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如姨娘已然将贾家的家印拿到手。殊不知来到却发现,潘巧是被弄走了,可是家印依旧没有着落了。思及此,于左使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你可知公子一直在这并未离开,你此番一而再的坏他好事,这个请如何帮你求!”
如姨娘惊恐:“您说公子还未离开?可他不是正要回……”
“你以为是谁的原因!”于左使甩袖,眉头紧皱,好一会才道,“贾府里上上下下你都找过了?当真没看到那枚家印放在何处?”
“真没,我连潘巧的书房都进去几次了,什么都没找到。贾春原这个没用的,当初也不知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竟然答应做一枚家印,说是用来以证身份。”
当初接近贾春原的时候,本以为只要把他搞定了就好。谁知嫁过来后才发现,整个贾家都是潘巧在打理的,而且还有一枚家印。
她花了好长时间打听这枚家印的下落,却什么都没找到。有时候如姨娘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有这枚家印的存在了。
一问三不知,于左使即便有心要帮上一帮,也无能为力。
他们二人同是为了夺下贾家的家当而在这儿的,如姨娘失败便等于他失败,他身为左使,也难辞其咎。想到这,他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公子一向公私分明,贾家这事已然拖了许久,结果贾春原都死了,贾家还没到自己手上。就算他们有苦劳,公子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不管你打算怎么做,总之在贾春原下葬之前,你必须把家印找到,否则你就准备承受公子的怒火吧。”
如姨娘目瞪口呆:“小的,小的上哪儿去找这枚家印啊!”
“那是你自己的事了,你是掘地三尺还是去找潘巧都好,三日后,公子要看到这枚家印。”
言罢,于左使不再和她啰嗦,转身出去了。
他一路未停,来到了一处宅子前,刚要推门,就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手里提着个鸟笼,正往他的方向而来。
于左使微微一顿,俯身作揖:“公子。”
“回来了?”
“是……”于左使思索了下,正要开口,男子却是摆了摆手,于左使便悻悻然闭嘴了。
方进门,便见大堂中有一黑铁面具的男人,正坐在正首上,似乎是在等他们。
白袍男子看到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把鸟笼递给了一旁的于左使:“把它送回我房里去。”
“是公子。”于左使领命离开。
白袍男子,即彦公子便抬步往姚青山走去:“这么快回来了?”
姚青山颔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你出去了?问到那女人的情况了?”
“没有。”彦公子轻撩袍,在姚青山对面坐下,嘴角含笑,眉眼却一片冰冷,“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哪里有趣?”
“不觉得很趣味吗?”彦公子手指点点桌面,“偌大一个衙门,这么多衙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妇人而已,却是连她一点讯息都探听不到。”
姚青山这才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人只要进了衙门,在这么多双眼睛下,就算卢县令都偶尔能听到衙役悄声讨论。而陆清漪不过是个杀人犯,不可能一点讯息都得不到。除非有人故意封口,亦或者有其他内情在里面。
“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内情呢?”彦公子笑眯眯。
姚青山抿抿唇:“我想不出。”
的确,陆清漪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妇,就算有些小聪明,但也不过如此。在滔天的权势面前,这些小聪明连看都不够看的。
要说她有本事封住整个衙门的口,姚青山也不会相信,因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她的本领比卢县令还要大,可是她有吗?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背景的村妇,怎么做到比卢县令权势还大。
姚青山看向彦公子:“这个卢县令本事一般,没什么主见,只会人云亦云。会否是此女子耍了些小聪明……”
“你以为小聪明就能对付卢县令吗?有贾家在施压,给卢县令十个胆都不敢包庇陆清漪。”
“你是说,有一个比卢县令官职更大的人在背后帮陆清漪?”
“应是如此了,否则我也想不通,她入狱这么久,为何半点消息都没有。”
姚青山抿了抿唇:“我听闻潘巧今日自己去衙门了。贾家那边……”
“还没找到家印,如果他们拿到了家印,早就送过来了。”想到方才于左使欲言又止的模样,彦公子冷冷勾唇。
姚青山皱眉,语气不悦:“他们都是怎么办事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是啊,这么点小事,梯子都递到面前了,竟然还能错失,实在令人不得不怀疑啊。”
“你觉得他们有异心?”
“说不准,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呢。”彦公子捋了捋胸前的青丝,“那女子在贾家吃好穿好不受亏待,如今碍眼的人都借着我们的手给铲除掉了,还有什么可以阻挡她享福呢。”
“私藏一枚家印,往后就是享之不尽的财富,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彦公子颇为理解的语气。
姚青山却听不下去了:“她敢!也不想想她如今得到的东西,是谁给的。”
“别人给予的东西,再好也是别人的。东西嘛,唯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人嘛,多是忘恩负义之辈。”
说着,彦公子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东西:“这世上可不是每个人都跟阎罗将军一样,不求回报,只求无愧于心。所以好人不长命啊,还不是圣上一句话,便被满门抄斩了。”
“可我听说,阎罗将军并未真的死了。”
“谁知道呢,他若是活着,皇帝老儿也绝不会放过他,倒不如真死了算了,省的连累他人。”
姚青山想起在某个坊间听来的话:“听说太子还在暗自追查当年叛国一案,似乎想要为他平反。”
彦公子神色淡漠:“老虎头上拔毛罢了,我倒是替那将军感到不值,跟了这么一位窝囊的太子,平反也能暗地里做,就怕皇帝老儿会发怒。”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了抹嘲讽的弧度,眼神越发冰冷。