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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一个好主意。
  第二天。
  付伯林一早就起来了,他要去县医院,看看荣伯怎么样了。他还得再问问小叔,有没有把荣伯的事告诉付阳。
  得说。
  小叔神经比他更粗,不知道记不记得。
  “伯林,伞带上,还有饭团,里头加了盐,还加了小鱼干,你跟你小叔分着吃。我晚点过去,我在家熬点汤,到时候给病人补补身子。”温七雨说道。
  付伯林出门了,他拿着伞,还背了一个包裹,里头装着厚衣服。
  今天起风了,特别冷。
  衣服是给小叔带的。
  今天乌云罩顶,肯定要下雨的,还是早点出门。
  路口。
  付伯林在那等,看有没有顺风车。
  付四过来了。
  他跟付伯林他爹差不多大,付伯林喊他叔。
  “四叔。”付伯林喊人。
  付四点点头,“去县里啊?”
  “是啊,这车什么时候来啊?”付伯林问。
  付四道:“什么车啊,你没看今天要下雨啊,那拖拉机今天肯定不出门了。”想什么呢,拖拉车多贵啊,哪能淋雨干活啊。
  付伯林郁闷。
  付四道:“要去赶紧走,省得路上淋雨。”
  正好他也去。
  他也是去看付荣的。
  付伯林没办法,只能走过去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腿酸得不行。这个时候,他更加想买一辆自行车了!
  小叔那存折,到底藏哪了?
  付伯林想着,等会到了医院,再好好问问。
  毕竟,荣伯这病也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好的啊,肯定要时常去县里啊。要不然,在县里租个房子?
  行是行,就是费钱。
  不划算。
  已经知道柴米油盐贵的付伯林花钱可谨慎了。
  -
  县里,医院。
  付伯林到的时候,荣伯正在那,闹着要出院呢,“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回家躺一躺就好了嘛。”
  付队长已经回去了,这会付小叔在这边看着他呢。
  付小叔当然不会同意了。
  “荣伯,你那可是重病,医生说了,要是再像这次这样,冷不丁的人就没了。”付伯林的话直戳付荣的心窝子,“你真要留付阳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啊?”
  付荣这些天在家受够了一个人的生活,他知道那滋味。
  比死了还难受。
  要是真留下付阳一个人面对这残酷的世界,付荣真不忍心。
  付阳那孩子也苦,生下来就被爹妈抛弃了,送到给别人领养,还是没缘分啊,结果又回到他这了。
  要是他再没了,那孩子怎么受得了啊!
  付荣想着想着,眼睛都冒泪花了。
  他得好好顾着身子。
  他得活久一点,起码得活到付阳结婚生孩子吧!
  等付阳成家了,他也就能安心的走了。
  “我小叔他媳妇说在家给你熬汤呢,会晚点过来。”付伯林拿出饭团,递给付小叔。
  付小叔真饿了,拳头大的饭团,两口一个,一会就吃完了。
  吃了三个,意犹未尽,“还有吗?”
  付伯林又递了一个过去。
  本来他有三个的,现在只剩两个了。
  付小叔说:“我早就没吃东西,你荣伯一早就闹着回去,我光在这拦他了。”可怜他连着三顿没吃上东西了。
  不,这算是第三顿。
  吃上了。
  付伯林道,“要是没吃饱,等会去下头食堂买去。”医院食的东西味一般,但是量足啊。
  “荣伯,付阳在哪个部队啊,有没有留电话什么的,地址也行啊。”付伯林问荣伯。
  他得知道付阳在哪个部队,才好联系啊。
  付荣警惕:“你想干什么,我没事了,我会好好配合医生的,你别给我家阳子说这些,省得他担心。”
  付伯林面不改色,“刚才楼下的护士跟我说了,要直系亲属,也就是儿子的联系方式。我是给他们的,不信,你下去问。”
  “真的?”
  “那我去找护士小姐来,让她跟你说。”付伯林去找了,一会,护士长就过来了。
  就跟付伯林说的一样,要了付阳的详细地址,还有具体单位。
  这付荣的情况不太稳定,就怕万一。
  到时候什么事,得通知亲属啊。
  付伯林就在旁边呢,瞅了几眼,就记下来了。
  上头有电话!
  付伯林送护士长出去,“大姐,您这有电话吗?我想给荣伯的儿子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他爹的情况。”
  他还说,“我手上带了话费的。”
  护士长笑道:“有,你跟我来。”
  “谢谢大姐。”付伯林赶紧跟了过去。
  付伯林拔了三遍,电话才接通。
  “喂,你好,我找付阳,请问他在吗?”
  “有事吗?”对面那人语气特别冷淡,新兵蛋子刚来,家里就惦记上了,这像话吗。
  “付阳他爹脑溢血,昨天晚上送到医院抢救了,能不能让他接个电话,我得跟他说一声。他家就他跟他爹两人了,他爹现在快六十了。”付伯林故意把情况说得严重了一些。
  六十了,一般人都会觉得,活不了几年了。
  接电话的那人态度立刻就变了,“等会,我马上让他过来。”
  家里出了大事,这肯定得叫那付阳接电话啊。
  万一是永别呢。
  付阳正在跑操呢,他体力好,领头。
  “谁是付阳,出列。”
  付阳出来了。
  “你家里的电话,赶紧去接。”
  付阳心里一咯噔一下,赶紧跑向了接话室。
  他拿电话的时候,手有些抖。
  “付阳?”
  “对,我是。你是,伯林哥?”电话的声音有些变形,跟本人不像,付阳有些不确定。
  “是我,是这样的,你爹昨天脑溢血,送到医院了,现在人救回来了,医生说他情况不稳定,得住院。”付伯林道,“我想着这事你得知道。”
  付阳嘴唇动了半天,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头上全是冷汗。
  比刚才练操的时候流的汗还要多。
  “你爹昨天要是没人在身边,只怕当时就……”后面的话付伯林没说,但是付阳能猜出是什么话。
  付伯林继续说,“他这病,不能让他一个人住。”他琢磨着,要不要让付荣暂时住他家。
  或者,搬到他家附近来。
  农场那块有点偏。
  付荣是看管农场的,那里头的人有好有坏,有些跟付荣处不好的人看他倒那了,说不定会拍手叫好呢。
  哪会救人啊。
  啪一声,付阳挂了电话。
  付伯林还没说完呢。
  再打过去,打不通了。
  是不是对方那边电话没挂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