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君漠邪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周围的空气都凉了几度,“等着本王亲自扶你去?”
“属下这就去……这就去!”
挣扎着起身,剪影立刻跑出去了。
这三十圈跑完……
他的小命估计就直接没了。
剪裳和剪漾同情的看着剪影的背影,然后十分一致的往旁边挪了挪,还十分有眼色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万一再引得王爷动怒,他们大概……
也比剪影好不到哪里去。
“你做什么呢?”离殃嗔了君漠邪一眼,又捶了他胳膊一下,“剪影刚刚已经跑了那么多了,你又让他跑三十圈,你也不怕把他累死。”
“若是这样就累死了,那他还真没资格在本王手下做事。”君漠邪一本正经的道,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他语调很快一变,“离儿这是担心他?”
离殃刚想说是,可对上君漠邪那满是危险神色的眸子,到嘴里的话,被她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怎么会呢?”离殃立刻正色道:“我只是怕他晕倒了,会影响你在军中的威信,让人觉得你对待下属不好,至于他本身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真怕自己说了是,剪影就真不能活着离开军营了。
“离儿当真是为了本王着想?”
“当真!”
“不是为了敷衍本王?”
“当然不是!”
“那刚刚离儿要给本王的奖励,可否重新给了?”
离殃:“……”忘了什么事情,都不会把占便宜的事情给忘掉。
男人啊,呵!
离殃抿抿唇,目光落在不远处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剪裳和剪漾身上,“这不太好吧?”
君漠邪一个冷漠的视线扫过去,那两个人立刻躲出了二人的视线范围内。
至于围观的人群,早就散了。
“看,没人在这打扰我们了。”君漠邪厚着脸皮道。
离殃:“……”
“我告诉你,你整日想这些是不对的。”离殃突然深呼吸一口气,义正言辞的道:“身为王爷,当以天下百姓为首,身为军营主帅,当以将士为主,至于旁的,王爷还是莫要多想了。”
“离儿……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君漠邪目光深深的盯着离殃,一字一句的问。
离殃不懂君漠邪在想什么,下意识的问:“什么话?”
“齐家治国平天下。”君漠邪缓缓的说,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柔意,“一切的根本,是齐家,这是基础,在百姓和将士之先的,是离儿。”
“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这样?”离殃跺了跺脚,又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在近处,不由得恼道:“这话若是被人听到了,你的敌人估计要拿这话来攻击你了。”
实在太容易被人黑了。
“谁敢?”君漠邪的眸子一凝,语气微微嘲弄,“难不成旁人不为了自己的家人而努力?做事之前,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家人?若是有人敢说不是这般,那本王任由攻击。”
离殃:“……”
这人……
“好啦好啦,你说的都是对的。”离殃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她俏皮的晃了晃君漠邪的手臂,眉眼弯弯的,只一双眸子,就透露出她的好心情,“这事儿能不能回头再说?这里好歹是军营,被人看到了,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训练他们啊?”
君漠邪一双眸子就这么盯着离殃,不言语。
“好不好嘛……”离殃继续使出小女人的撒娇绝技,“回去再说,嗯?”
君漠邪最后退了一步,“不答应离儿,惹得离儿不高兴了,岂不是本王的过错了?”
“就知道你最好了。”离殃笑眯眯的答。
君漠邪黑着脸,郁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小骗子!
就会信口开河。
若是觉得他好,为什么还总利用他对她的心软来达成目标?
没良心的臭女人。
“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离殃和君漠邪说了一句,转身又到训练场观察了一下,一张小脸严肃的不行,眸子里全是凝重的光。
“给我纸笔,我要用。”离殃冲着君漠邪道。
君漠邪领着离殃去了自己的帐子。
帐子里很简洁,入眼的就是一张床榻,还有一张书桌。
两样东西,占据了帐子里的大部分位置。
哦,旁边还有张小桌子,大概是吃饭用的。
“哇哦……”离殃忍不住的感叹一下,“你这未免也太简洁了点吧?”
比起她想象中的主帅营帐,差了不止一点两点。
按照她对君漠邪的身份认知,即便这里是个营帐,里面也当装饰的柔软舒适,属于那种低调的奢华。
没想到……
这么返璞归真。
“若没要紧事,本王又不住在此处,要那么繁琐做甚?”
离殃:“……”这话说的好像也没毛病。
想着,离殃就走到了书桌前,拿起毛病准备画图写字……
然而……
这里没有工具支撑着她把图画好,字也难看的要死……
片刻后,离殃就把手收回去了。
特么的……
回去之后就去杀鹅!
“离儿想要什么?”君漠邪见离殃的眼神突然变得杀气腾腾的,不由得开口问道。
是哪里不高兴了?
离殃回过神来,冲着君漠邪摇摇头,“没,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饿了。”
“饿了?那我们这便回府。”
“我要看看你们军营里的伙食如何,现在不回去。”离殃觉得,伙食问题一定得好好的观察一番,这关系着以后她是带饭过来,还是顺应大流吃食堂,“我就在这吃了。”
君漠邪:“……”
离殃坚持,君漠邪也只能照办。
“把剪裳他们一起叫过来吧。”离殃想了想,又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剪影现在跑完了没有。”
“少吃一顿,饿不死他。”
“你身为剪影的主子,可不能这么对待自己下属。”离殃冲着君漠邪摇头,“你要对属下好,属下才会心甘情愿帮你做事,你对人家不好,只会让人心生怨念,我觉得吧,你还是得改改自己这坏脾气,对待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态度,可不能每个人都这么罚。”
“本王已经区别对待了。”君漠邪神情很无辜,语气很严肃,“你没看剪裳和剪漾的待遇就不一样吗?”
同样是跑步,可他们俩跑的就是少!
离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