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寒卑鄙无耻的想借助她来夺取父亲手中的股份!
但,父亲,却宁可守着那股份,也并没有选择来救她!
虽然她可以明白父亲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他有没有想过自己一个女孩子落在蔺寒这种狠辣至极的人手里,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想守着股份,再来救她?万一她撑不过他来救呢?
这就是父亲!
“呵呵,对呀,我早该知道的,舒灵不也是他的女儿吗?他能对舒灵那样,又怎么不会对我这样呢?对他来说,只要有了权力,女儿随时都会有,呵呵,呵呵……”
舒柠突然像是浑身都失了力气那般慢慢从铁窗前滑了下去,狼狈的瘫坐在地上,此时此刻,是她这辈子跟舒灵最感同身受的一次。
她甚至都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舒柠还是舒灵,狼狈的、绝望的坐在这里,不仅感受着每天的生不如死,更要奋力抵御着自己被至亲抛弃的绝望。
舒灵你,到底是怎么撑过一年的呢?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舒柠无法抑制住心头泛起的痛楚和委屈,坐在那里像个孩子似的哭到歇斯底里,手背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泪水,却总也擦不干净,最后干脆就放弃了,直接任由它们浸湿自己脏兮兮的小脸。
毕竟是自己真心疼爱过的妹妹,蔺寒听着她这么哭,心里也有点不太熨帖,偏头对易祁扬使了个眼色之后便自顾自的转身离去,不愿再待在这里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嚎叫。
更不想在她被放出来的时候,跟她打任何的照面。
今日蔺寒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放舒柠离开。
10%的股份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他的最终目标,其实就是现在的成效。
舒封生,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最悲哀的事情其实不是没有钱,而是明明得到了一切却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拥有。
坐在车里等了将近五分钟,易祁扬才终于从那院子里出来,脸上被抓花了好几道,原本板板正正的衣服也被抓的凌乱不堪,一看就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辛苦了。”蔺寒真心诚意的对他说道。
易祁扬伸手抹掉脖子上渗出的血珠,想起刚刚把舒柠放出来后她那几近疯癫的打骂,自己都觉得有点搞笑。
真是个十足疯女人,而且还是个智商不怎么高的疯女人。
她就不怕把他打毛了之后,他一怒之下再把她关回去?
“没事,估计是被关的太久了,情绪有点失控吧,可以理解。”
“祁扬,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开玩笑的时候,一点都不好笑?”蔺寒无奈的摇了摇头,着实对易祁扬说冷笑话的能力表示由衷的佩服。
这家伙总是能一本正经的说着其实并不搞笑的话。
“额,是么?呵呵,我还真不知道,”易祁扬吃吃的笑了几下之后便发动了汽车的引擎,“咱们回公司吗?”
蔺寒伸手捏了捏被吵得有些发涨的太阳穴,慵懒的靠着后车座淡淡一点头,“恩,回去吧。”
“好的。”
车子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蔺寒单手靠在车窗前撑住下巴,视线一直盯着车窗外面的景色,看看天空低沉灰暗的颜色,又看看不远处没有一片叶子的树木,只觉得这景色怎是一个萧索了得?
好孤独啊。
蓦地,一片雪白飘到了车窗上,瞬间融化成水珠,还没等蔺寒做出什么反应,紧接着,好几片雪白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眼皮陡然一动,眸中染上一丝惊喜,蔺寒盯着窗外飞扬着的雪花低声呢喃了一句:“下雪了。”
正专心开车的易祁扬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听到他这么说,也只是寻常的应了一声:“恩,是呀,下雪了,快过年了。”
“我们的年假是什么时候?”蔺寒突然问了一句。
对于蔺氏集团的老总来说,年假什么的,不存在,就算是员工放假,他也一直要忙碌到大年二十九才算了结,然后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爷爷的老宅去吃顿沉默的年夜饭。
虽然过年总会接到数不清的拜年电话,但真真正正有个年味的年,蔺寒还真是一次都没有过过。
今年,倒是很值得期待啊。
脑海中陡然浮现出舒灵欣喜的小脸,回想起当时他说要陪她过年时她那如同小孩子般的喜悦着实让他打从心底里都暖了起来,连这零下几度的寒冬都无法浇灭那份暖意。
“啊?年假啊?”易祁扬没想到蔺寒会突然这么问,仔细想了一下之后,轻轻抿了下嘴唇,“一般是大年二十六。”
“二十六啊。”蔺寒的嘴角轻轻扬起,算着日子,也就还有不到一个多周就放假了吧。
大半个月,说快倒也真快,除去放假到年三十的那四天,现在离他们放假准备过年也就只剩下八九天了。
还有十几天就跨年了啊,跟她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应该会很开心吧。
眼角的余光突然瞄见了路边的一家店铺,蔺寒突然出声叫住了易祁扬道:“停车,我下去买点东西。”
易祁扬坐在驾驶室里看着身穿黑色大衣的蔺寒顶着雪花闪进那家看着就很温馨的礼品店里的身影,真真是越发觉得原本冷酷无情的蔺少变得有人情味了起来,爱情的力量还真是神奇啊。
等到两个人办完了所有事情回到公司里的时候,舒灵已经是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安静的午睡了好一会儿了。
推门进来的蔺寒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礼盒,嘴角噙着柔和的笑意,放轻了脚步走进来,站到了舒灵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