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先生的意思是要放过一些人,但是水晶宫那边完全不留情,一人喝道:“我们宁死不屈!一起上!”
有两人立刻冲上来,黑白先生冷哼一声道:“找死!”他的拳法比黄心德更威猛,随手两拳,将那两人击倒。
黑白先生正要一鼓作气将所有人都击倒,那对曾和叶无锋交过手的夫妻中,男人喝道:“快走!”一掌推在夫人身后,妇人怀里还抱着小孩,冲破船舱顶部,跳入水中。
见到妇人要逃,黑白先生在前,想要拦截,那男子则舍命往黑白先生扑来,黑白先生无奈,只得挥拳打去,虽然将他打倒,但是也失去了拦截的机会。
黄心德受伤,能够拦下妇人的只有叶无锋,他见对面是个妇人,还带着孩子,虽然也知道那小孩子也不是吃素的,终究下不去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逃走。
至于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全被黑白先生和卓风烟拿下。
水晶宫的人最大的失误,就是脱离了水,从水下来到了船舱里,他们就像上了岸的鱼,完全失去了灵活性,在黑白先生等人眼里,不过只是二流高手。
他们失误的原因,就在‘曲老大’身上,也许是他们太信任曲老大了,以至于没有预留退路,曲老大被杀,他们反而成了瓮中之鳖。
然而,曲老大如果和黄心德正式较量,因为两人之间相差不多,最后的胜负还是有悬念的,可惜却被黄心德一拳打死了,可以说死的有些窝囊。
黄心德因为师父之死,心里郁结和愤怒,让他做事也比较极端,想用身体上的苦痛来代替精神上的折磨。
卓风烟问道:“师父,这些人怎么处理?”
黑白先生还没说话,徐灿走上前抱拳道:“黑白先生,能让我做选择吗?”
黑白先生点头道:“当然。”
徐灿也不客气,从地上捡起一把水刺,直接刺入刚才被他认出的长脸的身子里。
长脸发出一声惨叫声,心脏被刺穿,当场死亡。
徐灿抛掉水刺,跪在地上,掩面道:“兄弟,我替你报仇了!”他又站起来道:“黑白先生,徐灿愿做牛做马,为你效劳。请黑白先生收了我吧。”
黑白先生正需要这样的手下,当场就答应了。
卓风烟问道:“师父,剩下这些人怎么办?”
黑白先生道:“先带回黑白楼,让大家辨认一下,有杀人前科的,再杀不迟。”
卓风烟道:“如果剩下还有没被指认的呢?”
黑白先生叹道:“剩下的就放了吧,我们虽是江湖中人,也是有原则的。”
卓风烟和徐灿把水晶宫的人都绑了,然后众人在船舱内搜索一番,找到很多水下害人的东西,其中就包括叶无锋遇到的水下弩箭。
然而让叶无锋失望的是,大船上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他丢失的钱,心里想起当日还有个抽烟带的烟鬼,看来这钱都在他那儿。
再回到船舱里,叶无锋就对黑白先生道:“我要回去了。”
黑白先生道:“你这就走?明天再走吧。水晶宫的人这么容易就被端了,可都是你和黄心德的功劳,我还要让鬼门渡的人一齐感谢你呢。”
叶无锋笑道:“我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感谢这种事情就算了吧。”
心里想到,自己还要赶着回去炼丹呢,回去晚了的话,丹王鼎别被人家搬走了。
黄心德道:“叶兄弟,我要留在这里一阵子,——”
叶无锋点头道:“我明白!你留在这里呗。”
他知道黄心德只是想多问一些关于他师父的事情,他孝顺又听师傅的话,叶无锋当初曾问过他师父是谁,当时他不肯说,原因就是他师父不让说。
现在叶无锋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原因了,那是他的师父得罪了厉害的人物,不告诉他是想保护他而已。
卓风烟划着船,把叶无锋送走。
此时的飞燕河,没有了水晶宫作恶,显得平和了很多。
叶无锋有些为难地道:“卓兄,你回去吧,我自己会划船的。”
卓风烟摇头道:“师父命我送你,我可不敢违背。”
叶无锋道:“你师父外冷内热,不会怪你的,还有船上那些人,也得有人看着不是?”
卓风烟道:“船上的人,自有徐灿看着,而且我师父已经喊来小葫芦组织的人了,那里你不用担心。”
叶无锋见说不动他,只好不再劝说。
小船划了一会,前面远处忽然传来打斗的声音,叶无锋和卓风烟都是一惊,往前看去。
黑蒙蒙的水面上,叶无锋见到前面出现几只船,有人在船上跳跃缠斗,说道:“前面有好多人,最少十几人。”
卓风烟咋舌道:“这么远,天又黑,你是怎么看清前面的?我只能听到声音,连船在哪里都看不见。”
叶无锋道:“快划过去,别又是另外一群水晶宫的人吧。”
再靠近一点,叶无锋瞧见眼前是四艘木船围着一个乌篷船,木船上各有数人,手拿兵器,似在看守着乌篷船。
这时,船上人也发现了他们,一人立在船头喝道:“什么人?”
卓风烟讶道:“是刘水泽!”
叶无锋也看得见,正是不久前在黑白楼里讥讽黑白先生的人,只是奇怪他何以出现在这里。
卓风烟扬声道,“是我。这位是小神医。”
刘水泽抱拳道:“原来是卓老弟和小神医,快来!这里还有水晶宫的余孽!”
卓风烟划船过去,叶无锋忽然发现在刘水泽脚边还有一具尸体,那具死尸瘦小干瘪,腰间挂着个烟袋锅子,正是叶无锋曾遇到的那名艄公。
刘水泽见叶无锋瞧着自己脚下,就道:“这老儿和水晶宫勾结,害死不少人,我早就知道他的底细,乘着今晚你们忙着对付水晶宫的人,我就带人来抓他,这老儿还敢反抗,已被我击杀。”
叶无锋心说,这老儿死了也不亏,当日也差点要了他的命。
“铛啷啷——”
这时,木船上忽然发出一阵铁链搅动的声音。
叶无锋一看,原来船上系着一根手指一般粗细的铁链,铁链另一端在水里,当铁链动的时候,就像是下面有大鱼吃钩一般。
叶无锋指着铁链,惊讶地道:“这是什么?”
刘水泽得意地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这里还有水晶宫的余孽。——那个余孽就在铁链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