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拥着桑榆上车时,身后隐约传来一道电话铃声。
他将人扶上车,寻声看过去的时候,昏黄路灯下一片荒芜。
待他们那辆车走远。
角落里走出一个女人,她左手握着手机,右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耳边传来一道沙哑男声:“我的话你偏不信,怎么样,亲眼所见总该信了吧?”
荀思静回身看向四周:“你是不是找人跟着我了?!”
男人轻笑一声道:“想什么呢,对你,还不至于我大费周章找人专门跟着!”
“那你……”
男人轻哼:“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脾气我不知道?知道旭儿带着那个女人去见老爷子和老太太,你不亲眼看看,怎么能相信这是事实?”
荀思静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眯眸道:“就算二老见了她又如何?她不还是没入江府大门?”
若二老真心接纳桑榆,又何故兜这么大一圈子,在这处老年公寓与她见面?!
男人冷笑:“到现在你还在做梦吗?她入不得江家大门,你更别想入江家大门!”
“闭嘴!”荀思静冷声呵斥:“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我当然懒得替你操心,只是想告诉你,旭儿生来脑子转的比别人快,有些事就算他现在不知道,以后却未必,你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若爱你,哪怕在意你,也不至于让你空守到如今!”
荀思静握着电话的手在发抖,她那是被气的!
她咬牙道:“我是他表妹!少用你那些龌龊心思来想我!”
“表妹?”江城意味深长的重复着这个词,下一秒讳莫如深的笑了。
荀思静挂了电话,偏头看了一眼身后。
隐约能听见熟悉的说话声:“你这趟折腾有什么用,他不还是不愿回家?!”
老太太哼声:“我那是为了让他回家吗?我是为了……”
身后有保姆,她不想揭自己孙子的短。
可老爷子今晚余怒未消,他顾不得那些:“我知道,你就是怕那桑小姐知道他的底细,和他闹!瞧他那点出息,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真是丢人现眼!“
老太太气的偏头瞪过去:“你就不能不气我!对你孙子就不能有点信心!你也不看看那女孩对他的痴迷,那是搞不定的样儿吗?!我还不是怕耽误你抱重孙?别不识好人心!”
不管怎么说,自家孙儿的颜面还是很重要的!
老爷子瞧了她一眼,瞧见自家老太太张牙舞爪那样儿,到最的话只得咽下去了。
算了,他不和女人计较。这是他这辈子的原则!
张妈躲在身后,偷偷掩唇笑着。
角落里,荀思静凝眉,怕桑榆知道江柏底细?
老太太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
再从角落出来的时候,院子里那辆车已载着二老离开。
——
江柏和桑榆回到酒店的时候,已是十点多。
她洗了澡靠在床头整理着邮箱里这几日的邮件,有些是客户确认好的图稿。
看的有些久,都不知道那人是何时洗完澡站在她面前的。
桑榆抬眸,只见那人拿着毛巾深邃眼眸睨着她。
男人目光过于炙热,过分深邃。
“你……”
不等她说完,江柏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手机哑声道:“太太该就寝了。”
“……我还想…”
没说完的话悉数被那个男人吞没在唇齿间。
休养生息了几天的男人,今晚显得格外疯狂。
他不仅要自己疯,还要带着她一起疯……
桑榆被他缠的意识全无,她含糊不清的提醒:“你不做措施吗…”
本就是羞人的话,她说出来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江柏轻笑一声:“做!”
然后桑榆只觉脑袋一片空白,好像被一团火焰包围着,热的她喘不过气。
模糊的意识里,那人似乎短暂停顿片刻,摸向了床头,而后……带着她彻底沉沦。
夜色撩人,但他眼中更撩人的是她。
是夜,江柏帮沉沉睡去的女人擦干净身子之后去了卫生间。
他将那几只未曾开封的杜蕾斯扔去了垃圾桶的角落……
翌日再醒来已是中午,午日的阳光透光窗帘洒进来。
桑榆懒懒翻了个身,床头柜上那盒杜蕾斯敞开着……她想起昨晚某些场景,不由有些脸红。
起身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日腿间……
恍惚间,男人递来一杯温水:“出去吃饭,我收拾一下床铺。”
桑榆扭头看了一眼床铺——一片狼藉。
她抱着那只水杯,红着脸低头逃也似的往外走。
餐桌上摆着几道菜,有些是她这几日很喜欢的,有些是新鲜玩意。
随便尝一口,舌尖是回味无穷的美味。
等她吃的差不多,男人从卧室出来了:“我订了明日一早的机票。”
“嗯。”她咽下嘴里食物道:“那要不要和爷爷奶奶打个招呼?”
江柏轻笑摇头:“说过了,不必再特意告知。”
老爷子和老太太怕也是没那份闲情,特意过来送他们。
桑榆点头,想起昨晚的事又忍不住问:“将二老留在a市,真的没关系吗?”
从前是她不知道江家二老的存在,现如今知道了,总觉得这样一走了之不太好。
江柏楞了下笑道:“二老身体健壮,还有我两个堂兄在,无碍。太太无需过于担心。”
“……”桑榆忍不住朝他看过去,试探问:“你堂兄,都是做什么的?”
江柏怔了下不答反问:“问他们做什么?”
桑榆摇头:“随口一问。”
她其实也有些好奇,他为何和堂兄关系不睦,但他不想说,那他便不问了。
谁没点不想说的事,好像也没必要太追根究底。
桑榆正想着怎么跳过这个话题的时候,只听江柏悠悠道:“我们关系不睦,是因为钱。”
“啊?”
桑榆还未回神,又听他说:“利益面前无兄弟,家产分配不均最容易导致家庭失和。”
她更加一头雾水了:“为了分谁的家产?”
江柏弯唇笑道:“我早跟你说过,我是落难在外的太子爷。当然是祖上留下的万贯家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