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橡树、关岛她们那几个被召来帮忙做音乐的舰娘正坐在餐厅前的台阶上讨论着什么,没看见伊丽莎白,想来是在餐厅里帮厨。
之前伊丽莎白说大话,什么世界那么大,她要去看看,结果差点刚出门就被打死。
被救回镇守府后,这姑娘安分了太多。
其实,除了少数比较迟钝的舰娘,镇守府的大家都看出伊丽莎白的心思,只不过看破不说破。
想一想,哪有在别人的镇守府做帮厨小工,乐乐呵呵一做就是好几个月的。
现在大家都在猜,伊丽莎白什么时候才能鼓起勇气,向陈广‘表白’。
想着这些镇守府的琐事,施特拉塞尔的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微笑。
站在广场边缘,风从所有方向吹过来,海风吹得少女心中再没有一丝烦忧,仿佛要乘风而起般逍遥自在。
然后,施特拉塞尔就看见浴场方向,嗖一下冲破屋顶飞出一个人来,重重砸落在广场上,压碎一片地砖。
定睛看去,居然是制服皱皱巴巴,脸有酡颜的...俾斯麦?
施特拉塞尔惊了个呆,赶忙赶上去,“俾斯麦姐姐,发生什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
俾斯麦精神有点恍惚的样子,结合她衣服上几个湿漉漉的巴掌印,施特拉塞尔稍一分析,便得出了结论。
因为陈广强行激活天照星核,处于虚弱期,所以镇守府安排了舰娘轮班贴身保护他,今天该俾斯麦值守。
而陈广之前拽着列克星敦去泡温泉了,俾斯麦这个傻姑娘,出于责任心,怎么也得跟进去。
难怪现在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呢,恐怕就是陈广要拉她下水的时候,把惊羞的俾斯麦吓得直接奔出浴室,撞破屋顶逃出来。
啧啧啧,禽/兽!
想是这么想,施特拉塞尔推了俾斯麦一把,“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她们都起身过来了!”
俾斯麦定睛看过去,果然,不说皇家橡树这些访客,就连围着围裙的逸仙都匆匆从餐厅门口出现。
俾斯麦一阵心慌,要是被她们问起发生什么,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去保护长官啊,我看到他抱着列克星敦鬼鬼祟祟溜去我们的楼了。”
去g系的宿舍楼了?
俾斯麦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爽,哪怕你要躲着萨拉托加、突击者她们,你也不要把列克星敦带到自己g系的宿舍啊!
过分,比刚刚想拖自己进浴池的行为更过分。
“我去保护提督,”俾斯麦转身想走,想到什么,一犹豫,“可和风温泉那里...”
“我去收拾!”
俾斯麦当然信得过施特拉塞尔这个姐妹,点点头,快步往宿舍楼方向去了。
而施特拉塞尔冲餐厅门口的逸仙挥挥手,压抑着激动,快步走向浴场--几乎要飞奔起来。
不算舰娘们在宿舍楼里的浴室,镇守府有两座浴场。
兼有小黑市功能的罗马式大型浴场,因为舰娘们要在这里进行见不得光的交易,提督陈广被拒绝进入。
然后就是和风温泉。
两座浴场都在一栋建筑中。
走进浴场大门,左边的走廊通向罗马浴场,右边则是和风温泉。
沿着右侧走廊快走一段,推开一扇半掩着的门,施特拉塞尔呼吸陡然一阵急促。
哪怕是来过和风浴场好几次,她仍然一再被这里的壮丽景色所震撼。
如同推开门,来到另一座静谧的世界。
地面铺以棕褐色的光滑木板,中间围出来一方温泉池子,而房间的墙壁是几乎完全透明在空气中的玻璃所造,澄澈得即使以施特拉塞尔的眼力也看不出一丝杂质。
玻璃墙被做成了木框推拉门的样式,上面又卷着淡黄色竹帘,如果想要私/密,可以拉下竹帘,如果想去雪地上撒点野,拉开玻璃门走出去就是了。
透过玻璃,就能看到外面的松软雪地、弯曲蓝溪、负雪松柏,以及飒飒雪花飘落中,静默伫立在天幕尽头的连绵雪山。
正因为外面极寒的雪景,才更衬得浴室中温暖如春,泡进温泉之中,整个人似乎都要融化在滚烫的白雪里。
和镇守府的赛车场、特殊料理等不可思议现象一样,这座和风温泉,也被施特拉塞尔视为是奇迹。
因为玻璃门外,真的是一方真实的雪中世界,一座完全独属于镇守府的美丽位面,其功能仅仅是令舰娘们更好的休闲放松,光是想一想,施特拉塞尔都要叹服于镇守府的生活豪奢、陈广的手段神奇。
现在,更要加上一条,陈广的生活腐化!
房间里,软垫、木屐、矮桌乱成一团,吃到一半的冬瓜焖鸭被随便搁置,逸仙看了一定会伤心的。
地板上也处处湿迹,光是想一想陈广之前抱着列克星敦在这里做了什么,施特拉塞尔都感到脸红。
不过,还好,还好痕迹还保留着。
浴场有自洁功能,要是来晚了,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了。
施特拉塞尔关上浴场门,反锁,转身跪在地板上,一寸寸嗅过地板上的湿迹。
没有、没有、没有。
作为g系舰娘,加入镇守府后,北宅很大方的冒着被姐姐吊起来打的风险,把她的创作分享给施特拉塞尔看。
而北宅被陈广手把手教导过之后,画的东西都是真材实料,作为启蒙读物,没有半点问题--因此她挨姐姐毒打的次数也暴涨了。
无论如何,施特拉塞尔明白自己要找什么,也知道这里曾发生了什么。
“可恶,全搞到列克星敦身体里面去了吗?浪费!”
红着脸骂着自己的长官,施特拉塞尔看向正冒着蒸汽的浴池。
如果说,他们真的那么荒唐...
但如果真的在水中被稀释,那就算施特拉塞尔是舰娘,她靠鼻子也闻不出来的。
毕竟,她以前又没有闻过,味道比较重的话,她还能估摸得出来,但味道太淡,她就分不清是木板的味道、水的味道还是香氛或者别的什么味道。
施特拉塞尔跪在浴池旁,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陷入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