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再没有说什么,跟着李清源去见皇上。
“微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答应。”南宫瑾跪在地上,重重的给皇上磕了个头。
皇上脸色沉了沉,但是因为之前脸色就很差,也没人看出来:“你说。”
“微臣希望,父王和母妃能回靖王府一趟,哪怕只是呆一晚。”南宫瑾一直保持着跪趴的姿势,没有起身。
“贤侄,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了,会让朝臣百姓非议朕?”皇上的语气威严了些。
南宫瑾一直跪着,听到皇上这么说,便一边磕头一边求情道:“求皇上恩准!求皇上恩准!”
最终,在这些大臣面前,皇上不得不点了头。
南宫瑾重重的磕了个头,道:“谢主隆恩!”
赵若曦也浑浑噩噩的跟着磕了个头,跟在南宫瑾身后离开。
赵府的人早就得到了消息,此刻灯火通明,等着南宫瑾和赵若曦回来,但是却只等来青司。
“青司,怎么样了?靖王和靖王妃可要紧?”侧夫人左顾右盼,见南宫瑾和赵若曦没有回来,着急的问青司。
青司眼眶红红的,听到侧夫人问,只好答道:“王爷和王妃……没了,属下来请大小姐和小少爷回去。”
南宫月正好回来,听到这一句话,直接便晕倒在地。
“小姐!”小丫鬟扶着南宫月,着急的喊道。
侧夫人和青司听到声音,急忙往那边去,青妙见状,用银针刺向南宫月的人中,不多时,南宫月便悠悠醒来。
南宫月看到青司,颤抖着嗓子问:“你刚才说,我父王和母妃怎么了?”
青司见南宫月这幅随时会晕倒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但是到底还是说道:“监牢失火,王爷和王妃没有逃出来……”
没等青司说完,南宫月便嚎啕大哭起来,完全顾不得形象。
自从靖王和王妃入狱之后,南宫月便一直提心吊胆,但是母妃告诉她,只要跟着南宫瑾和赵若曦,便不会有事。所以和赵若曦谈话之后,她便觉得父王和母妃肯定是没事的。南宫瑾回来之后,告诉她皇上答应彻查,她便觉得没几天她就能回到靖王府,承欢膝下了。
她都已经计划好了,等回到靖王府,她就劝母妃和赵若曦搞好关系,她要帮助南宫泽,然后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好好的嫁人。
可是,一场大火,无情的烧掉了她的幻想,让她重新回到昏暗中。
这世道,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忍心劝她,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个个红了眼眶。
“阿姐?”南宫泽听到南宫月的哭声,慌慌张张的跑来,急的不行,“阿姐,你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吗?”
一转眼,看到青妙手中的银针,南宫泽立刻像是护着小鸡的鸡妈妈一样将南宫月护在身后,怒气冲冲的质问青妙:“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扎哭我阿姐!”
青妙一时间回不过神来,被南宫泽推了一下,险些跌倒,银针扎进自己的手指,这才知道南宫泽说的是什么。
但是,想想南宫泽说的话,好像也对,确实是是他扎了南宫月之后,她便哭了……
南宫泽见青妙不说话也不还手,便认定是他欺负南宫月,正想继续动手,却被青司拦下了。
他认识眼前这个人,知道他是大哥身边的人,还给自己带过糖葫芦,便停下,狠狠地看着他,不再动手。
青司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世子派属下来接少爷和大小姐,请二位跟属下走吧。”
南宫泽闻言点点头,看了青妙一眼,道:“对,去找大哥,他肯定会替阿姐报仇的!”
青司低下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跟面前这个心智只有五六岁的人说那么残忍的事。
冷梅和小丫鬟扶着南宫月,青司在一旁看着南宫泽,跟侧夫人告别之后,便带着人朝靖王府走去。
侧夫人在大门口,看着疾驰的两辆马车,心中有些悲凉。
人生无常,谁都不知道下一瞬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在活着的时候不要留遗憾才好。
靖王府的正门严严的关着,不漏一丝缝隙,只是仔细听,还能听到压抑的哭声。
南宫泽下马车,看到他们站在靖王府的门口,惊喜的问道:“是父王和母妃回来了吗?我们以后可以一直住在自己家了吗?”
青司低下头,没有看他那双满是惊喜和期待的眼睛。
南宫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他们都不理自己,慢慢的也察觉到一些事情,脸上的笑容终是挂不住了。
侧门打开,北翼走出来,道:“王爷和王妃已经等候大家多时了,进来吧。”
南宫月推开冷梅,跌跌撞撞的走过去。
南宫泽见状,也紧紧的跟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大家的神态都不对,便知道是不好的事。
外面看不出来,但是王府内部早就布置好了灵堂,白幡遍地,灯火通明,府上的丫鬟小厮都穿着丧服,跪在堂外。
南宫月脚步不停,一直跑到堂内,看到眼前停着的两个棺材,终于缓下脚步,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眼泪接连不断的掉下来。
棺材已经合上了,南宫月趴在棺材上,嚎啕大哭起来。
听到南宫月的哭声,赵若曦心中更加难受,前几天她还答应了南宫月,会好好的把靖王夫妇带回来,让她放心,眼下却这么快食言了。
“兄长,这里面装的是谁?”南宫泽小心的问道,“北翼不是说父王和母妃在等着我们吗?他们人呢?为什么不出来?”
南宫瑾跪在棺材前,一页一页的往面前的火盆里放值钱,听到南宫泽的问话,喉结滚动,眼泪却滚落,张了张嘴巴,终于说道:“他们已经在这里了,泽儿,跪下,给父王和母妃磕个头,叫他们走的安心。”
南宫泽闻言一直没有说话,良久,突然抱着自己的头惊声尖叫起来,状态癫狂,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南宫瑾怕他伤心过度伤了身体,便一记手刀把他劈晕,伸手接住了他软下去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