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问荆顿了片刻,感受到她的手划过他的胸膛,带来一阵震颤的酥麻。
终于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渴望,翻身伏在她身上,把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的破碎声音尽数留在他的吻里。
终于要结束的那一刻,祝问荆捏着她的下巴,终于把前两次一直想说的话说出了口,“阿橘,叫声哥哥。”
意识开始混沌的阿橘,紧紧地抓着他背上的肉,轻叫出声:“哥哥……”
那声音百转千回,像猫儿一样,激的祝问荆低吼一声,把种子尽数洒向她的身体。
“阿橘,我们生一个孩子。”祝问荆吻去她眼角的泪珠,轻声说道。
阿橘早已沉沉睡去。
祝问荆打量了她许久,看着她还泛着红的脸,心里一阵熨帖。
早晨醒来,阿橘觉得身上有点难受,她刚想起来,脖颈处传来“咔”的一声,忽然酸痛起来。
她没敢转头,用眼睛小心的看了一下四周,没有祝问荆的身影。
又不小心扭到了脖子,阿橘忍不住用手捂着,细细密密的疼,还带着点酸麻,她皱眉把手放下,没敢再动。
没一会儿,祝问荆过来了,看她歪着头可怜巴巴的模样,连忙问她怎么回事。
阿橘有点委屈,还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好像是落枕了。”
祝问荆皱眉看着她,明明该心疼的,可是不知为何,眼里却带着几丝笑意。
阿橘生气了,他不心疼也就算了,怎么还嘲笑她。没等她控诉他的恶行,他就已经轻轻把她的身子抬起来了。
阿橘有点害怕,连忙叫道:“你慢一点儿!”
祝问荆柔声说道:“你别怕,我会慢点。”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像……阿橘红了脸,呆呆的和他对视。
晨光给他的眉眼染上了几丝柔和的光晕,他的脸忽然就不冷了,和他的心一样热乎。
她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你真好看。”
他的手顿住,过了片刻才说话,“一会儿再看,我先给你看看脖子。”
闻言阿橘就没再说话,依然专注的盯着他看,她以前怎么没发现,祝问荆的睫毛这么浓密呢,她忍不住伸手去摸。
还没等她摸到,他的眼睫就颤了一下,然后用那双温柔的眸子看着阿橘,轻声说话,“晚上再让你玩。”
“……”
她只是想摸一下而已啊,不过看见祝问荆眼里的调笑,她还是很怂的收回了手。
祝问荆在阿橘的脖颈处按了几下,不知道是什么穴位,还挺舒服的。
他边揉边问她,“昨晚有没有不舒服?”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阿橘猛地想起昨晚闹得一场荒唐,有点脸红,讷讷没有回答。
祝问荆也没在意,嘴角的笑不断扩大,末了揉揉她的脸,“好了,你动一下。”
这么快,阿橘意外的看着他,试着小幅度动作,果然不疼了,连忙问他:“你按的是什么穴?”
“大椎穴,”祝问荆指指她脖子的某一处,“就在这里。”
阿橘点点头,很快就掀开被子,还没抬眼,她就感觉到祝问荆的目光变了。
她没穿衣裳,昨晚睡前祝问荆没给她没有穿衣裳!
阿橘连忙裹紧了被子,遮住春光,轻声斥他:“你出去!”
祝问荆遗憾地帮她把衣裳拿了过来,又轻声说了句话,“用完了我就丢下。”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阿橘红着脸看着他走出去,才开始穿衣裳。梳洗完毕,终于可以吃饭了。
“今日要做什么?”阿橘好奇的问他,看他这么悠闲,想必是不打算去打猎了。
“把獐子皮和獭兔皮鞣制好就行了,”祝问荆给她夹了一块肉,“昨日猎到的,这两个东西值钱,等晾干了,我再去趟集市。”
阿橘点点头,专心吃饭,不过看见祝问荆给她夹的东西,又挫败的叹口气,“怎么又是猪肝,我不想吃。”
“阿橘听话,”祝问荆皱着眉开口,“你要补血。”
好吧,阿橘勉为其难的夹起来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吞了下去,一股怪味道。
祝问荆盛了一碗汤递给她,阿橘咕嘟咕嘟的喝完了,那股子怪味道才消失。
“我什么时候可以不吃这个啊。”阿橘摸摸脖子,有点难受。
她从小就不爱吃这些,爹娘也从来没有逼过她,没想到现在居然她拗不过祝问荆。
“明日就不吃了,”祝问荆温声说道,“以后给你做你想吃的。”
阿橘的眼里迸发出惊喜的神色,“真的?”
“嗯。”祝问荆没再多说话,又给她夹了一块猪肝,“但是今日还是要吃完。”
“……”阿橘只好又硬着头皮吃了下去。
“对了,秋秋快成亲了,”吃完了饭,阿橘和祝问荆坐在院子里闲话,“就在后日,明日妙妙生辰,挨得近。”
祝问荆正在教妙妙说话,闻言“嗯”了一声,仔细想了一下秋秋是谁,不过还是没什么印象。
他来灵溪村一年,认识的也就是村里常去打猎的,还有经常生病的人。其他的人,特别是姑娘家,他认识的不多。
不过他记得他和阿橘去打猎那日遇见的三表叔,说是要嫁到南风村的,刚好是阿橘小时候的家。
“正好你去你家里看看,”想了想他又说道,“不如我也去吧,陪你看看岳父岳母。”
阿橘有些黯然的说道:“算了,秋秋成亲呢,大喜的日子,我下次抽空再去吧。”
她仔细想了想,中秋也快到了,到那时再去也不晚。
打定主意,阿橘连忙跟祝问荆说了。他也没反对,只说“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阿橘靠在祝问荆肩上,有些难过,她还没来得及尽孝,爹娘就都走了。
想着想着,阿橘就有点想哭,她连忙把眼泪逼回去,看向正在叽里咕噜说话的妙妙。
阿橘心思一动,“明日妙妙生辰,让妙妙抓周吧!”
她小时候是玩过的,听爹娘说,她抓到的是铜钱呢,只是她都十六岁了,依然没攒下什么钱。想来抓周也是不准的,小孩子玩的东西能做的什么数。
所以还没等祝问荆回答,她就否定了这个提议。
祝问荆好笑的看着她,怎么还是想一出是一出,一团孩子气。
“抓周还是要抓的,”祝问荆敲敲桌子,让阿橘回过神,“一辈子就这一次,不能让妙妙留下遗憾。”
阿橘心想也是,都是图个乐儿而已,怎么她就当真了呢。这才笑了起来,她欢欢喜喜的跑去准备东西去了。
祝问荆看她跑的飞快,不知道的还以为妙妙今日生辰呢,他哑然失笑,抱着妙妙跟上她,“你别着急,先抱着妙妙回屋吧。”
阿橘想想也是,把妙妙从他手里接过来,冲他一笑,“你快去忙吧。”
祝问荆点头,把獐子和獭兔拿了出来,阿橘没敢看,带着妙妙回了屋。
“娘,”还没等她坐下,妙妙又开始叫了,阿橘笑着捏捏她的小鼻子,“学会了一个字怎么就开始不停地说。”
妙妙没理会她,继续叫。
阿橘含着笑把她放在床上,细心的把被子堆在床边,让她在里面玩,开始绣绢花。
说起来英娘帮她卖的绢花,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过几日祝问荆去县里,肯定得去问问英娘,若是没什么人买,就算了吧。
阿橘揉揉眼睛,认真地绣起来。
很快就到了晌午,阿橘去做饭,祝问荆已经把皮毛鞣制好了,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
正炒着菜,祝问荆过来了,看了一眼她炒的菜,笑笑没说话,坐在杌子上帮她拉风箱。
不就是没有按他说的做嘛,阿橘很快理直气壮起来,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她做的饭,祝问荆不吃就饿着。
两个人做饭快,阿橘很快就盛了饭,晌午日头大,三人就在堂屋吃了。
“阿橘,歇了晌之后开始写字吧。”祝问荆忽然想起这事来。这些日子忙,都没来得及教她,今日好不容易有空闲,肯定要教的。
阿橘兴奋地点点头,虽然她是女子,读书写字不为考取功名,但是爹爹说了,女子也得明理。
想到这里,阿橘又说道:“我能看看你的医书吗?”
祝问荆的医书都很宝贵,她没动过,万一不小心弄脏弄皱了,祝问荆肯定会生气的。
所以她没抱太大的希望,随口问了一句。
祝问荆意外的挑眉,马上说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我的自然是你的。”
阿橘一想也是,他们是夫妻,夫妻一体,她倒是和祝问荆生分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扒饭。
歇了晌,妙妙还在睡,两人轻手轻脚的去了堂屋,祝问荆怕她忘了握笔的姿势,手把手的教她,阿橘学的兴致勃勃。
“你说妙妙抓到的会不会是一支毛笔。”阿橘边写字边问他。
祝问荆正在帮她磨墨,闻言认真想了一下,摇摇头,“不如抓到铜钱,日后有银子,不怕受夫家的磋磨。”
阿橘蘸了墨汁,打趣他:“那也得你有银子才行。”
祝问荆用空闲的手摸摸她的头发,“我给你们娘俩赚钱。”
提到这个,阿橘连忙跟他说道:“听我爹爹说,我抓周的时候抓的就是铜钱呢。”
祝问荆笑笑,“嗯,以后你也会有银子花。”
阿橘自然相信他的能力,祝问荆这么厉害,做一个村里郎中太屈才了。
不过他为什么要离开善安堂呢?阿橘犹豫着看他一眼,墨汁滴在纸上,晕染出一个丑陋的大黑点。
祝问荆连忙把那张黄麻纸拿开,这些纸太薄,会被洇透。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祝问荆皱眉看她。
阿橘懊恼地拍拍头,不想告诉他,不过她心思一动,猛然想起常安说过的话,她猜测出医馆小姐喜欢祝问荆。
难道他是为了不娶医馆小姐才来这里的?
可是没有道理啊,若是娶了医馆小姐,那他以后岂不是过得顺风顺水,就不用来灵犀村受这么多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