至极的丢下一句话躲入了花轿之中,宋家的那些个仆人自然也是知晓今日这亲事儿已经是黄了,若是还让宋彩袖在此待着,那完全就是在自取其辱,一群人都不敢逗留,见着宋彩袖上了花轿,立马便是抬起花轿调头走了。
红鲤将那镯子接在手中,下意识的转眸看了夜荼靡一眼。
心中却道宋彩袖果真是作死一把手,还了镯子也便罢了,偏生还辱骂了一番那位姜家公子还有这血玉镯,若非是夜荼靡如今在谢云镜跟前没有选择当面动手,她又还知道丢人溜得不慢,只怕这位宋家小姐的皮都得给夜荼靡刮下来一层。
红鲤看过来的时候,夜荼靡倒是没有分毫躲避,反而是回以一笑,风华惑人。
谢云镜倒是没有想过夜荼靡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倒是如今在和红鲤对视,他看了一样红鲤一身容色装扮,这才发现这个一直背对着他和宋彩袖对话的男子竟然也是个容貌极俊美的气质出众之人。
他对美色素来有欣赏之心,若是往常,只怕早就上前与红鲤攀谈一二了,可如今看着红鲤和夜荼靡二人相视一笑的样子,谢云镜心中是诡异的觉得有些堵得慌。
他略微警醒的打量了一眼红鲤,然而便是对着夜荼靡问道:“看阿妩姑娘的样子,似乎是与这位公子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