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雪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刽子手,同为人母的立场让我一下子还真说不出任何出于理性角度的劝慰。
最终,只能以暂时不会要求出院为前提令她慢慢平静了下来。
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小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走的艰难,到了小花园里头才稍微喘过气来。
一边是大哥的谜团,一边是井铎的企图,中间又还夹杂着这么一个孩子……
我的沉默对于这个孩子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点力不从心,感觉又把自己逼入一个看不见的深渊。
太阳落山后,气温明显凉了下来,温柔打来电话说已经到停车场了,我裹紧了衣服回去了小崔哥的病房。
温柔见小崔哥精神状态还不错,立马上去自我介绍、道歉、负责一条龙许诺,弄得小崔哥都无法拒绝,只能接受。
趁着温柔离开的间隙,小崔哥拜托我帮忙请她吃顿饭,就算作是回礼了。
结果没想到礼还没来及回出去,护士就进来说要转病房,一帮人迅速收拾打包,眨眼的功夫就换了个单人间的豪华病房。
小崔哥已经由初始的不好意思,变成了茫然,傻愣愣的看着眼前一波接一波的人,等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又换成菜不停的往里送,是温柔定的粤菜,多到外厅的餐桌都放不。
小崔哥全程脸通红,看得人忍俊不禁,还好温柔女儿打来的电话,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我赶紧送温柔下楼,临走前她提醒我,“明天十一点记得来公司开会。”
“十一点?”哪有人这个点开会的。
“放心,包午饭,记得别迟到!”她似乎已经猜到了我心里的潜台词,语带轻松的保证着。
末了,车都启动了才丢下一句,“辉漠也会来。”
我呆愣着看着车走远了才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细细的思考,就被爸爸的突然来电打断了。
这个时间找我,八成是有什么事。
果不其然,电话刚接通就急急地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依依又来要钱了,这才几天功夫已经几万块钱进去了,你能不能在外面找找她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我问她在哪里她根本不回答。”
照着原本的脾气我肯定是不愿意管的,可是现在有了aca会所加上井铎这两条线,又做不到完全不管。
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我发了条信息问井铎知道不知道舒依依的去处,很快,收到他的回复,约我九点钟在医院北门见。
见到我之后他先是例行公事问小雪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依旧抗拒出院。
“当然,孕妇情绪起伏都很大的,她觉得这样很没有安全感。”
井铎的语气里毫无怜惜,“她有安全感,我就得四面楚歌了。”
我看了他一眼,只觉得无耻又嫌厌。
早有这个觉悟,当初怎么不管好自己的下半身!
跟着一起离开了医院,到达的地方却很陌生,进门之后只能用乌烟瘴气来形容,音乐吵闹至极,里面来玩的人也都面带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