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城一手还揪着自己裤衩的松紧带,另一手自然还在里面。
对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他是一脸的懵,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就那么茫然又懵圈的看着对方。
“贺重,给他一针!”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言语之中没有一丝的情感,也不存在什么商量的余地,完完全全就用一种命令的语气。
贺重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管针。
点头,“是,老大!”
然后朝着沈南城走去。
那一管针……
沈南城终于猛的反应过来了,连连往后退,“你……别过来!不然,跟你玩命的!”
沈南城已经退无可退,人贴在墙壁上,而贺重站于他面前,手里的针正试推,将里面多余的空气排出,随时都可以扎进他的体内。
男人,依旧面无表情,一脸冷郁阴鸷的盯着他,如是一尊冰冷阎王一般。
贺重抬手,沈南城本能的反抗应对。
但……
一招,便是被贺重给制死了,而且只是单手。
沈南城惊呆了,双眸瞪大如铜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不管怎么说,他的身手也还算可以的。
虽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但沈上河对他该有的训练也没少。
当然,他自己也不可能让自己真的成为一个废物。
所以,该有的健身与训练,他还是每天都在进行的。
虽说比不过晏少宸,但是与花架子是完全扯不上关系的。
然而现在……
在这个叫贺重的男人面前,他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花贺子,一个摆设而已。
他连一招都没有出击,便是被制服,而且人家还只用了一只手。
沈南城觉得,他真是……丢脸到家了。
如果这么糗的一幕被晏小玖那个小屁孩看到,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样子了。
还有,要是被那些女人看到……最重要的是如果被顾青姿看到……
呃,顾青姿?
他怎么在这个时候脑子里想到的却是顾青姿?
那个深藏在他脑海里,心里的女人,不应该是卫雅思?
贺重一手制着沈南城,另一手抬手针管,准备下手。
“停!”沈南城立马反应过来,大声的惊叫着,“我不弯,我不是弯的!我是直的!我只是不想呆在这里,想让我老子早点收回他的话,让我早点回家!我真的不是弯的!我……我是沈上河的儿子,我沈南城!”
沈南城说的很快,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就跟人家快速播报那般,简直中间连个停顿都没有。
贺重那准备扎下去的手,也就停住了。
男人朝着贺重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松开。
贺重松开沈南城。
“呼!”
沈南城重重的长舒一口气,如死里逃生一般,那种感觉就像是黑暗中见到了光明,简直就是劫后余生,感觉太好了。
只是,他没有发现,他此刻的样子,有多么的狼狈与不堪。
一条宽松的大裤衩,脚上一双拖鞋,头发是凌乱的,脸上的表情,更是一言难尽。
反正,怎么看都是一个刚刚从刀口下活下来的死囚犯。
男人一步一步,沉稳而又矜贵的走至他面前。
他,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那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将他很好的包围着,就是那种仅是站着,一个字也不说,也是光芒四溢的样子。
沈南城呆呆的,木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如果说,对于晏少宸,他是习惯性的,本能的听从,服从。
那么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则是被一下便驯服,不敢造次了。
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抹凌厉,比晏少宸还要可怕,还要让他恐惧。
“我不管你是谁的儿子,在我这一视同仁!”男人冷声道,那一双阴鸷如剑芒般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沈南城,“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服服贴贴!”
沈南城竟是连连点头,一点反对的意思也不敢有。
他就像是一头站于塔顶的狮王,统领着所有的狮子,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射着一种信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沈南城除了点头,已经不会做第二个动作了。
“我叫东方臬,记住了!”男人又是一字一顿,“再以这种不该有的事情发生……”
“嗖!”
贺重手里的那管针被他射进一旁的被子里,直直的竖立着,“我会把你横着送回给沈上河!”
沈南城看着那一管竖直插立在被子里的针,再看着东方臬那没有一点温度的脸,只觉得自己的冷汗在“唰唰”的往下掉。
点头,又是重重的点头,眼眸里全都是惊恐。
“回自己的房间去!”
点头,还是点头。
沈南城几乎是夹着自己的兄弟落荒而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整个人惊呆了,脑袋空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转了。
这真是他妈太恐惧的一个晚上。
以后,他再也不敢去爬战友的床,摸战友的身,假装自己是个弯的了!
他不想真的变弯,变弯,变弯!
沈南城一下就正常了,再也没有对人放电了,也没有对人上下其手咸猪手了。
就跟所有人一样,训练,吃饭,睡觉。
每一个被他“荼毒”过的人,看着这么正常的沈南城,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但是,这样的沈南城,确实比之前那个随时随刻向人发着“我想要睡了你”这种龌龊信息的沈南城顺眼多了。
今天,沈南城例休。
“啊!自由的空气,终于在向我招手,我怎么这么稀罕呢!”沈南城大叫着,满满的都是心满意足。
“沈南城?”耳边传来略有些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