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这会已经过了中午,邵迎春想了想,没回家,直接在镇上又坐上了去市里的客车。
昨天已经请了一天假,今天回去学校里也得晚上,加上又快期末了,哪怕她平时成绩不错也怕挂科。
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回到了学校,一路上邵迎春尽量将自己放空,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唯有如此才能保持平稳的心境。
她知道郝建国无法理解,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更不可能任由那个吴国权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杀人是犯法的,但她可以远离。
等回到林大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好不容易赶上了末班车,否则今晚就只能在省城住一晚。
眼见着前面马上到林大了,邵迎春正在失神,突然听到有人指着窗外喊,“打架了。”
原本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却还是下意识的看过去,余光扫过又转回去,就见一群人围着一个人在痛殴。
而被围着的那个人不是林家男又是谁?
“停车。”邵迎春下意识的大喊出声。
客车停下来,她不等停稳就跑下去,远远的大声喊林家男。
也是这时候,邵迎春才意识过来自己做了件蠢事,围着林家男的都是一帮大男生,她就算下来也帮不上忙,相反还容易添乱。
眼下她应该做的是尽快回到学校找帮手。
可已经下来了,又眼见着林家男以一敌六,邵迎春也做不到不管,就只能仗着胆子吓唬对方,“快住手,不准打架,不然我报警了。”
人民警察的威力还是很大的,那几个围殴林家男的人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而林家男也趁此机会一脚踹开面前的一个人,同时手肘拐在右边的人的胸口上,趁势脱离了包围圈。
然而那几个人也不是吃素的,片刻后便回过神来,再次扑上去,甚至还有一个奔着邵迎春跑过来。
林家男也是急了,气急的看了眼邵迎春的方向,想破口大骂你吃饱了撑的,又帮不上忙,跑这来裹什么乱。
然而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眼见着一个人朝着她跑过去,而他这会也分不开身,只能朝着邵迎春大喊,“傻站在那干屁,等雷劈呢,还不赶紧跑。”
话说的难听了点,却是出于好意,而且这个时候的林家男一点都不娘,相反十分爷们。
邵迎春也顾不上这些了,回过神来就往回跑,直跑出去几步就又听身后林家男气急败坏的大喊,“傻妞,你往哪跑呢,错了,往回跑。”
真是除了添乱一点忙都帮不上。
邵迎春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骂林家男说话难听了,磨回头又往回跑。
好在追过来那男的离邵迎春还有一段距离,这会换方向也来得及,而且对方似乎也不是真的想追她,大概就是想把她吓跑。
很快的邵迎春就发现路边倒着一辆自行车,崭新的外壳沾了不少灰尘,一眼认出来那是林家男的车,而且车锁也没上。
之前林家男曾教过她骑车,这会邵迎春几步跑上前扶起自行车坐上去往回跑,想着回去找人来帮林家男。
骑出去几步,又回头看了眼,见林家男虽然还能支撑,但明显有些力竭了。
这里离林大还有一段距离,邵迎春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
突然一股子热血涌上头顶,邵迎春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调头又往回骑,这会她双脚发力,竟然比平时骑的稳多了。
两个轱辘总比两条腿快多了,眨眼间邵迎春已经到了跟前,眼见着林家男刚踹开一个人,趁机大声喊道:“林家男,快上来。”
林家男也有点支撑不住了,哪怕他身手不错,可以一敌六也颇耗费力气,早就想走人了。
邵迎春来的正好。
当下二话不说又一拳头打趴下一个人,三五步就到了邵迎春跟前。
眼见着剩下的几人又追过来,邵迎春也二话不说,脚下用力,走你。
然而没出去多远,就听到林家男的喊声,声音似乎有点远?
“喂,我特么的还没上去……”林家男快哭了,他是倒了几辈子霉,好不容易来个救兵还这么的不靠谱。
邵迎春回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后车座,以及不远处又被几人围在一起的林家男,“……”
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还有,现在怎么办?
不过邵迎春并没有纠结太久,因为很快的战局就分出了胜负,以林家男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打开花为结尾,这场围殴总算是落幕了。
趁着那帮人围住那个脑袋还在呼呼冒血的人之际,林家男三步并作两步的也跑到邵迎春跟前,直接坐在后座上,气喘吁吁的催促,“快走啊,还傻愣着干什么?”
这女人,该着急的时候不着急,不该着急的时候瞎着急。
邵迎春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用力蹬车,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那个人怎么办?”
她指的是被打破头的那人,不管怎么说,打人都是不对的,尤其对方脑袋都打破了,万一出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哪怕是误杀也得判刑不是?
林家男嗤了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去担心别人?你就不问问我受没受伤?”
越说越憋屈。
邵迎春没好气的瞥了眼地上林家男的影子,看他生龙活虎这样,也不像受伤了的,“我说你知不知道好歹,我是担心你,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这可是很严重的行为,万一事情闹大了或许他就上不了学了。
“放心,死不了。”林家男心里不屑,嘴上还是不耐烦的应了声,好歹对方也是担心自己。
邵迎春并没有回去学校,而是在林家男的强烈要求下直接去了他住的地方,一直到进了整洁的小院子里,邵迎春还有点担心,“真没事吗?要不还是去校医务室看看吧。”
林家男摆了摆手,径自打开房门走进去。
他之所以非要回到这里而不是去学校,真没受什么严重的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的衣服脏了,而他是无法忍受自己以邋遢的形象出现在人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