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怜的可能是自己的妹妹伍佰芝吧,刚刚长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假如亲哥哥如此声名狼藉的话,她都没脸抬头见人了吧,可能还会因此影响她一辈子的幸福吧,之前都是以哥哥能在镇政府里给领导开车为荣耀呢,现在好,哥哥一下子变成了强奸犯,被人家活活地给打死了,这样的名声之下,她那么柔弱的性格,哪里还有脸出去说话办事儿呢?
假如她一时想不开,再寻了短见,那爹娘可活下去呀,真是无法想象这些无法预知的严重后果,真是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真不如不爱慕虚荣,不到镇政府这样的地方来开车,尤其是给主要领导开车了呀……
谁能告诉我,俗话说的天无绝人之路是不是真的!
假如是真的,那我的出路到底在哪里,我到底还有没有一条可以活下去的活路啊!
唉,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一夜之间就落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接下来自己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局一种什么样的命运……
难道老天爷就一点儿公平正义都没有,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好人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而保持沉默一点儿反应和表示都没有吗?
苍天呀,难道你永远都是这样缄默不言,永远都任由不公正的待遇在人间肆意横行吗?
就在伍佰强万念俱灰,感觉生不如死的时候,房门被突然打开了,伍佰强的眼睛被刺激得什么都看不见,却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快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一听声音,伍佰强一下子辨别说,这是郎副镇长的声音啊,天哪,伍佰强的救星终于出现了,或许他不会像他老婆那样蛮不讲理,听信女儿的谎言也觉得伍佰强是他女儿肚子里孩子的肇事者吧……
不知道为什么,伍佰强一下子就哽咽起来,用漏风的嘴巴说了句:“郎镇长,您可算回来了,快救我呀,我是冤枉的呀……”
“有话待会儿再说——快,帮我把绳子给解开……”郎副镇长边说,边招呼苏妈一起过来给伍佰强解绳子,也不知道是谁捆绑的伍佰强,捆的那叫一个结识,解了半天才全部解开,伍佰强本想自己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心里还忽悠一下子,不会已经被那个疯掉的婆娘给剪掉了吧,赶紧用手去摸,还好,东西还都齐全……
苏妈好像看出伍佰强自己站不起来了,就一把薅住伍佰强的胳膊往上提拉,他才顺势站起来,不过,还是打了个晃,差点又一头栽倒在地,苏妈再次将伍佰强扶稳了,听郎副镇长说:“带他到客房去,给他洗洗头脸,换身干松的衣服,然后带他到我厅堂去吧……”
苏妈答应着,将伍佰强搀扶到了西厢房的那间他住的小客房,立即打来温水,帮他洗掉头脸和手上的血污,然后给了伍佰强一条投好的毛巾让他自己擦擦身上的血污,她回避的时候正好去给他找干松的衣服去了,等她回来,他都擦好了,换衣服的时候,伍佰强就问苏妈:“谁把我绑起来的?”
苏妈赶紧跑到门口,四处张望一看没人,才跑回来对伍佰强说:“当时你郎婶儿把你一擀面杖打昏之后,上来就扯你裤子,扯开之后,薅住就要用剪刀剪,我咋拉都拉不住啊……”
伍佰强听了就直接告诉她:“可是我的家什还都在呀……”
“算你小子幸运呗……”苏妈直接这样撇嘴说。
“为啥她没剪了我呢?”伍佰强听了,则不可思议地这样问,意思是,看她当时的架势,哪有不剪掉之理呢?
“关键的时候,还是大小姐发话了……”苏妈居然披露出这样的信息来。
“她同情我?”伍佰强直接这样猜测大小姐的动机。
“谁知道是不是同情啊,反正就在你郎婶儿就要一剪刀剪下去的时候,大小姐突然说——妈,留着它吧……”苏妈这样描述当时的情景说。
“她为啥要这样说呢?”伍佰强更加不可思议了,这个大小姐郎嘉茵,理当跟她妈是一丘之貉呀,到了这个时候,应该同仇敌忾沆瀣一气地把我当成头号敌人呀,咋还帮我说话了呢?我就十分不解地问。
“你郎婶儿也这样问,大小姐就说,现在剪了它,可能会惹来大麻烦,还是先留着,等我爸爸回来再处置他吧……”苏妈又说出了这样当时的情况。
“郎婶儿就听了她的话?”伍佰强还是觉得事情有点过于简单了,郎副镇长的老婆那里会如此轻易就放过我这个搞大了她女儿肚子的坏蛋呢?
“开始也想不开,还想继续剪,大小姐就说:现在到底是不是他的种还说不一定呢,所以,还是先留着他吧……一听大小姐这样说,你郎婶儿差不点儿就疯掉了,直接臭骂大小姐说——闹了半天你不确定一定是他的种啊,那你告诉妈妈,你到底跟了几个男人才怀上的孩子?大小姐听了就说:具体我也说不清了……
“你郎婶儿这才丢下剪刀,跑过去揪住她女儿的领子直接逼问:你到底跟了几个男人都说不清了?大小姐却说,当时喝醉了嘛,哪里知道一共有几个男人呢……你郎婶儿嗝喽一声一口气没上来,就晕过去了……”苏妈绘声绘色地又讲出了当时更多的情景……
“那是谁把我绑起来的呢?”伍佰强听苏妈说了这些情况,也就知道自己为啥侥幸逃过了了一劫,但马上又问,到底是谁把他捆绑起来,送到那件库房的。
“还能是谁,一看你郎婶儿晕过去了,大小姐就指使我说,快点把他绑起来,送到下屋的库房里,等我爸爸回来再发落他吧……我本想象征性地绑几下就完了,可是大小姐说,苏妈你可绑结识了,不然他中途跑了的话,我爹绝对饶不了你,所以,没办法,我只好把你绑得像个粽子了……”苏妈毫不隐晦,承认就是她捆绑的我。
“那,我在这里呆了多久呢?”伍佰强觉得脑子有点混乱,已经没了时间概念,就这样问。
“两天两夜了,每天她们只让我送米汤过来给你喝……”苏妈这样说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可怜。
“那郎副镇长什么时候回来的呢?”伍佰强觉得可能郎副镇长回来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就赶紧这样问。
“也就才回来一个多小时,刚跟你郎婶儿还有大小姐说完你的事儿,就带我来这里救你了……”苏妈这样回答说。
“能听出来郎副镇长对我啥态度吗?”伍佰强想趁机从苏妈的嘴里打听一下郎副镇长对他现在是个什么态度,也好知道,待会儿见了他,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态度。
“谁知道啊,他听你郎婶儿和大小姐说你犯下的那些罪孽的时候,一直不吭声,末了你郎婶儿问他到底咋处理的时候,郎副镇长只说了一句:你们都别管了,我来处理好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态度呀,不过刚才让我帮你松绑的时候,看他的脸上没有怒气,刚才还吩咐我,你穿好衣服之后,再给你吃碗热汤面,然后才带你去见他呢……”苏妈说了这么多,也没说明到底郎副镇长对我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那苏妈您说,我现在到底该咋办呢?”伍佰强索性直接问问苏妈能不能帮他出个主意吧。
“我一个下人,能帮你出啥好主意呢,但有一句话我可以对你说,还是那句,识时务者为俊杰,见机行事才有活路呢……”苏妈根据她的人生经验,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您看我现在还有活路吗?”伍佰强真对自己的前途不抱什么希望了,虽然平日里感觉郎副镇长是那种住持正义的人,可是轮到自己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会站在我是立场上来解决问题?
“咋没活路啊,都说事在人为,只要你努力争取,很可能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糟吧……”苏妈则给我打气加油。
“可是他们认定我是大小姐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咋办呀……”伍佰强最担心的当然就是这个罪名了……
“我不是说了嘛,连大小姐自己都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呢,你就一口咬定不是你的,他们可能也没办法吧,顶多去做那个叫什么来的?”连苏妈都觉得,我不该承认郎嘉茵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种,一旦承认,可能就彻底没救了。
“dna亲子鉴定……”伍佰强立即这样补充说。
“对呀,有那种鉴定你还怕啥呢?顶多算你糟蹋过大小姐,也不至于就一棒子打死吧……”苏妈又这样帮伍佰强打气说。
“那我到底咋跟郎副镇长说呢?”伍佰强还是想趁机多听听苏妈给他什么建议。
“实话实说呗,千万别撒谎,都说纸里包不住火,假的永远真不了,所以,你到底做了啥,就赶紧承认啥,也许这样,才能得到真正的原谅吧……”苏妈则还是她做人的准则,该是啥就是啥,你别撒谎可能事情就有转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