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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听老支书说了一通肖家的情况,确实觉得这孤儿寡母的挺难的,刚想说要不就算了,没想到这人居然说要赔,还给他们鞠躬。
  几个赶紧站了起来,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二狗子却突然道,“妈,你瞎说啥呢,咱家哪有钱。”
  肖二婶使劲拍了他两下,“我让你偷人玉米,我看你还敢不敢了。”
  二狗子本身就瘦瘦小小的,肖二婶虽然也瘦弱,但到底是成年人,那大巴掌拍的小身板一颤一颤的,看的人很担心就这么给拍坏了。
  于是好多人就过来拦。
  二狗子这下老实多了,可能是为了跟他妈解释什么,突然又道,“我不是为了自己吃,我是怕你选不上,我才去摘几玉米,给......这个大叔。”
  “我听人说拿人手短嘛,等他拿了咱东西,他就得雇你干活了啊。”
  “呵,这小子脑子还挺好使嘛!”围观的就有人调侃道。
  这下子众人目光就都落在了钟业成身上。
  钟业成一下子愣住了,赶情刚才一直要给他的玉米是这么来的。
  “你说啥呢,”肖二婶觉得丢死个人,赶紧又跟钟业成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这小子乱说的,我们不选了不选了。”
  然后她又跟刘庄那几个人保证,一定会尽快不上。
  那几人也不是故意找茬来的,看对方认错态度良好。
  刘老头也就跟肖二婶说让他好好管管孩子,带着人也就走了。
  肖二婶看人都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就推自己儿子,“二狗子,你跟支书和这位大叔都赔个不是,给人家添麻烦了。”
  这时候二狗子就老老实实的说,“支书大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王万林恨铁不成钢般的摸摸他人头,“你以后别调皮捣蛋了。”
  二狗子又跟钟业成道,“大叔,也给您添麻烦了。”
  钟业成也说没关系,不过又听对方说,“真的不考虑下我妈吗?别看他挺瘦的,那是这两天累的,她其实挺能干活的。”
  看这小子还挺契而不舍,钟业成好笑的道,“那你说你妈都会干什么?”
  二狗子黑一块白一块的小脸上立时扬起希望,“我妈力气大,扛一袋子粮食都跟玩儿似的,一顿能吃八个馒头,呃,那是以前,现在吃的也不多。还有,我妈还会算数,还会缝衣裳,还会洗衣裳......。”
  他想破脑袋,想了这么几个理由,最后还是挠着头看着自己妈。
  肖二婶只得道,“我也不会什么,就是能种地,干家务,上班就不知道能干啥了。”
  王万林看不过去,对钟业成道,“这肖二婶太谦虚了,刚才二狗子说她力气大是真的,以前也给队上记过账,一些简单的算数还是会的,还会绣花,二婶就是咱村儿的,以前没嫁人时那手乡活儿可是一绝,哦,还会做大锅饭,以前在咱们公社食堂也干过。”
  “等等,你说她会算数,还会做饭?”钟业成道,“厨艺怎么样?”
  王万林赶紧道,“厨艺不错,别看是做大锅饭,那该放啥料,放多少也是门儿清,咱们队是最喜欢吃她做的饭了,不过后来大锅饭取消了,她也就回队里干活了。”
  钟业成想了想,刚才招了不少人,但都是只会干活,字是一个不认识,会算数的更是没有。
  这年头读书识字的还是少,这肖二婶倒是难得,而且做饭不错,就可以中午做饭,平时给工人们记工。
  他不打算向国有工厂那样,弄什么评级拿工资,而是打算按劳分配,计件算钱。
  这样干的多就能拿的多,干的少也就拿的少,可以充分调动大伙的积极性。
  这样就挺需要肖二婶这样一个人,于是他就缓缓点头道,“肖二婶要是乐意,就来咱们厂吧。”
  他说厂时还有些心虚,十几个人算啥工厂,最多也就算个作坊。
  肖二婶听了整个人都蒙了,刚才面试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跟刚才面的几个没法比。
  人家都是身强体壮,出名能干活的。
  她现在身体也不太好,怎么就......。
  没等她胡思乱想完,钟业成又道,“主要负责做顿饭,还有记工,这个后面我会教你,你乐意吗?”
  肖二婶还傻着,还是二狗子先反应过来,“妈,你赶紧说话呀。”
  “啊,乐意乐意,我乐意。”肖二婶激动的直搓手。
  王万林也十分高兴。
  这时二狗子就又道,“那能不能给我娘提前支工资啊?”
  肖二婶赶紧一把捂住这小子的嘴,“臭小子乱说的,别理他。”
  说完抱着孩子就走了。
  只是不远处还能传来二人的对话,“妈啊,你干嘛不让我说啊,不支钱咱咋给玉米的钱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卖了我爸留给我的弓箭。”
  “反正那弓箭也没啥用。”
  “咋没用?不行啊,我不同意,那是我爸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
  母子两个渐行渐远,王万林与钟业成对视一眼,有些尴尬,“这臭小子脑子就是活。”
  钟业成也笑笑,没有说话。
  大不了下次来时再支给她们了。
  这次除了肖二婶儿,他还招了八个女工和两个男工,等机器运来就可以开工了。
  回去的路上,钟业成路过齐镇,他车子一拐就进了齐镇。
  大概骑了半个小时,才骑到了那家配件厂门口。
  他敲了敲门,里面看门的老大爷奇怪的看他一眼,“你谁呀?不会又是卖啥东西的吧?”
  之前那个漂亮女的来他们厂卖东西,结果匆匆的跑去了,后来他们那个苟经理发了好大的脾气,说以后不要放这种人进来。
  钟业成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红梅,拿出一枝递给老大爷,“当然不是,大爷,我是想跟你打听个事。”
  这烟是他最近才买的,价格不贵,但也不是多次的那种,拿出去招待客户算是不错了的。
  大爷接过烟,神色缓和许多,也不舍得抽,就夹在耳朵上问,“啥事?”
  钟业成凑过去小声说,“我是你们苟经理夫人的亲戚,我跟你打听下,你们苟经理最近有没有跟什么女的牵扯?”
  这老大爷也是来这看门好几年的,他们苟经理的风评虽然没遮掩的好,但是也是有蛛丝马迹的。
  例如上次匆匆跑走那个女的,苟经理脸上突然多了好几道子血痕。还有之前也有听工友说,见过这个苟经理跟厂里办事员拉拉扯扯的,但都没有闹出什么事。
  这么一想,是不是苟经理他媳妇发现了啥?然后让他亲戚来打听来了。
  老大爷活到这把岁数,也是知道啥该说啥不该说,“听都没听过,当然没有啦。”
  钟业成露出不信的表情,“怎么可能呢,我刚才在车棚都没有看到他的车,他一定是出去会小姑娘去了。”
  他刚才看过,旁边有个车棚,是用铁栅栏焊接围起来的,看起来是厂里不要的废料围的。
  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自行车数量及样式等。
  他自然是不知道那个姓苟的是不是骑自行车,不过量他这么一个小厂子,也没处买啥小轿车才对。
  果然,那大爷被这么一炸就脱口而出,“你这小子还说认识我们苟经理的车,那,那边那个黑色的车子,蓝座套的那个才是经理的车。”
  钟业成伸长脖子道,“是吗?我不信,你把你们经理叫出来,就说他亲戚找他,你让他出来。”
  大爷不干,“你是他老婆啥亲戚,我去给你说下。”
  “嗯,你就说是他表哥了。”
  大爷将信将疑,还是关上大门进去了。
  钟业成看人进去,‘嘿嘿’一笑,从系统里把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袋子拿了出来,然后快步过了转角,来到车棚处,找到那辆套着显眼的蓝色座套的车子,一把扯下座套,把粉末倒了进去。
  既然没有别的办法,就只有这个法子整整对方了。
  谁让他胆大包天呢。
  把那个座套又套好,他骑着自己的车哼着歌就离开了。
  大爷进去跟苟经理说有他老婆亲戚找他,结果被对方骂了一顿,说他老婆亲戚一律不见。
  大爷一肚子窝囊气,打开大门刚想骂一顿人,就发现门外一个人也没有,气的哐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
  转眼又过了一星期,周五这天下班,照例去菜场买了点菜。
  自打钟业成停了酱肉生意之后,肉就难买了,更何况她也不怎么会做肉菜,就只好买些蔬菜。
  蔬菜就没必要早上去了,带着菜不方便不说,放一天照样也蔫了,所以她就改下班去,买些还算水灵的蔬菜。
  想着这几天儿子胃口不太好,又买了几个鸡蛋。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砰砰的声音,她赶紧打开门,进到里门儿子的卧室。
  果然看到儿子正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小灿,你怎么样?”
  李灿看到他妈来了,掩住脸上的痛苦,扯着嘴角笑道,“妈我没事,我刚才看书坐太久了,想起来倒杯水喝,结果一个没站稳就摔了。”
  朱慧珍赶紧将他扶到一边床上,想着这些日子儿子腿伤一直时好时坏,担忧道,“是不是腿又疼了?”
  “不疼不疼,一点也不疼,我就是刚才没注意,我站起来你瞧,啊!”他站起来就又坐下了,头上疼的满是汗。
  朱慧珍气的按住他,“你这臭小子,逞什么能。”
  李灿一脸愧疚,“妈,我不想你担心嘛!”
  朱慧珍叹了口气,“药还剩多少啊?”
  说着她就去看桌子抽屉里的药,结果就看到一些日常的药,像一些比较贵的止疼药、特效药都没了,“药没了怎么不跟我说,我去医院给你买啊。”
  “那几种都没有什么,我又不怕疼。”
  那几种多是止疼药,他能忍着疼就不用吃了,可以省点钱,他也知道妈妈赚钱太不容易了。
  朱慧珍气道,“胡说八道,药怎么能你想吃哪个就吃哪个。我明天去医院给你买药。”
  说着,她突然灵光一闪,翻了翻自己的小包,里面有前几天钟业成给她拿的一罐绿色小药膏,说是可以缓解疼痛,她一直也没当回事。
  此时她拿出药罐,“这个是你钟叔自己熬的药,说是能缓解疼痛的,我怕不管用,一直也没有给你,你要不试试,就涂疼的地方就行。”
  李灿举起那个小药罐,里面绿色半透明的膏体,晶莹着闪着绿光,“钟叔还会熬药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了亲们,本来上午要更一章的,结果状态一直不好,怎么写也不满意,就没更出来,说加更今天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码出来,毕竟状态不好。
  大家晚上不要等了,明天来吧,鞠躬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