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永远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和睿智。
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表现的云淡风轻运筹帷幄。
十分钟左右,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男人随口应了声“进来”。
厉憬晗很快出现在他面前,递过去一份文件让他签字之后,女孩儿悻悻地开口:“二叔没有为难你吧?”
他开口回应:“没有,他没有可以为难我的地方。”
女孩儿点头:“那就好,我就是想说一把年纪了,为什么不好好地安享晚年呢,非要折腾……”
他笑了笑:“好了,去工作吧。”
厉憬晗点了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
谭斌刚从谭氏出来,就直接去了谭家。
进了谭家的门之后,他先看见的是谭夫人,谭夫人看着他,隐约可以猜到这个人来者不善。
但面上还是维持着礼貌的笑意:“找老谭吗?他在二楼书房。”
“嗯,我上二楼。”
谭夫人点了头,谭斌从他身边走过,上了楼。
书房门口,谭斌敲门之后推门而入。
坐在书桌前的谭振闻声朝门口看了过来,瞥见谭斌的时候起了身:“二弟怎么这个时间点过来了?”
后者接话:“自然是找大哥有事。”
谭振一边朝沙发旁走去,一边伸手示意:“坐吧。”
两个人相对而坐后,谭斌先开口了:“二哥,起云不是你亲生的孩子?”
事已至此,谭振早就料到谭斌过来所为何事,
所以当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谭振并没有否认,甚至连一点意外都没有,他点头的同时落下一个字:“嗯。”
谭斌对上谭振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开口:“既然如此,他手里握着那么多的谭氏股份是不是不合适?”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甚至还带了几分隐隐的笑意。
后者不答反问:“怎么不合适了?”
谭斌头头是道地说着:“谭氏是家族企业,除了对外抛售的一些散股之后,大部分股份都在谭家人手里,起云既然不是谭家的孩子,他手里就不应该握着那么多的股份。”
谭振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说什么。
而是递给谭斌一根烟,紧跟着开口了:“谭氏是父辈创立的,二弟,当时领养起云的时候,把股份过户到他名下这件事是经过父亲同意的,他的意愿应该更加重要吧?”
听到这个,谭斌脸上浮现几分意外。
他从来没想过还有这个可能。
缓过神来,谭斌问道:“你说的是实话?父亲会把他辛苦创立的谭氏所属股份划到一个和谭家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手里?”
谭振点了头,紧跟着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问妈。当时她也在场。”
谭斌不可避免地皱起了眉头:“所以,即便起云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即便他身体里没有一点谭家血脉,他依旧可以稳住谭氏总裁的位置,甚至手里的股份占比高于我这个二叔?”
和谭斌比起来,谭振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都要稳定很多。
他先是点了头,才开口道:“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谭斌低头抽烟,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男人目光深谙了几分,他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发现的一条路,竟然是死路。
还是不能一举扳倒谭起云。
他就那么在沙发上坐着,等一根烟抽烟的时候,看着谭振道:“既然是父亲的意思,我无话可说,不过其他谭氏股东会不会有异议,我就不确定了。”
谭振脸色微变。
一声轻叹之后,他看着谭斌开口了:“二弟,起云叫你一声二叔,我们也是亲兄弟,股份这件事最好不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很有可能会造成谭氏动荡,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有自己的野心,可是不利于谭氏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少做,否则,我就是在病床上躺着,也不会袖手旁观。”
话落之后,他在谭斌之前从沙发上起了身:“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具体要怎么做,你自己考虑。”
谭斌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不自觉握紧了手。
他眸色微沉,看起来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片刻后,谭斌从沙发上起了身,目光落在谭振身上:“今天过来就是想和大哥讨论这件事,既然你都清楚,起云手里的股份也是经过父亲的允许才得到的,我无话可说。”
话落之后,他转身离开。
楼下,谭夫人还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见谭斌下楼,她起了身:“和老谭聊完了?”
谭斌看了谭夫人一眼,并未说话,而是径直走到玄关处离开。
门被关上的时候,二楼书房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谭夫人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瞥见站在走廊处的谭振。
她开口询问:“怎么样?”
谭振开口道:“看样子,他应该是不会闹出什么风浪来。”
谭夫人庆幸道:“那就好。”
……
谭家的院子里,谭斌正在朝外面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二叔。”
他脚步顿住,回过头的时候瞥见了谭露。
谭露笑着朝他走了过来:“二叔来找爸爸吗?”
后者态度很淡:“嗯,怎么了?”
她还是笑,紧跟着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二叔找爸爸是在聊什么?”
谭斌不怎么耐烦地落下一句话:“谭氏股份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在他看来,谭露这个纯领养的女孩儿,跟她说什么都是废话,所以他才会表现的不怎么耐烦。
但又因为谭露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忤逆,他即便不耐,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会儿,谭露歪着脑袋,走到谭斌的正前方,对着他道:“二叔,你怎么能说跟我没关系呢?跟我有关系啊……”
谭斌眯眸:“什么意思?”
谭露耸耸肩,看似漫不经心地落下一句话:“其实我才是谭家的亲生孩子,我身体里流淌着的谭家人的血,所以按道理来说,我是最有资格继承谭氏股份的人。”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谭斌的神色已经变成了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