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句诗什么意思啊?”
“让我也瞧瞧。”
“相见争如不见……皇上这是不想见面的意思?”
“去去,别乱说。”
苏迎春倚在小榻上看信,春日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她舒服的眯起眼。
初踏入王府的芸花苑,屋子里的丫鬟们就面色有异,好似憋着激动的劲儿。
后来方知,原来是听过她与帝王的情爱轶事,钦佩又羡艳。
从没想过,有一天,她成为皇后这件事,可以如此正大光明,且获得世人的津津乐道。
以至于当她收到宫中来信时,这群小丫鬟表现得比本人还要兴奋。
她没什么郡主的架子,随她们嬉闹。
几人凑在小榻旁,叽叽喳喳商议了半晌,最后年长些的那名小心翼翼道:
“郡主,您说圣上这句诗,为何意啊?”
她慢慢的折起信纸:“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主子没打算明说,做奴仆的不好再打探,此时管事嬷嬷进苑来撵人,小丫鬟们便纷纷散开干活去了。
她抬眸,望着窗外满院的春色,缓缓扬起唇。
哪来什么高深的含义,其实很简单。
“想见却见不到,朕的情意泛滥,思念你了。”
那人,无非是有些气闷罢了。
她起身,趴在窗棂上,让微风带走自己的喃喃轻语:
“殿下,我也思念你了呢。”
季春望九日,吉,大征之礼。
辰初,皇宫的正门大开,一担又一担的箱匣,一路抬往廉王府。
第一担入了府,最后一担还未出宫门,一时引得无数百姓围观。
廉王连开了两间仓房,都没装得下,最后将一处小院腾空,才勉强容纳。
丫鬟们七嘴八舌的禀报着前院壮观的情形,她平静的低头,一针一线绣起鸳鸯戏水。
虽然帝后大婚的被褥床枕都是由宫中专人刺绣赶制的,但她仍想依着民间习俗,绣一对枕巾。
前世懵懂嫁入东宫,今生,她是真心愿与他共结连理的。
纳征后,她就很少出府了,一来要亲自准备的东西比较多,二来廉王妃说老祖宗的规矩,多少还是守一点。
“不过,我当年,好像也没多安分守己。”廉王妃交代完,又加了这么一句,眨了眨眼,转身离开。
似乎,只是来完成一项任务。
苑外,传来廉王宠溺的嗓音:“你啊,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皮。”
“怎么,嫌我老了?”
“不敢不敢……”
她仰头,看着苑内一树盛开的雪白梨花,嫣然巧笑。
后天便是大婚的日子了,她却开始略微感到焦躁。
“梦槐,咱们出府吧,我想去看看铺子。”
梦九没有异议,主仆两人来到闹市口,让车夫停在东街的角落,沿着繁华的京道一路步行而去。
几家铺子转下来,已是两个时辰后,身体疲乏,情绪缓解不少,可胸口依然有些空落落的。
“小姐,该回去了。”
她点点头,一转身,与迎面的人,差点撞个正着。
“啊,抱歉……苏姑娘?”男子满脸惊喜。
她犹豫一瞬,唤道:“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