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觉羞赧,未等他回应,起身提议:“我们来放河灯吧,给你的父皇和母后,让他们看看其中的乐趣。”
他眼中的温柔似月色般醉人:“好。”
余公公办事利落,很快便寻来纸张和小烛。
怡和殿外,两列宫人垂手而立,御前侍卫守在石阶下,神情警觉。
一墙之隔,他与她,一同凝望着两盏河灯,随着浅浅的涟漪摇摇晃晃。
“囡囡。”
“嗯?”
“可以将之前的关系成真吗?”他低头,与她疑惑的水眸对上,“做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做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他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她的心,不再平静,如同眼前的河灯般,穿过浓重夜雾,驶向迷茫的彼岸。
国丧二十七日后,太子皇甫玥继位登基,改年号景元。
群臣跪拜,朝中祥和,几位皇弟均封王,感念手足之情,暂未赐封地。
同时大赦天下,减轻徭役赋税,改革科举之制,修订新律法。
撤平庸迂腐之辈,提拔新晋人才。
至于服丧期间有异心的侯爷,收兵权,终身圈禁,不得入京。
百姓们对这位手段雷厉的新帝,啧啧称道。
大祁,自此,进入一个全新的王朝。
上书房。
景元帝正与骠骑大将军萧忆议事。
“皇上意已决?”
他看着好友,沉声道:“将军可做好准备?”
“这种事,爷早就……咳,臣的意思,求之不得。”萧将军摩拳擦掌,“憋屈了近两年,总算可以活动活动手脚。”
他执笔在舆图圈点几处:“代价不低,所以不容失败,回去和顾、陆两位将军多加商讨,早日将布阵图交上来。”
“臣,遵旨。”
萧忆后退几步,与踏入殿内的三王爷及五王爷错身而过。
“皇兄。”皇甫澜愉悦的唤了一声,倏地想到什么,撂起衣袍,单膝跪叩,“请求皇上赐婚。”
“皇祖母允了?”他一边批折子,一边随口问着。
“是。”皇甫澜沾沾自喜道,“磨了小半年,现下就等皇兄一道圣旨……”
“朕不允。”
皇甫澜失声惊道:“为什么?”
他瞥了一眼,后者卑微的低下头。
“皇兄,您不是一直持赞同态度的吗,再说蓁蓁身份也不低啊,有个受宠的郡主表妹……”
闻言,他的脸色更差:“国丧期间,皇嗣不可娶亲。”
“也没说今年就娶,您下个旨,臣弟好准备起来。”皇甫澜力争游说。
他哼道:“那明年再议。”
五王爷哭丧着脸,嘀咕:“皇兄这是自己求而不得,迁怒他人……”
在景元帝深沉的眸色中,话音渐弱,以免婚期会被推到后年,皇甫澜有气无力道:“臣弟,告退。”
一旁的皇甫辛摇头笑叹,上报了几个管辖属地的近况。
“嗯,让各地官员把折子写得详细些。”他挑了几份丢到桌案边,“下次再敷衍朕,降职扣饷。”
“臣弟明白。”
片刻后,他迟疑道:“听说,你那位侧妃难产身亡?”
皇甫辛敛了眉眼,回道:“终是有缘无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