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管家见秦御风沉默,她突然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她淡淡一笑,说道,“秦王当初跟随当今皇上南征北战,怕有人报复家人,于是早早就将老夫人和小世子从京中接走,而纪氏在宝华寺则有与您交情深厚的高僧保护,唯独咱们家郡主只能独自一人在京中受人欺凌……”
秦御风神色冷漠的打断她,“当初我接走母亲和汤圆时,京城还是姬皇族的天下,她堂堂长公主哪里需要本王保护?”
后来姬皇族覆灭,幸存的长公主在夹缝中求生,如果他想,他的确可以派一队人马回京城保护长公主,可是他凭什么要那么做?
他能忍住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难得。
玉管家这是见他今日坐在郡主府与姬无双谈笑风生,便想用往事来扎一扎他心窝子?
不。
与他谈笑风生的从来就不是那个长公主,从来就只是他孩子的娘亲,那个独一无二的姬无双。
见玉管家还要再说话,秦御风抬手淡淡的说:“玉管家不必多言,你且去问问姬无双,她恨不恨本王当日没能保护她?”
玉管家哪里敢去问她家郡主?
她只是见不得秦王跟没事人一样与她家郡主谈笑,于是想提醒他那些往事,让他内疚一番而已……
“是奴婢多言,奴婢告退。”
玉管家温婉一笑不再多说,很快就离开了凉亭。
憨厚老实的孙侍卫一直跟一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一旁,见玉管家走了,他才松了一口气,拱手直接问道,“秦王,您找卑职有何事?”
秦御风也开门见山的问他,“你可还记得赵致通是怎么死的?”
“卑职记得。”
孙侍卫点头。
他都不用去仔细回忆当年的事,便很肯定的说:“赵致通是为了他夫人纪姝烟而死。”
秦御风点头,他接纪姝烟回府之前也去陈郡查过纪姝烟。
他的人也是这么告诉他的,纪姝烟不甘心被侍卫抓走,刚烈的拔出侍卫腰间的刀想要寻死,赵致通冲过去想阻止她,结果正好这时候侍卫怒气腾腾的伸手去抢回自己的兵器,阴差阳错之下,这刀捅进了赵致通腹部,失血过多,救治无效。
可他想知道的是,赵致通的死究竟是侍卫失手,还是纪姝烟的算计。
他凝视着孙侍卫的眼睛,一字一顿,“人人都说是你们失手杀了赵致通,本王问你,究竟是你们失手,还是纪姝烟做了什么?”
孙侍卫听到秦御风这话,顿时瞪大眼睛,十分警惕的望着他。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本王今日不是来为纪姝烟买你们闭嘴,本王想听的是实话。”
“……真的?”
孙侍卫非常怀疑。
秦御风点头,“不怕告诉你,本王已经与纪姝烟和离。”
“……哦。”
孙侍卫呆呆的哦了一声,这才放心了,然后一脸复杂的说起了当年的事——
“赵致通的死,自然不是卑职失手。当日是卑职跟其他六个人一起去的陈郡抓纪姝烟,因为卑职力气最大,一只手就能钳制住她,所以那几个侍卫就懒散的走在前面,让卑职一个人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