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曦见南宫瑾回来,笑着起身,问道:“怎么这么晚?可曾用过晚膳?”
“还没有。”南宫瑾并不隐瞒,“你现在身子不好,需要好好休息养着,不能晚睡。”
“我知道,我就是想等你回来,若是再晚点你不回来的话,我肯定就睡了的。”赵若曦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你是从父王那里来?”
南宫瑾点点头。
赵若曦急忙问道:“那他可知道是谁在害他?”
南宫瑾没想到赵若曦会这么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是有人为之?”
“很难猜吗?”赵若曦同样不解,“父王既然是进宫探视皇上,为什么要带棉絮这种东西?而且这么容易被抓包的谋杀,岂不是过于蠢了些?再者,害死皇上对我们王府没有任何好处,还会直接害死我们,父王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南宫瑾失笑:“我的曦儿怎么这么聪明。”
赵若曦被夸,有些不好意思,推了他一把问道:“你还没说是谁要害父王,害咱们靖王府呢。”
“父王也不知道。”南宫瑾无奈道,“当时父王进宫,已经有许多皇子和官员在那里等着了,他和许多人交谈过,却想不出一个有可疑之处的人。”
赵若曦皱眉,既然如此,那想必找出下手之人很难了。
“好了,不想了,以后的几天我都能在府中陪着你了,开不开心?”南宫瑾试图让赵若曦开心起来。
赵若曦无奈的笑,这种时候他还要顾及自己的情绪,也真是难为他了。
“我没事,有你在,我很放心的。”赵若曦也安抚他,“你还是先用晚膳吧,我让清风一直给你留着呢,用过晚膳好好休息一下,事情肯定会有转机的。”
第二日一早,青司便来报,说赵千浩来拜访。
赵若曦本来是和南宫瑾在书房看书作画,闻言两人皆是一愣,没想到在这种风口浪尖上,赵千浩还敢来看自己。
“千浩兄。”南宫瑾见到赵千浩,笑着打招呼。
赵若曦也笑着喊了声大哥。
赵千浩见他们二人脸上皆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起身抱拳道:“昨日便听闻靖王府的事情,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你们现在无法外出,若是有什么需要跑腿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定当竭尽全力。”
“那边多谢千浩兄了。”南宫瑾笑着说道,“赵府上下可都好?”
“甚好,皇上并未迁怒赵府。”赵千浩说道,“只是皇上病重,三皇子的婚事便往后延期了。”
赵若曦闻言有些唏嘘,赵若澜为了嫁给三皇子煞费苦心,没想到却还是一波三折,如此艰难,只希望最后一切都是好的。
见赵若曦皱眉,赵千浩赶紧说道:“昨日圣旨下来,三皇子便亲自过来解释,并表示和澜儿的婚事一定能成,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等皇上身子好了,便成婚。”
赵若曦点头,算这个三皇子还有点良心。
赵千浩有情有义,南宫瑾也不好让他陷入危机,便劝道:“此时与赵府无关,我知道千浩兄重情重义,但是没有必要亲自趟这趟浑水。现在赵府根基不稳,千浩兄唯一要做的便是要保住赵府,日后若是有事相求,我必会开口。”
赵千浩看着南宫瑾,见他亲真意切,最终点头。
现在的赵府可谓是鸡肋,皇上一句话便决定去留。之前秋猎皇上一句话便让赵府起死回生,若是以后行差步错,那坠落云端也是他一句话的事。
只是眼下帮不上赵若曦任何忙,让赵千浩有些愧疚。毕竟赵府之所以有今日,也是因为赵若曦和南宫瑾以及靖王府的扶持罢了。
“大哥不必担心,靖王府无愧于心,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南宫瑾道,“我也会好好照顾曦儿,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赵若曦紧紧地握着南宫瑾的手,在这种时候,他还能分神为赵府考虑,实在是令人无法不爱。
这个男人,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她都心存感激。
“如此,我便放心了。”赵千浩道,“皇上有令,我不便久留,若是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便派人知会一声,我定不负所望。”
“那便提前多谢千浩兄了。”南宫瑾起身抱拳道。
两个人送赵千浩到门口,赵若曦想起赵若澜,便对赵千浩道:“大哥,替我向姐姐问好,若是得了空,我再去赵府看她。”
“好,我会带给她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赵千浩怜爱的看着她。
门口的侍卫看到南宫瑾和赵若曦出来,便挡在门前,恭敬地说道:“世子,娘娘,皇上有令,府中上下不得外出。”
“本世子知道,只是出来送客罢了。”南宫瑾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侍卫便退到一边,见几人说完了话,赵千浩要离开,这才走到赵千浩面前道:“赵公子,得罪了。”
赵千浩便自觉地抬起胳膊,站在那里。
赵若曦和南宫瑾本来已经转身想要往回走了,见状便又停下脚步,见那侍卫在赵千浩身上前前后后了摸了一遍,这才拱手放他走。
赵若曦心中有气,看来当真是伴君如伴虎,在权势面前,谁都不信,就连探视都要搜身。
结束之后,赵千浩向南宫瑾和赵若曦挥手道别,两人也才转身回府。
“不需要生气,从来都是如此。”南宫瑾牵着赵若曦的手道,“身居高位,也有颇多无奈,听父王说,皇上之前便是个翩翩君子,不过这些年越发的暴戾多疑。或许是高处不胜寒,他看到身边的亲人孩子为了那个位置所做出的事情,想来也是害怕的吧。”
“那也不必草木皆兵!”赵若曦怒道,“谁都不信,那他总有老的一天,他现在需要想的难道不是找个合适的接班人吗?”
“可是他贪心,别人都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便觉得自己真的可以万万岁了。”南宫瑾低头看她,“所以,越到老了,越是不想立皇储,因为他在心里觉得,立下皇储,他便真的老了,老了便意味着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