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玉没再说什么,两人到了食堂,碰上了万东,打过招呼,汪峥向两人又借了两枚金币,算上以前的债务,他已经欠下过十二枚金币的外债。这些外债是学生时期为了玉莲赎身、买房欠下的,他那时一个穷学生,哪有那么多钱,王启年领着他找到一个人,一个专门放贷的西院武者,借了五枚金币,到了毕业的时候,一年时间已经达到了八枚金币的债务,武者追债,汪峥被威胁被揍几乎想自杀,求王启年帮忙,被拒绝了。被玉莲欺骗,又背了一身债务,那时候非常绝望,甚至不敢和母亲说,也就在那个时候母亲来了,不光解决了他的前程问题,还拿出三枚金币给他,让他更愧疚。
三枚金币给了放贷的武者,并说了自己会留校,武者才放弃了硬逼,汪峥松了口气,当先生第一天,就厚着脸皮借钱,他已经是学院的名人了,没人愿意借给他,只有周子玉和万东关键时候伸出了手,一人借给他五枚金币,当时,汪峥差点给两人跪了。得到金币的第一时间,汪峥便将钱还给了放贷武者,这时候总债务已经变成了十枚金币,除了还掉的,汪峥还需要再还七枚金币,汪峥没有争辩,干净利落地拿出钱接过借条撕了个粉碎,仿佛心头去了一座大山一样轻松。
留校两年来,他只攒下一百二十枚银币,根本无法短期内偿还两人债务,汪峥只得将一年所得的蕴气丹给了两人,一年两粒,一粒相当于五枚金币,两人客气一番,拗不过汪峥收下了,至此债务全清。
这也是那名武者的目的,汪峥不傻,宁愿把蕴气丹给两位老师,也不愿给他。
汪峥再次打了饭提着篮子走了,早晨是包子,稀饭,汪峥拿了六个大包子,和安琪吃得很香,安琪吃了一个大包子喝了半碗稀饭饱了,汪峥吃了四个,余下一个包子,汪峥放在了炉子上烤着,给安琪当零食。
“安琪,爹爹带你到镇上转转,怎么样?”
“嗳。”
汪峥并没告诉安琪是去找她妈妈,通过昨晚上的试验,玉莲十有八九是真的是修士,如果按照玉莲讲得口诀真意修炼,速度至少能提高二分之一倍。只是当时的汪峥惘然,真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玉莲虽然解释很多,不过以汪峥的水平越解释越糊涂,不信任的种子就此埋下,现在的汪峥,有了小人的帮助,很容易推断出了玉莲所言真意的真假。
玉莲既然是修士,如果按照玉莲所说,还是个法力境的修士,那么问题来了,她为什么抛弃了孩子,他不信一个女人千辛万苦坚持把孩子生下来会抛弃她,难道那样高度的修士真的很冷酷无情?这似乎是唯一的解释;另外,一个法力境的修士会被人拐卖到青楼?同样令人难以置信。
汪峥越想越头大,干脆不想了,将自己积攒下来大约上百个银币拿上,抱着安琪出了门。路过东湖,湖面已经结冰,蓝得像块宝石,一些年龄不大的学员在上面嬉闹着溜冰。怀中的安琪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汪峥看见,笑着说:“爹爹日后带你玩儿!”
安琪点点头。
汪峥到了杂役区,去了马厩,找到房子,汪峥走了进去,一个穿土黄色衣服的中年男子围着炉子喝茶,汪峥上前见礼,“见过商执事,不知道还有马吗,我想去趟镇上?”
商执事眼皮抬起瞟了汪峥一眼,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坐在椅子上没动,汪峥摸出一枚银币奉上,笑着说:“请执事喝茶。”
商执事没客气收了,笑眯眯地道:“好说!”拉动一根绳子,外面的铃铛响了一声,一个年轻的杂役跑了进来,“执事有事?”
“去,带着汪先生找匹好马!”
杂役答应一声,带着汪峥去了马厩,在一个栅栏边上停下,“这是一匹好马!”
汪峥一看,果然找了匹好马,高大威猛,看见来人,双蹄刨地又跃起,打着响鼻,喷出一道道白气,吓得安琪咧着嘴直往汪峥怀里钻。
“麻烦你找一匹矮一点、性情温和一点的马,多谢!”汪峥尽量按耐住自己快暴怒的脾气,心想,有一天,会让你们这些东西好看。
“哪有那么多事儿!”杂役小声嘀咕一声,到了另一间房子,打开栅栏,“这匹马怎么样?”汪峥看了看觉得不错,比刚才那匹矮了不少,关键是这匹马眼中没有那种桀骜不驯的神情,“就它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商执事亲自领着五名男女过来。杂役将缰绳丢到汪峥手里,小跑着向几人迎了过去,点头哈腰,“见过几位老师,执事有事吩咐?”
商执事吩咐了杂役几句才离开。
五人打头的是一名身着蓝袍的公子,长得玉树临风,汪峥看到他胸口上绣着一座山,这位无疑是一名修士教习,而汪峥胸口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在他身边跟着四人,三男一女,两名武者教习,长相魁梧,腰上挎着两柄大刀,身后跟着一名武者男学生,女子和蓝袍公子并肩站着,同样是一名教习,眉目如画,神情淡漠。
对于武者教习,汪峥不熟悉,修士教习基本都认识,可眼前的两位汪峥并没见过,想着教师们的八卦,这两位大概就是和他同入职的上宗昆仑派修士了,灵力境,男的应该是南宫井,女的则是魏青青,他一直没机会碰见过,这是第一次。
南宫井丢给杂役一枚银币,杂役满脸堆笑,领着五人一间一间查看,并且介绍马的特点,路过汪峥面前,杂役对他视而不见,故意扭过头。
汪峥淡然一笑,并没再动怒,无论哪个世界都一样,汪峥也不是缺那一枚银币,该给的,他给,不想给的他绝不会多掏。何况,这是学院的马匹,根本不需要付钱。
汪峥从几人身边经过,南宫井看到汪峥的蓝袍愣了一下,问:“阁下也是学院老师?”汪峥点点头,“文化先生汪峥,见过几位教习。”
“哦,文化先生呀,难怪不认识。”
其中一个武者教习在南宫井耳边耳语几句,南宫井的眼睛笑了,点点头,“原来你就是那个汪先生,怀中可是你女儿?”
汪峥点头,“是我女儿,几位别过!”
他没有任何交谈欲望,抱着女儿拉着马走了,听得后面哄堂大笑,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他们在笑什么,汪峥脸色平静,心如大海。
“爹爹,马马!”
“嗯,马马,小安琪,一会儿爹爹带你骑马。”
“嗳。”
两人交谈着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