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暖被陆浩然看得有些懵,茫然地眨了眨眼:“需要检查身份证吗?”
陆浩然愣了下,干笑:“那倒不必。”
赵晓棠站在床边,歪头打量着他。
看这脸型肤色挺正常的一个人,怎么看人的眼神这么猥琐?
她清清嗓子:“咳咳,医生,你们是来给我们小暖复查的吗?”
“当然是。”
陆浩然一个眼神,几名专家立刻上前,掀开被子给温思暖检查。
看着温思暖单薄的小体格,陆浩然眉头皱了起来。
他遗憾地摇摇头,低声喃喃自语:“想不到阿霆口味这么重,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啧啧,这满脸痘痘,这鸡爪似的小胳臂小腿,这飞机场……哪有半点女人的样子?他真下得去口?”
“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晓棠不悦地打断,画着精致眼妆地眸子气冲冲睨着陆浩然:“有你这么跟病人说话的吗?”
温思暖不以为意,反而咧嘴一笑:“医生,你是整容科的吗?你是不是来给我整容啊?”
眼神清澈,满脸纯真。
陆浩然尴尬地挑了挑眉,隔了几秒才笑道:“对,我以前是整容科的。不好意思,职业习惯,你们别介意。”
赵晓棠翻了个白眼。
这什么医生,也太不专业了吧!
温思暖眸子一亮,笑嘻嘻道:“不介意不介意。那我以后整容找你。说实话,我也觉得我的颜值不太配得上我老公呢!顶多就是配上你这样的。所以到时候,你一定要把我整成最漂亮的仙女哟!”
她满眼都是真诚的期待。
噗——
赵晓棠没忍住偷笑了下。
没看出来,小暖也知道反击了。
孺子可教!
陆浩然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脸黑了白,白了又黑。
这女人眼神有问题吧?
他这么大一帅哥,居然说颜值和她般配……算了,霍厉霆的女人,他可不敢胡乱般配。
碍于自己此刻医生的身份,陆浩然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好啊,没问题!”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忍不住嘀咕:“阿霆这什么奇葩口味?长得勉强就算了,怎么脑子也不太灵光。”
正好几位专家结束评估,陆续将填好的表格递过来。
陆浩然翻看着数据,眼神逐渐从正经到兴奋起来:“神奇,真是太神奇了!你虽然中了p150,但现在除了嗓子还有点炎症,其他已经全好了。而且,毒素没有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永久性伤害。”
赵晓棠眸光闪闪:“这就是不会留下后遗症,小暖能彻底痊愈?”
陆浩然点点头:“完全正确。”
他好奇地看向温思暖:“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这个毒?”
“知道。”温思暖点头。
陆浩然期待地等着温思暖说经过,温思暖却只是抿着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果然是有点傻啊!
陆浩然耐着性子,循循善诱:“那你说说,你是怎么中毒的?”
温思暖张了张嘴,又恹恹地闭上,低头道:“不能告诉你,你看起来还没有那个胖医生专业。我不相信你,我只告诉我老公。”
陆浩然的眸子倏然瞪大。
这是赤裸裸的嫌弃啊!
质疑他的颜值不说,还不信任他!
这女人,不仅眼睛有问题,脑子也肯定有问题!小傻子一个!
小爷可是被你老公威逼利用,不惜代价请回来的,你居然说我不信任我!
你知道小爷为了你放弃了多少项目吗?
陆浩然腹诽着,还没说出来,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众人寻声看出,是白宇推着霍厉霆来了。
陆浩然满腔愤怒,瞬间化成委屈。
他嘴一瘪,走过去:“阿霆,你看看你把你老婆宠成什么样子了?她居然说不信任我,不告诉我中毒的经过。你快告诉她我是谁,告诉她我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霍厉霆冷撇他一眼,目光淡淡落在温思暖身上,声音温和:“这里人多,的确不适合在这里说。”
温思暖得意得扬起下巴,笑出一口糯米白牙。
陆浩然感觉到成吨暴击,心痛地按住胸口:“阿霆,所以爱会消失的,对不对?”
白宇没忍住,“噗”地笑出声:“陆总,您就别演了。还是先让我们三少奶奶出院吧!”
“出院?我可以出院了吗?”
温思暖翻身下床,动作一气呵成。
“你先收拾东西。”
霍厉霆对温思暖温声说完,才转头看向陆浩然:“我们去办公室。”
“好耶,我早就想回家了。”温思暖高兴地蹦蹦跳跳,马上开始收拾。
赵晓棠也赶紧给她帮忙。
……
医生办公室。
陆浩然将医院的检查结果和他整个团队的分析报告,一一摆到霍厉霆面前。
“没余毒,没后遗症,除了喉咙还有点炎症,需要再用点消炎药。她的身体情况跟中毒之前没有任何差别,你可以完全放心了。”
为了这个,陆浩然还专门派人去温思暖学校查过调取了她的既往病历。
“有劳,多谢!”
霍厉霆朝着那堆资料挑挑眉。
白宇立刻上前将资料整理到一起,全部装进文件袋里。
“确定跟家里那些蛇中的毒完全一样?”霍厉霆问。
陆浩然点点头:“确定。我亲自重新化验的,成分完全一致。”
他顿了顿,又郑重提醒道:“阿霆,看起来是有人要针对你们霍家,你老婆可能是无辜被牵连的。”
霍厉霆眸色一沉,声音冷然:“我知道。这次,多谢你们。”
看他心中有数,陆浩然脸上又恢复痞笑:“不客气。三少每年的科研经费,记得到位就行。哦,对,还有来时的包机费,记得报一下。”
霍厉霆淡淡点头。
白宇立刻拿出支票递给陆浩然:“陆总,谢谢你回来帮我们三少奶奶。”
“阿霆,看不出来,你对你这无盐老婆还蛮好。”
陆浩然捏着支票,“吧”地亲了一口,忍不住感叹道:“话说回来,你说她到底什么体质?怎么连p150这种毒王之王都能完全代谢掉?你能不能让我把她带回米国,好好研究研究?”
霍厉霆瞬间拧了眉:“滚!”
声音不大,但短促的一个字,如淬着寒冰。
森冷寒意,瞬间在房间里暴涨,像是要将人地呼吸都冻住。
陆浩然悻悻地撇撇嘴:“哎,果然,爱会消失的。”
白宇连忙冲陆浩然使了个眼神:陆总,求别作!
他将轮椅后拉,赶在男人彻底爆发前掉头,恭敬道:“三少,三少奶奶还在病房等您,我们先回去吧!”
像是被顺毛的野兽,男人周身戾气收敛。
白宇松口气,推着男人快步朝病房走。
……
车子平稳地驶出医院。
温思暖如释重负地呼出口气,郑重地朝着霍厉霆低头半鞠一躬:“阿霆,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救我,把你最好的朋友都从国外请回来了。”
霍厉霆眸光淡淡地审视着温思暖:“你怎么知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特意将“最好”两个字咬得极重。
毕竟刚才,他没有解释过跟陆浩然的关系。
温思暖眨了眨眼:“晓棠说的呀!她说你们说话的调调,绝对是好基友。”
好……基友!
白宇坐在副驾驶,强忍着笑,肩膀微微颤抖。
三少奶奶,您果然是条汉子!
霍厉霆的脸色僵了僵,没有说话。
温思暖像是没觉出异样,又笑眯眯道:“阿霆,你又救了我一次,现在我欠你两条命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更听你的话,保证你让我朝东,我绝不向西。”
“不用。”
霍厉霆偏头看向窗外,冷冷道:“你是我户口本上的妻子,我做这些,都只是法律赋予的责任和义务。”
“那我不管,总归是你救了我就对了。”温思暖浑不在意,望着他的眼里依旧满是崇拜。
她顿了顿,似想起什么,道:“阿霆,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一只很大很漂亮的仙鹤,它给了我一颗神药吃。我是不是因为吃了那颗神药,所以才好的这么快?”
霍厉霆看她一眼:“你是个医科生,这是你该说的话?”
“这叫求同存异。”
温思暖皱皱小鼻子,自顾自道:“我觉得我应该上山去感谢一下神仙。”
她抬眸巴巴地望着霍厉霆:“我刚刚问过晓棠,她说她明天可以带我去烧香。阿霆,我明天可以出门吗?”
她像只麋鹿,水汪汪地眼睛里盛满期待。
霍厉霆似有点无奈地点点头:“可以。带上保镖。”
“谢谢阿霆!”
温思暖瞬间笑弯眉眼:“我就知道,你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老公。”
生涩的称呼,忽然被大声喊了出来。
车厢内的气氛,仿佛又一霎停滞。
接着,便有淡淡暖意散开。
……
西苑别墅。
白宇推霍厉霆去一楼的专用衣帽间换家居服。
温思暖大喇喇地瘫在客厅沙发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果然,还是家里好啊!
她还没感叹完,就见佣人带着两个人进来。
“三少奶奶,您父亲和妹妹来了。”佣人说完,就赶紧去泡茶。
温思暖心里嫌弃地翻着白眼,面上却挤出讨好地笑:“爸、妹妹,你们怎么来了?快,快请坐。”
“听说你中毒住院了,我们特意过来看看。现在怎么样,没事了吧?”温振东随手将礼物放到茶几上,拉着温如玉在温思暖右边的沙发落座。
这是温如玉第一次到西苑。
她打量着房间里的装潢摆设,眸子里泛起妒意:这里可比霍文昊那个小破公寓,好了不止几十倍。
可惜,她现在没资格住进霍家来,只能在外面将就。
温思暖假装没看见他们的表情,乖巧地回答道:“谢谢爸、谢谢妹妹!我没事,都好得差不多了。”
“没事就好,没事爸爸就放心了。”
温振东敷衍地说着,精明地眼睛四处转了转,确定霍厉霆不在,整个人立刻松怔下来:“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中毒呢?”
这个问题,温如玉也想知道。
她收回视线,关切地看向温思暖:“是呀,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是怎么中的毒?是在学校得罪什么人了吗?医生查出是什么毒了吗?”
温思暖讪讪地挠挠头:“妹妹,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
温如玉见周围没有其他人,直接单刀直入:“那你就先说说,你是怎么中的毒?”
“哦,好的。”
温思暖嘴上应着,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那天吃早餐开始回忆。
沙哑的声音,缓慢而啰嗦地在房间里响起。
温振东和温如玉相视一眼,烦躁地皱起眉头。
温思暖浑然不觉,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撩起校服裤腿,挠了挠膝盖弯。
“……我在教室上课,然后课间的时候,我就去了厕所,然后在厕所……”
温如玉正听得心烦意乱,猛然看到温思暖小腿上贴着块纱布,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然后在厕所,你就被毒蛇咬中毒了?”
温振东一怔。
温思暖的絮叨声也戛然而止。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
温思暖忽然扬唇一笑:“妹妹,你怎么知道我们学校厕所有蛇?还是毒蛇?”
温如玉捏着小坤包的手猛然抓紧,涂着丹寇的指甲抠进皮里。
她僵硬地扯扯嘴角:“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瞎猜的。我看你的腿被咬伤,又中了毒,所以就猜会不会是毒蛇。”
“哦。”
温思暖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又满脸困惑道:“可我腿上也不是咬伤啊!”
她慢慢地揭开纱布,露出底下拇指大小的一块表皮擦伤:“医生说是送我上救护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门,蹭破了皮。”
温如玉看着那蹭了一点皮的伤口,眼里想要喷出火来。
这个温思暖,摆明是在耍他们!
她咬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委屈道:“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是关心,才会着急胡乱猜测。你怎么说得……说得好像是我故意在害你似的?”
温振东一看宝贝女儿受了委屈,立刻严厉道:“思暖,你妹妹怎么可能会害你?你好好说话!”
温思暖看着温如玉,嘿嘿一笑:“没事,是不是你害我都不要紧。那么多蝎子都咬不死你,咱俩身上都流着同样凶猛的血,我当然也不会轻易死的。”
这个贱人,还敢提蝎子!
温如玉恨得牙痒,面上越发楚楚可怜。
她抓着温振东的胳臂,声音软糯:“爸,您看看姐姐,我好心好意跟着您来看她,您听听她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嘛!”
“乖乖,爸爸知道!爸爸知道。”
温振东心疼地拍拍温如玉的手安抚,转眸看向温思暖时,眸子里似有冷箭放出:“温思暖,你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你不要以后有那份协议在手,就可以为所欲为。道歉,马上给你妹妹道歉!”
道歉?
做梦!
听到背后衣帽间门打开的声音,温思暖目光立刻萎顿下来。
她怯怯地低下头,用足可以被人听见的声音哀求道:“爸爸,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想欺负妹妹,我只是想自保而已。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她抹了抹眼角,哽咽道:“我死了,外公外婆怎么办?他们年纪那么大了,再也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轮椅上的男人,眸光一凛。
白宇感觉到寒意,立刻加快步伐,几步就将霍厉霆送进客厅。
“怎么回事?”
男人低沉的嗓音,不怒自威。
温如玉抓着温振东的手一紧,温振东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一僵。
父女俩谁也不敢先开口,暗暗瞪着温思暖。
这个小贱人,真是会演。
温思暖飞快地擦了擦眼泪,努力扬起笑意:“我没事。爸爸和妹妹过来看我,看到他们这么关心我,太感动了,一时没忍住。”
男人深眸睨转,冷冷看向靠在一起的父女俩:“真是这样?”
那目光,如同千万根冰棱悬在头上,只要轻轻落下,便能要人性命。
温振东纵横商场多年,从未感觉到这么强烈的杀意。
他强撑着精神笑道:“三少,是、是这样的。”
说完,他赶紧拉着温如玉起身:“既然思暖没事,那我们就不妨碍你们休息,先走了。”
温如玉心里鄙夷:死残废,摆什么臭脸。
身体却止不住地发软,靠着温振东支撑才能勉强站稳。
没人挽留,父女俩相互搀扶着,几近狼狈地离开别墅。
上了车,温振东才感觉那种威压完全消失,靠着椅背长舒出一口气,忿忿道:“那个小贱人,果然是在装傻。”
温如玉狠狠把包砸在驾驶台上,懊恼道:“最可恨是她骗了我们这么久!”
想起以前的种种,温如玉恨得眼里快滴出血来:“中毒都不死,她简直比毒蛇还毒。爸,我怀疑霍家死那些蛇,根本就是被她毒死的。”
“完全有这个可能!”
温振东发动车子,恶狠狠道:“宝贝放心,这个仇,爸爸一定会帮你报。”
既然不是真傻,那就果断不能留了!
……
翌日。
慈恩寺,斋堂。
霍老太太小口地喝着米粥。
丁姨和霍山小心地在旁伺候。
丁姨用公筷将上好的素斋放到她碗中:“老夫人,今天中午是您最喜欢的罗汉斋和东坡素肉,您多吃点。”
“恩。”霍老太太淡淡应声,手上的动作却毫无变化。
霍山皱眉,温声安抚道:“老夫人,您别太担心。三少爷打过电话来,说三少奶奶昨天已经出院回家,专家医生都说她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养就行,查凶手的事也在顺利进行中。”
“是啊!”
丁姨附和着,直接将东坡素肉放到老太太的勺子里:“老夫人,您就放心吧!三少爷是家里最有分寸的孩子,一定会把事情办妥的。”
霍老太太灰蒙蒙地眸子转了转,放下碗勺:“我知道。只是一下子没了那么多老头子的遗物,我总觉得过意不去。恐怕只有得大师解惑,我才能安心。”
哎,都说人年纪越大,看事情越通透。
可这越是上年纪的人,也越是念旧。
丁姨无奈地摇摇头,重新给老太太盛了碗汤:“那您再喝点汤,今天的汤可是素佛跳墙。这个时节,取才不易,我们别辜负了圆镜大师的一番心意。”
“好吧!”霍老太太接过碗,眉宇间依旧凝着淡淡愁绪。
她刚低头喝了一口,隔间外就传来轻轻地叩门声。
“霍老施主。”
中气十足的嗓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
丁姨一下子听出来:“是圆镜大师。”
霍老太太点点头,霍山立刻过去打开门,将大师请进门。
“大师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什么事?”霍老太太杵着拐杖,起身相迎。
“正是。打扰施主用餐,是老衲的罪过。”
圆镜大师躬身施了一礼:“凯德师兄提前回来了。但他只稍作停留就又要离开,所以老衲特意过来通知霍老施主。您现在方便的话,老衲这就替你们引荐。”
霍老太太眉心舒展:“太好了。那就有劳大师了。”
丁姨看看桌上没吃几口的菜,关切道:“老夫人,您还是用过斋饭再过去吧?您的胃一向不好,万一谈话的时间太长……”
“不要紧。难得凯德大师提前回来,是我们的缘分,也是我们的福分,我这点小毛病不碍事的。”霍老太太果断拒绝道。
言落,她拄着拐杖就往前走:“圆镜大师,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丁姨和霍山相视一眼,只能无奈地快步跟上。
绕过长长的走廊,后院深处的绿树环绕中,一间独立的禅房显现出来。
圆镜大师在门外站定,念了句佛号:“霍老施主,凯德师兄在里面等您,请。”
“多谢大师。”
霍老太太作揖感谢,才示意丁姨扶自己进去。
不大的禅房内,青烟袅绕,檀木的清香让人凝神静心。
原木色的摆设装饰,处处透着简朴雅致。
一架月白色的屏风,将整个布局合理的分为内外两室。
透过屏风,只能隐约看到内室的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个人,端坐如钟。
丁姨扶着老太太在外室的蒲团上坐下,低声将情况介绍了一遍。
“恩。”
霍老太太点点头:“你到外面等我。”
“是。”丁姨应声,悄无声息地退出去。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霍老太太虔诚地开口道:“久仰凯德大师精通风水玄术,今天冒昧打扰,实属无奈,还请大师不辞辛劳,问我指点一二。”
她说完,就安静等着凯德大师回应。
可半晌,房间里只有一片寂静。
如果不是对面尚有呼吸声,她几乎要以为房间里没有人。
霍老太太蹙了蹙眉,语气更恭敬几分:“素闻大师宅心仁厚,善名远播,请大师施以援手,帮帮我吧!”
片刻后,凯德大师终于开口。
“阿弥陀佛。霍老施主客气。上天既然安排你我在此想见,那便说明我们命中有缘。即是有缘人,老衲定当竭尽所能,为施主解惑。”
沙哑的声音,低沉浑厚,是典型的男声。
可浑厚中似又透了一股子温和,听着还有点耳熟。
霍老太太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她松口气,浅笑道:“大师,听您声音格外亲切,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霍老施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