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南宫月便找到了南宫瑾。
“兄长,真的是您让嫂子帮我相看婆家的吗?”
“是啊,怎么了?”南宫瑾刚回来,还未听到什么风声,不由得疑惑的问。
南宫月抿了抿唇,看着南宫瑾,问:“那您是把这件事全权交给她了?”
“对。”南宫瑾更是疑惑,但是还是点头应着。
南宫月深吸一口气,问:“那您知道,赵若曦给我相看的婆家,是她们赵家的旁系吗?”
南宫瑾这才知道南宫月的想法,让她坐下,说道:“这件事我知道,昨天晚上我看过了,那些孩子人品都很好,若是你嫁过去了也不会欺负你……”
听到这套和赵若曦差不多的说辞,南宫月只觉得怒火上涌,直接打断他:“兄长是不是被她哄得昏了头了?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吗?”
“你怎么说话的!”南宫瑾生气,皱着眉头呵斥道。
南宫月昂着头看他,眼睛中全是倔强:“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就算父王和母妃不在了,我们靖王府的底蕴还在,就算是京城中那些官员家里庶出的小姐,也断没有嫁给那种门第之人的事情,咱们靖王府却是要被世人耻笑吗?”
南宫瑾皱眉,劝她:“现在的局势你不懂,我们也只是想要保护你才出此下策。留在京城,或者与别的官员结亲,到时候后患无穷,你该如何自处?”
“我知道,兄长说的是皇子夺嫡一事。”南宫月冷漠的说道,“但是我是父王的女儿,是靖王府的人,绝不是那些什么娇滴滴的小姐,遇到什么事便只知道扑在母妃的怀里哭。一些你们这些男儿能做的事情,月儿也不怕!”
南宫瑾眼中有赞赏也有无奈,他只好耐着性子说道:“你知道你性子烈,现在也懂进退。可是你能不能把这些懂事也放在家人身上?不要老是觉得曦儿会害你,若是她敢,我定然第一个不允。我们只是希望你过得好,一生顺遂无忧。”
“可是我不想。”南宫月说道,“我不想躲在一旁,我也想给父王和母妃出一份力。就算你们强行把我许配给那种人,那到时候他们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尸首!”
“你又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绝!”南宫瑾皱眉,语气加重,“这件事容后再议吧,毕竟还有两年,我叫你嫂子再看看京中有没有合适的。”
“不必让她看了。”南宫月站起来,语气决绝,“没有查出陷害父王和母妃之人,月儿定不会出嫁!”
“若是一直查不出呢?”南宫瑾不禁加重了口气,“你是想一辈子不嫁人?”
“我便是去出嫁做了姑子,也不会嫁给她给我相看之人!”南宫月脾气也上来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选。”南宫瑾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过一月,戎狄来谈判,到时候有宴会,我会让曦儿带着你赴宴,到时候你就自己看看喜欢哪家的公子,到时候我看着去帮你说亲。”
南宫月闻言便怂了:“哪有女方去男方家里说亲的。”
“不然呢?”南宫瑾没好气的说道,“你之前那般跋扈,都把人家吓跑了,我不主动去,难道等着他们来吗?”
“人家哪有跋扈了……”南宫月嘀咕道,偷看了南宫瑾一眼,见他瞪自己,吓得缩了缩脖子,郁闷的说道,“自己选就自己选,到时候提前告诉我啊。”
“知道了。”南宫瑾被她磨得完全没了脾气。
南宫月心满意足,行了个礼,道:“没什么事月儿就先回去了,兄长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看着南宫月脚步轻快地离开,南宫瑾不由得扶额,想着日后若是自己也有了女儿,是个这样的性子,倒是会愁的自己睡不着觉。
缓了缓,南宫瑾这才处理青南送来的消息,忙玩的时候,已是深夜了。
南宫瑾收拾好回到萧松苑,见屋里还亮着灯,丫鬟们见到他正想喊人,被他制止了。
“娘娘睡下了?”
青禾摇头:“还没有,娘娘身子有些不适,刚喝了药。”
“身子不适?怎么回事?”南宫瑾闻言心中一紧,便推门进去了。见赵若曦披着衣服,坐在灯下写着什么。
南宫瑾快走几步,站在赵若曦身边,夺了她手中的笔,皱眉问道:“听丫鬟说你身子不适,怎么还坐在这里?”
赵若曦这才反应过来,但是神情有些呆呆的,道:“我没事,你回来了?”
“你哪里不舒服?可叫青妙来看了?”南宫瑾抱着她回到床上,然后自己宽衣。
赵若曦将身上披着的衣服拿下来,回道:“看过了,只是昨日没有休息好,头有些痛罢了,刚才喝过药了,已经没事了。”
南宫瑾上了床,让赵若曦靠在自己的怀里,叹了一口气:“你这身子也太弱了些。”
想到赵若曦刚才坐在桌前奋笔疾书的样子,南宫瑾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写些东西。”
“什么东西不能白天写,非得大晚上写?”南宫瑾满脸不认同的样子。
赵若曦咬了咬唇,说道:“前几日我去赵府,侧夫人找到了我娘的消息,她还活着。”
南宫瑾一愣:“真的?在哪里?我去接她回来。”
赵若曦摇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见她。”
“怎么了?”察觉到怀中之人的落寞,南宫瑾低头看她。
赵若曦莫名觉得有些委屈,眼里含了泪:“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不然为什么不来见我?还有外祖父,她明知道外祖父年岁大了,也只有她一个孩子,为什么就能这么狠心自己躲在一旁?”
听着赵若曦哽咽的声音,南宫瑾觉得心疼极了,矮了矮身子,紧紧地抱着她,吻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哄着:“不要难过,或许她有自己的苦衷呢对不对?我们曦儿这么好,若是她知道,定然不会舍得放你一个人这么久的。”
“可是她就是没来,她明明离我这么近,但是她没来,为什么啊,你说,她到底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